繁荣的街道人来人往,在姜临秋建立的医馆面前更是排起了一条长龙,场面好不壮观。
刚来京城做生意的商人不明所以,拉住一个在排队的人问,“这位兄弟,你们排这么长的队伍是要作甚?”
被问到的老实汉子嘿嘿一笑,“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近些日这京城可谓发生了大变化,人人都称赞这三皇子妃是菩萨心肠。”
“哦?”那商人也来了兴趣,摇着纸扇继续追问,“是怎么个菩萨心肠法?”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起三皇子妃的光辉事迹,汉子脸上浮现出佩服和感恩的神色。
“三皇子妃先是收留了孤儿,又是建立了慈幼堂专门照顾鳏寡孤独。现在又建了医馆,什么大病小灾的都可以看看,他们甚至不收穷人银子。”
那商人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来,那三皇子妃的确是菩萨心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皇子娶了个贤内助。”
一辆低调停在路口的马车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坐在马车里的正是出来散心的姜临秋和墨儿。
墨儿显得格外兴奋,小脸红扑扑的,“小姐,你听见了么?刚才他们都说你是活菩萨呢。对了,还有人说你是仙子下凡,拯救黎民百姓来了。”
“马屁精。”姜临秋嗔怪的瞪她一眼,心里轻松不少。原本她多行善事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现在看来能够帮助到别人升华自己,未尝也不是一件乐事。
她们乔装打扮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考虑到姜临秋还有身孕,也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
买了一些首饰和糕点,姜临秋就带着墨儿打道回府了。只想不想,府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这些不速之客还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群。
他们都是接京城内有名的医馆的当家人,一起聚在大堂吵吵闹闹的不知在说什么事。苏慕白就坐在高堂之上,神色凝重。
姜临秋就知道了,他们谈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三皇子妃,你可来了。求您给我等草民一个说法。”
“是啊,即便是贵为三皇子妃也不能如此蛮横啊!”
怨声四起,如果不是苏慕白还在姜临秋都怀疑他们的声音要把屋顶都掀了。
看来他们有备而来,而且都是冲着她来的。
“够了,都给本皇子闭嘴。”苏慕白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顿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他说:“三皇子妃累着了,她肚子里是皇家血脉,若是有什么闪失,尔等哪个冲撞的起?”
鸦雀无声,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谁单担得起?
姜临秋并没有离开,抚顺了苏慕白烦躁的情绪,看向来客,“你们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原来他们都是为了一件事而来,姜临秋设立的医馆费用低,甚至是免费为穷人治疗,口碑在百姓中节节攀升。导致他们的客人被分走了大半,甚至有些极端者抱怨其他医馆心黑,砸东西闹事。
枪打出头鸟,他们把一切的责任怪罪到了姜临秋身上,这不,就来讨个公道来了。
姜临秋闻言很愤怒,她好心帮助别人,反倒成了她的过错。他们冷漠不仁,反倒还成了受害者,姜临秋气的浑身发抖。
“你先回去吧,我来解决。”苏慕白心疼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劝她先离开。
“没事。”姜临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受得住,她还没有那么脆弱,冷笑这俯视座下的人,“依你们看,本皇子妃该怎么做才好。”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个准话。
姜临秋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大概是为利而来,亦或是受人指使也不一定。
“既然你们有没有主意,那你们不如随我进宫,请皇上陛下为你们评评理可好?”姜临秋冷笑,不怒自威。
一群人群龙无首,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其实这些人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知理亏,那还敢真的找皇上评理啊?
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这……草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一个年迈的架不住威压,浑身哆嗦不止。
有了人做代表,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效仿,不一会儿皇子府里就彻底安静了。
苏慕白眼里带笑,放在姜临秋腰间的手收紧,“看来,还是临秋有办法。”
丫鬟小厮还在场,对自家王爷的无耻行径已经熟练的眼观鼻,鼻观心。
不言不语,不闻不问。
姜临秋也就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这么亲密,推搡着他,“注意影响。”
“有什么不可以的?本皇子抱我的皇子妃天经地义。”苏慕白将无赖发挥到极致,对着她的樱唇就是一记轻啄。
姜临秋脸上一片臊红,羞得不敢见人。墨儿对他们这么甜蜜的互动倒是乐见其成。
刚才那群大夫闹事的事倒是给了姜临秋提醒,身子懒散的靠在他身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
“放心。”他把视线转到墨儿身上,慵懒道:“墨儿,本皇子现交于你一个重任,把今日之事想办法传出去。”
传出去,那几个医馆的名声可算是真的臭了。姜临秋惊讶,论腹黑她果然还是比不过这妖孽。
她火辣的眼神令苏慕白情不自禁,又对着她亲了一口,“娘子可还满意?”
“嗯,勉强吧。”姜临秋故作平静。
一群无理取闹的大夫刚刚解决,另一件祸事又将起。
宫中,御花园——
锦妃坐在凉亭里喝茶,赏花。一个宫女过来附耳跟她说了些什么,她脸色一边。
“你说的可句句属实?”柳眉一挑,平日里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已经知道这是锦妃即将发怒的前兆。
小宫女吓破了胆子,跪倒地上,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主一命呜呼,“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又半点虚假。”
锦妃气的摔了身边的茶盏,顿时在凉亭附近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不约而同的惊恐叫着,“娘娘息怒。”
她花了许久才平复怒气,只是刚才通风报信的宫女命令:“去,去叫喜儿过来。”
宫女领命下去了,因为锦妃正在气头上,她一点也不敢耽搁,走路速度飞快。好似身后有恶狼追捕一样。随后喜儿过来后,很快一只信鸽从皇宫飞出。
不多时,凌晨翰就到了。
“娘娘你突然……”
凌晨翰作揖正要行礼被锦妃阻止了,她看了眼还在喜儿吩咐道:“你先下去,本宫有事跟凌公子的商谈。”
她一声令下,谁还敢留下来。只能走出门外,给她望风不敢远离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老三家最近的事你可有耳闻?”只剩两个人,锦妃也没有遮掩,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说三皇子妃最近接连做善事之事?略有耳闻。三皇子本来在民间就颇有声望,现在三皇子妃又做善事,民间风评水涨船高。”凌晨翰顿了顿,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如此造势,只恐另有目的。”
他一字一句都说进了锦妃的心坎里,她的脸色不由得更加沉重,鲜红的指甲前进肉里,“你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做善事了呢?”锦妃的指甲不断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不由得陷入深思,她疑心重,顿时将各种可能的怀疑了一遍。
到底是姜临秋的主意,还是苏慕白的意思?不管是谁授意,她都必须弄明白他们的用意。
“皇兄,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凌晨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心里也没底,沉默了半晌“俗话说,以不变应万变。在彻底没有了解他们的用意之前,咱们先静观其变为好,万不可掉以轻心,轻举妄动。”
锦妃想了想,觉得有理。继续安插了人手,时刻关注着苏慕白夫妇的动向。
而此刻还在阁楼里睡觉的姜临秋断然不会想到只不过一个无意之举,竟会让别有用心之人起疑心,兵荒马乱!
在苏慕白的有意推动下,第二天那几个大夫到三皇子府讨说法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苏慕白腹黑,完全每个人留活路,甚至嘱咐墨儿将哪些上门来的人属于哪个医馆都一并说了出去。
如此一来,姜临秋医馆没日来看病的人数越来越多。,曾经上门的人叫苦不迭,早知道宁愿少赚一点,也不愿意得罪三皇子一家。
其中就有一位老者得知自己没有主权期间,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气的吹胡子瞪眼。
虽说上了年纪,依旧精神矍铄,拿着拐杖追着儿子教训,“你个逆子,猪油蒙了心。医者父母心,你这不是自家招牌吗?我打死你这不孝子。”
院子的几个小工看着肩膀直颤,多少年没看到自家老爷被追着满院子打的狼狈样了?他们想笑却又不能笑,一个个差点被憋坏。
挨打的那个大夫约莫四十出头,担心气坏他老子,跑上三圈之后主动认错,“爹,我明天就去三皇子府认错还不行吗?”
于是第二天,那大夫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登门致歉,措不及防的被挡在门外。
他不解的看着门前青衣小衫的一个女子,问:“小姑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