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皇兄也是专门做好了准备的,这被褥都是新的,总不能是刘誉自己准备的。
“嗯,皇上暗示我这里有地方可以躲,只是暂时出不去。”刘誉飞快的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状况。
昨日下午晚秋刚刚给他传信,就有人要带着自己来牢房,他心中诧异,却是见来人不断的重复是来这一间牢房,皇上说是这里边什么都没有,让自己好生反省。
其中多次提到了草堆,他主动的看了两眼,果然别有洞天。
见了这安排之后,刘誉就知道苏苑并非是真的认为自己有罪了。
“没事就好。”苏月这才松了口气,将外边的情况主动的说了说。
“我会处理好事情,你可能要与郑王等人周旋,一定要小心不要受伤。”苏月谨慎的叮嘱道。
“好,你也要多加小心。”刘誉果断的点头,他有能力出去,只是郑王定然是要时不时就拉自己出去审问,他还是要糊弄一下的。
“好。”苏月算了算时间,两刻钟已经快要过去了,才抱了他一下。“时间快要到了,我先走了,保护好自己。”
刘誉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连点头。
两夫妻依依不舍的看了两眼,苏月这才锁上门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又有侍卫下来准备查看,苏月轻巧的躲闪着,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林京那里。
“有劳。”苏月冲着他点点头,将钥匙还给了林京。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林京也不知道那牢房的秘密。
“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京不解的冲着苏月问道,分明是皇上软禁了公主,她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玉玺的印记?
“说来话长,好生调查此事,我会配和你们。”苏月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只是这般的叮嘱道。
林京见她不慌不忙,也知道了此事的蹊跷,郑重的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苏月摆摆手,又小心翼翼的跟在萧烨的身后,有惊无险的出了宫。
“我还有些事情没整理清楚,傍晚回来寻你,不用担心。”从他府中换了衣服之后,苏月准备先去飘香楼一趟。
“好,公主小心。”萧烨也从苏月的态度之中发现了些端倪,他们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人,自然是知道该怎做的。
苏月点点头,直奔飘香楼走去,苏三已经在大厅等候着她了。
“公子。”苏三一眼就看见了苏月进来了,轻声问道。
苏月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之所以选择在了大厅,就是因为想要听听最近的议论。
果不其然,此时在谈论的都是长公主府的事情。
听着那些议论纷纷的事情,苏月用了两杯茶的时间,视线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苏三。”她递给了苏三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起身冲着那边走去。
苏月慢悠悠的吃了两块糕点,片刻之后,张阳来请她上楼。
“公主,人在里边了。”他低声冲着苏月说到。
苏月点点头,走了进去,里边被苏三压着一个人正跪在地上,瞪着苏月说不出来话。
“苏一,带回去审问,苏三,我们去镇国公府。”
苏月懒得和这种散布谣言的小喽啰说话,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两眼,冲着人吩咐道。
苏一将人带回去,苏三跟着苏月去了镇国公府。
他们出了事情,爹娘必定会十分的担心,苏月还是想要去看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被人发现端倪,她不曾进去。
“劳烦将这东西交给林夫人。”她从袖中取出来了一个小木盒,递给了侍卫。
“是。”那侍卫点点头。
苏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轻轻扬起来唇角,转身离开。
那木盒里边是曾经林氏送给自己的簪子,已经有了年头了,爹娘一看应该就知道是自己,大抵就会放心下来了。
离开了之后,苏月先后去了丞相府,户部尚书府等地方,等到天色稍晚之后,才冲着萧烨府中走去。
而与此同时流言已经蔓延开了。
苏五等人放出去了消息,苏月听闻了刘誉入狱的事情受不了打击,直接昏倒过去卧病在床,整个长公主府都是阴云密布的状态。
周诚自然也听闻了。
他已经搬进来了新的府邸,府中不算是大,只是有着几个小丫鬟,此时正在偷偷的议论长公主的事情。
周诚其实有些不太想听,但是那些言论还是会断断续续的传进来他的耳中。
“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啊?”这是院中的扫地侍女问的,声音有些不相信。
“谁知道呢,他们这些人说不定都有点腌臜事。”一个小厮丝毫不在意的说到。
周围还有些人的窃窃私语,周诚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笔墨上边,桌子上边整整齐齐的放了一副字帖,上面的字迹清秀又端庄,没有寻常女子那种簪花小楷的规规矩矩,却是带着些凌云其上的气魄。
端庄不失锋利,大气不失稳重。
若非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是苏月的字迹,他从进府开始足足临摹了三月有余,才写的这般的相像。
一想起来苏月的事情,他心中就有一股子没有由来的烦躁。
自从昨日长公主府出事,他的心中就一直有些无法安宁。
那些与南楚的信件,是他亲手伪造的,也是亲自给放在苏月的书房里面的。
至于印鉴,也是每一次去见苏月的时候,仔细观察,趁着苏月不注意的时候盖上去的。
也就是说,苏月此时的灾难,都是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
分明是在进府的时候就计划好的事情,但是周诚莫名的想起来苏月那一双通透的眸子,竟然少见的有些于心不安起来。
她大抵是对自己有防备的,这一点周诚一直都知道,正是因为这般才下手这般的顺畅。
但是她也从不曾亏待自己,周诚忍不住想起来一月前有一次自己发了热,苏月亲自过来看了看,又让大夫给自己瞧病,言语都柔软了不少。
那态度实在是很像自己已故的姐姐。
自从姐姐过世之后,已经鲜少有人对自己这般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