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
时间仿佛是白驹过隙一般,让苏月好奇的郑王还没有到,倒是三年一度的科举到了。
能够到殿试的,都是有些才华的人,这个毋庸置疑,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周诚也不例外,苏月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观察着周诚。
她的心中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他的身份没有问题,也确实是学识过人,他曾斗胆请求让自己去将文章给老太傅指点,老太傅看了之后也是深表赞赏。
可苏月总是有些不安心。
晚秋和刘誉笑她许是有些多心了,苏月也没有介意。
上辈子吃过的亏太多,多心点好。
“公主,明日殿试可要去观看?”晚秋从外边取了糕点进来,笑盈盈的冲着苏月问道。
“去看看。”苏月微微点头,倒是还挺好奇的。
据萧烨等人说,这一次可是人才辈出,除了太傅府一个苏青,自己府中一个周诚,还有不少黑马都有希望,整体上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让苏月还有些期待。
“好,奴婢晓得了。”晚秋点头,给她到上茶,一边去了柜子那边整理出来了一套衣裙。
明日毕竟是一年一度正经的场合,她若还是一身简单装扮,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知道晚秋会将一切都打点好,苏月也不曾在意这些,只是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前些日子市面上出了些新话本,小宝买来没时间看,就都到了苏月的手里。
外边有着轻微的响动传来,一声一声的格外有规律,苏月没有抬头去看,脑海之中就已经想象出来了刘誉舞剑的模样。
科举之后还有武比,要选拔武状元,苏月对此事了解不多,往年都是交给顾大将军来作主,今年才落在了刘誉的手上,他也不甘落后,每日寻来时间就练练剑,免得生疏。
他以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每当苏月问起来,他也只是说习惯了。
看来在边关的那半年对他的影响当真是深远,苏月的心中想着。
夫妻二人各做各的,虽然都不曾交谈,但却格外有着一种和睦的感觉。
翌日一早,就是殿试当日了。
苏月就算是不情愿,也勉强起来了个大早,任由晚秋给自己梳妆换洗。
六月的清晨只是微凉,不会让人觉得冷,相反,还十分的舒服。
苏月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筋骨,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些,坐上了马车带着小宝慢悠悠的冲着皇宫驶去。
她其实没有太大兴趣,只是一想到日后这些人都会入朝为官,所以还是要提前了解一下为好。
“公主可要在小憩一会儿?时间还早。”晚秋见她微微垂眸坐着,不由得贴身的问道。
苏月轻轻摇头,视线放在了街道上边,这个时间街上已经有不少人支撑起来了摊子,其中不少都是互相扶持的夫妻,让她忍不住想起来了曾经在靠山村的时候。
她和刘誉两个人也是起早贪黑的卖些小吃,那个时候自己非但不觉得辛苦,还过的津津有味。
再看看现在,她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苏月看了一眼犯困的自己,心中忍不住嘲讽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苏三回来了吗?”她开着帘子让清风吹了进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冲着晚秋问道。
晚秋微微摇头,“尚未,不过前阵子传信说很快就到京城,想必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了。”
苏月让自己靠在揉软的靠枕上边,闻言没有说话。
郑王的事情不算是什么,但是之前对她给刘誉传信动手脚的人,才是苏月心中的一根刺。
若非是自己的信被人拦下,刘誉也不会因为自己虚假受伤的消息慌乱,最后发生了庆城的一系列事情。
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让苏三着手调查此事,眼看着三个多月过去了,却一点结果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忧心。
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苏月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让自己放松些。
“娘,一会儿你要去看看爹爹吗?”小宝见她又皱眉,不由得出声让她心情好些。
刘誉要负责比武,最近也比较繁忙,每日不到卯时天不亮就去了宫里,所以才没和苏月走一路。
“等等看吧,你对比武有兴趣?”苏月说到,挑眉看了小宝一眼。
小宝顿时笑开了,“我还是算了吧,就是想凑个热闹。”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曾经小时候经常要爹爹教导自己习武,可惜就是坚持不下来,到现在也就是会些基本的防身手段,倒是对文学更感兴趣些。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外,苏月下车,带着小宝冲着正殿走去。
今日的正殿比寻常都要严肃不少,苏月其实鲜少来这边,尤其是今儿这般早的时候出现。
晚秋抱着笑笑刚睡着,不方便带进来,就送去了陈柔的宫里先看顾着。
苏月到的时候,里边的学子们尚未过来,倒是文武百官都已经到齐了。
苏苑专门在自己的左边下首台阶上给苏月留出来了座位,苏月也丝毫不介意众人的视线,坦荡的带着小宝坐了过去。
若是从前,百官们必定是要有人出声来反抗一下,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经过苏迁逼宫的事情之后,是个人都看出来了是苏月亲自过来救场,同时也更加确定了皇上与长公主兄妹情深,自然也不愿意反对。
毕竟之前反对的人早就已经不在这个朝中了。
殿试说起来,还挺无聊的。
学子们进来一刻钟之后,苏月如是想到。
她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小小的瞌睡了一下,随后才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放在了几个人的身上。
其中一个是苏青,这位都被老太傅养在身边了,有何才能自然是不必多言,此时正有条不紊的回答着苏苑的问题,正是一桩关于曾经一件真实政变的看法。
那桩事见着实是太过遥远,以至于苏月半点都不曾了解过,却也可以推测出来他说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