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眼神缩了一下。
“此人心思不明,先后针对我与誉哥,明显是与皇家作对,与皇兄您作对,必然不怀好意,今日敢来偷盗兵符,明日怕是就敢直接偷进您的御书房,此事必须要严查。”
苏苑点头,对于这一点还是很赞同的,偷盗兵符不是小事,虽然禁卫军只有寥寥一万人,却是整个皇宫的核心力量,也是他的亲卫,不好轻易的落入别人的手中,这也是他左右权衡之下交给刘誉的原因。
只是此事必然需要交给刑部与大理寺的人一同审问,单单这女子不像是主谋,身后必然还有幕后黑手。
可为何苏月方才会阻拦自己?
他疑惑的冲着苏月看去,倒是并未生气,他知道自己这个皇妹一向是有主意,所以也并未急切。
“那月月觉得,该如何是好?”
苏月抿唇一笑,“这好说,此人既然可以混入寒山寺祈福的队伍,必然是有背景之人,皇兄觉得将其画像公布出去,让人去前来相认,大抵会有人知晓。”
卫莹是卫长青的人,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少,要是将事情从偷偷排查弄到大张旗鼓的话,她倒是要看看卫长青要如何做。
是承认下来,还是如苏迁一般,选择为保自己大义灭亲?
她很期待。
苏月的眼中闪过些莫名的情绪,有些复杂,让人看不明白。
“这……”苏苑却是有些微微犹豫,苏月说的也可行,不用自己调查就可以知道这是谁的人,但是此时正是春节,闹出来这样大的动静,怕是有些不太好。
他垂眸,心中缓缓的开始计较了一下此事该如何处理。
苏月没有打扰他,只是平静的品茶等待着。
苏苑未必会同意自己的要求,可自己方才的话可以给他一个暗示,这女子必然不是先前遇见的死士之类,在京中有人认识,认识的人还不少。
只要有了这个方向,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很快可以查到卫长青的身上。
果然,苏苑大抵是想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的抬头,“陈公公,让人去将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叫来,此事让两人调查,这四人也都交给那边审问。”
苏月没有失望,她知道背后是谁,所以一点都不着急。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皇兄了费心了。”苏月点点头。
苏苑笑着点点头,又转而担心起来了刘誉的伤势。
“刘将军伤的如何?可有大碍?”
苏月眼珠子一转,显得有些忧心。“此时尚未可知,方才刚刚叫了太医过去。”
“今晚你们就留在宫中好生休养,明日一早朕就让人将小宝接进宫,你不必担心他。”苏苑点点头。
苏月应承下来,随后才带着人告退。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雪微微的小了些,却还是持续下着。
“是。”季云等人点点头,与她告辞之后才离开。
想起来此时尚在云月阁之中的刘誉,苏月担心他的伤势,脚步不由得微微的加快了些,却又想到他不对自己告知的行为,唇角又紧紧抿起。
云月阁太医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宫中的宫女照顾,此时等候在门口,见苏月过来了不由得行礼。
“奴婢参见长公主。”
“驸马伤势如何?”苏月看了一眼里边关着的门,问道。
“太医说伤口不深今,没有大碍,只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需要养一段时间了。”小宫女禀报着。
听着这句旧伤苏月就忍不住的生气,脸色沉了些,“你下去吧,不用人伺候。”
“是。”宫女们已经知道了苏月的习惯,也没有迟疑,转身就离开。
很快外边就剩下了苏月一个人,她盯着房门看了半晌,没有推开,想要转身去旁边的房间,却不曾想门从里边被推开了。
刘誉有点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脸色苍白,身上穿的单薄,看样子像是刚刚换了药。
“月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冲着苏月喊道。
“……”他那苍白的脸色像是冰冷的针一样刺进苏月的心,让她不由得微微握拳,她自知刘誉武功好,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虚弱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疼。
但她还是冷着脸色,推着他进去,不穿衣服就开门,外边还下着雪,是想要伤势更重吗?
“月月,别生气了。”刘誉见她脸色难看,只好拉着她坐下,一向是冷厉严肃的神情消失不见,带上了几分柔软与可怜,像是从大灰狼瞬间变成了无害的小白兔一样。
苏月最是拒绝不了他这样的神情,每一次百试百灵,可这一次,却不管用了。
她的眸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他的手。
刘誉眼中有些失落,他别的都可以忍受,唯独忍受不了苏月不与自己说话。
他轻叹一声,不再装可怜,而是放软了语气。“月月,我错了。”
苏月斜睨了他一眼,“错哪里了?”
“我不该轻易中了他们的圈套受伤的……”刘誉抿唇,觉得是自己大意了,三番两次的受伤。
“啪!!”苏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连桌子上边的烛火都被震得轻微的摇晃了一下。
她脸上浮现出来了些恼火,因为他这一句话更加的生气。
刘誉赶紧看了她的手一眼,却被苏月甩开,皱着眉盯着他。
刘誉抿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惹得她这般。
好在苏月爽快,直接问出口。
“若是我今日没有进宫,你是不是也要如上一次一般,今日的事情也不与我说?”
苏月眼中冒火,她气的哪里是他大意?分明就是这样大的事情他都不愿告诉自己!
整个禁卫营的人都知道他的旧伤,唯独自己这个最亲近的人不知,非但如此,还隐瞒着自己。
今日自己找到他的时候,他还阻止侍卫告诉她?
她什么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被人事事瞒着她!苏月知道他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但他们是荣辱一体的夫妻,凭什么他自己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