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饭吧。”刘誉无声的笑笑,他就是喜欢苏月这种自信,不是那种让人觉得厌恶的自负,每句话说出来是实打实的让人觉得应该相信。
她不会夸大其词,却也不会过于谦逊显得虚假,这是很多人身上没有的特质。
一顿饭宾主尽欢,几人认识了也有一年多了,虽说见面的时间少,但却一直书信联系,不光是军粮的事情,很多时候萧烨有点什么想法也会传信与刘誉讨教。
两人想法有一致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却都是相谈甚欢。
关系在无形之中拉近了不少,说起话来不会生疏,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应。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吃完饭已经下午了,萧烨来这边也有事情处理,看了看时间就准备着离开。
苏月两人点点头,没多留。
起初相见还觉得萧烨是个高冷的,但是熟悉了之后崭露出来了不少新的东西,知己之间不需要客气。
“今日毛线应该染好了,我去取。”收拾好了之后,苏月有点昏昏欲睡,想着在去补一觉,刘誉将小宝也抱上床,让他挨着苏月好好的睡一会。
“好。”苏月点点头。
等到染好的毛线拿回来之后,她还打算着织一件带着花样的毛衣,穿着也不会太素淡。
染坊不是很远,从村子里这条路进了镇子第一家就是,很好辨认。
此时人不是很多,但是还是需要等等。
刘誉靠着墙站在一边,没准备说话,来染坊的大部分都是女子,见了刘誉一个男子站在这边还挺稀奇,加上他又容貌出众,有不少的女人时不时冲着他这边看两眼。
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和身边的女伴说点什么。
刘誉没理会,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视线,只要不招惹他他一般都不会在意。
可总有不长眼的人想要招惹刘誉。
王月正巧过来拿染好的布料,一进门就见不少女子冲着一个方向不停的看,口中还议论纷纷,不由得好奇。
这一抬头就正好瞅见刘誉靠在墙边,略微垂眸,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也没什么表情,一身黑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刘誉,心里有点激动。
她也是依山村的,现在到了待嫁的年纪,娘总是让自己看着点心仪的人选,王月打听打听着,就见注意力放在了刘誉的身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样好看的男子,明明比女人的脸还好看,却不显得女气,让人一眼就能沦陷。
王月咬咬唇,眼中闪过了一抹迟疑,可到底还是心中的欢喜多一点,手中攥着裙角,犹豫着走上前。
“这么巧,四郎也要取布?”王月轻巧的走上前,仔细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有点矜持的问道。
刘誉掀掀眼皮,看了她一眼。
觉得有点眼熟,却不知道是谁。
“你是谁?”他挑眉,问了句。
王月有点尴尬,怎么说也是一个村里的,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还是扬起唇角,冲着刘誉笑笑,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是叫王月,和你一个村。”她细声细气的说着。
还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刘誉,越发的觉得他长得好看,刘誉身高比她高了不少,王月不敢多抬头看,看了两眼之后抿唇害羞,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头。
刘誉皱眉,他有点印象了,是村子里王寡妇的女儿,怪不得之前的时候觉得觉得眼熟,几年前的还在刘家的时候,王寡妇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着给自己女儿说亲。
王寡妇丈夫因为工伤做活计的时候被砸死了,掌柜的赔了一大笔银子,她一个人带着女儿活得倒是也顺风顺水,就是眼界高,谁也看不上。
刘王氏那个时候看中了他们家的财产,嫌弃苏月是个傻子,去给刘誉说亲,结果被王寡妇好一顿嘲讽。
看不起刘家穷,尤其是看不起刘誉已经娶了一个傻子了,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自己女儿做小,这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只是那个时候见过王月一面,倒是没什么别的印象。
后来因为听说王寡妇一直想要给王月找个有钱的夫家,最起码条件是不能差了,但是王月又不是很出众,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
“哦。”刘誉想起来了往事,对她算不上有什么好印象,哦了一句没声了,微微向着旁边挪了两步离她远了点,才继续垂眸等待着。
伙计还没出来,应该取完了上一个人的就到了自己的了。
气氛再一次的沉静下来,王月咬唇,有点不开心他不理会自己,仔细想了想,又自己找话题道。
“那纺纱织布取布之类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做的活计,四郎怎么自己前来?苏月呢?”王月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点酸气。
以前的时候年纪小,一心想要找个有银子的,最起码以后不用过苦日子了。
可没想到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合适的人,眼看着自己的年纪渐渐的大了,在不着急的话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王寡妇也急了。
谁想到此时的刘誉挣了大钱,又是种地又是养羊的,也算是村子里的富户了。
她就人不住动了心思,不过还没有行动,就听说了前一阵子陈秀的事情,王寡妇让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王月这心里还有点着急呢,出来就遇见了刘誉,那叫一个开心。
本来就嫉妒苏月一个傻子嫁给了刘誉过上了好日子,此时好不容易见到了苏月的一个错处,赶紧想办法挑拨。
刘誉皱眉,看了她两眼,没说话。
王月还以为他默认了,心中暗喜,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说起来她也太不懂事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四郎你亲历亲为呢,早就听说她好吃懒做,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苏月的坏话,一副为刘誉着想的模样。
“闭嘴。”刘誉听不得别人说苏月的坏话,尤其是这种嘴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