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刘誉有点诧异,不过见她忧心忡忡也没说什么,点头牵住了她的手。
“好。”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点微微的干燥,通过掌心向着苏月传递着一种信息,有他在,不用担心。
苏月握紧了他的手,心中稍稍的安定了点。
这个时间刚刚开门,伙计们哈欠连天互相打招呼,一边等着人上门。
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苏月透过窗子向下看了一眼楼外楼,里边也同样还没有人。
他们换了厨子,又将之前的事情都推到了厨子身上,算是给了人们一个解释,后来又免费三日,让不少的人蠢蠢欲动。
毕竟是不要银子的,就算是难吃也有人过去,贪小便宜的人很多。
所以这些人去了之后觉得确实是味道又好起来了,渐渐的宣扬起来,楼外楼才又有了客流,不过还是不多不少,没有办法和飘香楼这边比。
“要不要睡一会儿?”刘誉给她倒了杯茶,怕苏月会困。
“不用。”苏月笑笑,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却不由得皱皱眉,脸色有点古怪。
“怎么了?”刘誉敏锐的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下意识的端起来茶杯问了一句。
苏月没有立即的答话,视线缓缓的落在了这壶茶身上。
飘香楼每天用的都是早上现打上来的井水,她面前这壶也是刚刚稍好送过来的。
但是味道有点奇怪。
可能是因为身怀水异能的缘故,苏月对水有一种异常的亲近感,可以理解为能够看出来水新不新鲜,或者是……有没有加东西。
这茶水的味道有点怪,可能在别人的嘴里尝不出来,但是苏月一眼就可以发现。
有古怪。
她微微皱眉,“水是新打的吗?”
“是啊。”刘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也端杯尝了尝这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誉哥,你去请个大夫来让他看看,我去后院一趟。”苏月没多解释,直接起身就要走。
她的神情难得有点凝重,刘誉也没有多问,反正苏月说的总是有道理的,起身就去请大夫。
苏月抿唇,快步冲着后院走去,后边很空旷,只有几个伙计在择菜,见了她过来不由得诧异。
她没说话,大步走到了那几桶水面前。
“夫人怎么来了?”有人站起来冲着苏月疑惑的问了两句。
苏月没理会他们的疑惑,大步走到了一桶水旁边,也不管干不干净就捧起来喝了一口。
果然有古怪,她眼神有点冷,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水井。
井水不对劲儿。
她只是打上来尝了一口就感觉出来了。
“先不要用这水。”她神情凝重的吩咐了一句。
伙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她的神情不太好也知道大概是有事,不由得连连点头。
刘誉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在井水里边仔细的看了看,确定里边应该是被人下了巴豆。
“怎么可能?”伙计们面面相觑,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大夫,您确定吗?”刘誉谨慎,又让他检查了一遍。
“放心,老夫行医数十载,不会有错的。”那大夫也是神情有点不太好看。
这在人家酒楼的水井里边下药,得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在能做的出来这事啊?
“有劳。”刘誉眼中闪过冰冷,唇角紧紧的抿着,带着点冷峻,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严肃。
于安送走了大夫之后才忧心仲仲的去了二楼,里边的苏月也神情凝重。
幸好发现的早,要是等到有人吃了用这水做的菜之后,可就晚了。
虽然不是什么毒药,但是却也绝对让人不好受,飘香楼每天客流量不少,这要是一直没有发现……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掌柜,夫人,现在该怎么办?”于安有点犹豫,那井水目前是不能用了的,但是他们已经开门做生意了,一会儿估计就有人来,这可如何是好?
“去隔壁的井里打水用,那井先不要动。”苏月敛眉思索了一下,吩咐下去。
于安点点头,准备下去,但是走了一半都转身看过来,神情有点不太好看,这好在下的是巴豆,要是无声无息的下了毒他们都不知道,早就一命呜呼了,那可如何是好?
遇见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报官。
“夫人,要不要报官?”
“暂时不要声张,我们在商量一下。”刘誉抿唇,唇角勾成一条直线。
“是。”于安没多问,点头这才下去。
他离开之后,苏月忽然之间猛的一拍桌子,砰的一声让刘誉吓了一跳。
她神情难看,要不是自己今儿提前跟着过来了发现的早,那现在过来吃饭的人岂不是都要肚子痛?
一个两个是偶然,要是所有来自己这里的人都出了意外呢?
想到这里,苏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四皇子也好楼外楼也好,要怎样她奉陪,但是拿着镇子上边的人身体开玩笑,苏月绝对接受不了。
“月月,消消气。”刘誉抓住了她的手,语气柔和带着点安抚,但是神情却没有软化下来,眼神看向窗外目光阴冷的盯着楼外楼。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确实是太过分了。
“不管了,誉哥,我们先下手为强。”苏月眼中闪过凉意,咬牙切齿的开口。
“好。”刘誉点头,也有点跃跃欲试,被动着接招不是他的强项,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主动出击,这毕竟而是猎人的天性。
他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整个人渐渐的开始生动了起来,带着点血性。
当夜傍晚,苏月坐在楼上看着楼外楼的烛火熄灭,应该是准备休息的时候,唇角勾起来一抹轻笑。
夜色之中,有着几道身影缓缓的潜入了楼外楼里边。
刘誉一进去屏住呼吸,冲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三个人招招手,四人从不同的方向上二楼,挨个的走进了不同的屋子。
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他身上扛着一个人缓缓的走进后院,而身后的三个人也鱼贯而入,每个人的身上都扛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