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彻底崩溃了。
可偏偏,因为郑枫的狼子野心,他那聪明的皇妹苏月又不能随便见面,不管是什么难事,都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来面对和处理了。
想到这,他更加觉得闹心了。
长此以往下去,他真的是都怕自己会被人给逼疯。
也难怪了自古以来,各位皇帝都不长命,每天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得焦头烂额,怎么可能会长命,能活过小半百都算是命大了。
就这时,殿外侍卫突然急冲冲进来,俯身作揖来报,“皇上,陈贵妃贴身丫鬟雪花来报,说陈贵妃突然身体不适,出现了严重的晕眩现象,现正躺在卧榻之上,面容憔悴。”
“什么?!爱妃病了?”苏苑一怔,猛然起身,“可有宣太医瞧过?”
“不曾,听说是陈贵妃不让。陈贵妃说是打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病,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但脸色越发的变差。”
“简直胡闹!”一拂衣袖,苏苑转身离开桌前,快步走下台子,朝着殿外而去。
在雪花带路下来到贵妃寝殿前时,寝殿的大门还紧闭着,见此,苏苑眉头紧紧锁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回皇上,娘娘犯头疼症时,刚巧浣衣坊派人前来送衣物。那婢女正好熟悉一副按摩的手法,正在里面为娘娘揉头呢。”
听到这,苏苑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些。
可转念又是一阵不解,既然是浣衣坊的婢女,又怎会那些行医的东西?
疑惑之中,他伸手推开了殿门,快步走了进去。等注意到里面的人时,双眸闪过一瞬即逝的惊讶,清了清嗓子吩咐,“陈公公,你在门外守着。贵妃头痛怕见风,任何人不要随意开窗开门。”
“是。”陈公公应声,带着雪花出去,到殿外候着了。
直到殿门关上的瞬间,苏苑迈开脚下步子,急促的朝着里面大步而去,“月月,你胆子也太大了。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竟然还敢偷往宫里面跑。”
他话语中虽然满满的斥责之意,可脸上却还挂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开心。
刚刚在御书房时,他还惦念这苏月,没想到他们兄妹倒是心有灵犀,苏月竟然真的进了宫来。
之前没有找回苏月的时候,每每遇到事情,他第一时间找的人都是丞相叶林,但从打找回了苏月之后,每次遇到问题,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这个皇妹了。
毕竟之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才能了。
“我去给你们拿点糕点过来。”知道他们之间有朝政上的事情要商量,陈柔有眼力见的主动回避。
“皇兄,我这趟也是好不容易才甩开了眼线,跑进来的。”苏月严肃,“我毕竟是一身浣衣坊宫女的衣服进来的,所以为了不被人所察觉,我们长话短说。”
她直奔主题,“皇兄可还记得,大约十年前,沈将军和沈夫人战死沙场的那次战役中,跟随将军和夫人前往的副将还有谁?当年皇兄您收到了请求增援的信件后,派去支援的军队,领兵挂帅的将领又是谁?”
“月月怎么突然说起了那件事情。”苏苑不解,“这跟随领兵作战的,朕不知。但当初派去增援的,好像是原兵部魏卓手下的一位老将,好像是叫什么徐然。不过他年事已高,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告老还乡了。”
“徐然……”这个人苏月虽然没听过,但应该也算是个关键人物了吧。
重新找到了点眉目,苏月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
接下来,他们倒是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徐然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是魏卓手下的人,而魏卓又是四皇子苏迁一派的人。那么是否也就说明,当年的事情,说不定这沈升父母的死,跟苏迁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她内心中不禁一阵犹豫。
现如今,苏迁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如果幕后捣乱、害死了沈升的人真是他,那么当年的案子,还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吗?
毕竟,苏迁现在已经被终身软禁了,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查到是他所谓,那沈升必定是要他血债血偿的。可毕竟是他兄长的亲生骨肉,想来他兄长无论如何,定然是不舍得对这儿子下死手的。那么如此一来,他兄长还是没办法给沈升一个满意的交代。
苏苑见苏月走神,再开口道,“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来了?是查到了些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苏月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倒是兄长,近日来朝堂之上如何?我听誉哥说,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这几位藩王的处理问题上,众位老臣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大打出手。那么现如今,皇兄可有什么应对措施了?”
一提起来这,苏苑就头疼得不行,“要是真有了解决之法,倒是还好。不知这件事情上,月月有什么看法呢?”
“不然,这件事情,皇兄先暂且拖着,不要急于解决了。否则现在这个时候,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总会有一部分的人不赞同,大闹一通。我现在,还有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核查和处理,说不定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会对皇兄的朝堂之上,有很大的帮助。”
苏苑大概能够猜到苏月所说的,“你是说十年前那沈老将军和沈夫人双双中埋伏一事?”
“正是。”苏月没有否认,“当年的那件事情,无疑是沈升一直以来的心病。而他所处辖区幽州,正好处于我大兴和南楚的交界处。倘若这件事情处理不当,恐怕会对我大兴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现如今,能够收了沈升站在我们这一边,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说到这,她面露难色,抬起头试探的对苏苑说道,“皇兄……倘若……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啊。倘若,到最后我真的查到,当年的事情,和某位皇亲国戚脱不了干系,那您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