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姜若云一咬牙,终于点了点头,“好,我明日早朝,便同皇上辞行!明日午时之后,就带着我的人马离开。”
说着,他双手抱拳作揖,“但还请长公主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和南城的百姓。”
“事情与你无关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了,别说是我,就算是皇兄,自然也不能将你身边的人如何。所以,姜世子尽管放心的离开,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提出来,我让驸马去做准备,保准明日都到齐。”
说罢,她猛然起身,“至于这顿饭,就当是给姜世子的送行宴了,简单了点,姜世子别介意。如果姜世子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小二,算我账上。”
眼看着苏月转身离开,姜若云深深叹了口气,猛然瘫坐到了椅子上。
看来这一仗,他还是输了,不过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总比成为别人的替罪羔羊强得多。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个郑枫。
身后随行侍卫俯下身,开口询问,“世子,您当真明日便要离开?”
“不然呢。”姜若云叹了口气,“与其留下来被郑枫那老狐狸当枪使,倒不如趁着还能够退出去,体面的出局。你真以为那苏月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天,她能够应允我们全身而退,已是万幸了。”
至少,他不敢再去继续挑战苏月的底线了,否则谁也不知道,苏月会怎么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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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飘香阁,苏月明显高兴了不少,也是,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隐患,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个稳赚不赔的结局了。而且,没有了姜若云这个傻子当挡箭牌,相信郑枫,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一时半会的,不敢再多做什么了吧。
那么接下来,她就可以安心的去解决她自己这边的问题了。
毕竟,郑枫府里面的火油,再比如当年沈升父母的事情的真相。
现在那个幕后黑手都已经忍不住动手了,那么最后的结果还会远吗?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就一定会浮出水面来了。
回到长公主府时,刘誉又被皇上叫去皇宫里面了。
而前厅之中,沈升却在那一挪一擦的活动着,显然是伤挺严重的,但却还在硬往起来挺,恨不能自己能够一夕之间就不药而愈了。
眼看着他一脚差点摔倒,苏月眼疾手快冲上前去,顺势扶住了他胳膊,“小心!”
“长公主。”沈升想要行礼,却被苏月给拦住了,“长公主之前说,当年我爹娘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了,不知这几日的时间里,长公主调查的如何了?”
苏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最近两天有点忙,没顾得上那件事情。对不起啊……”
“没事。”沈升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快速掩盖了眼底的失落,“长公主日理万机的,愿意帮我查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自然不敢再催促长公主。”
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心疼,苏月叹了口气,扶着他到前厅之中去坐下。
“身体感觉如何了?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多谢长公主关心,在下已无大碍了。倒是在下,给长公主添了不小的麻烦,还差点害了长公主受牵连。”
苏月摆了摆手,拒绝客套,“不过话说回来了,那群追杀你的刺客,你确定不认识?”
沈升诚实的摇了摇头。
苏月皱眉,只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果然啊,想要找到能够直接搬到那个郑枫的证据,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不过她从来不喜欢退缩,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一定会迎着往前进的。
可同一时间的郑枫私邸,就不是那么和谐了。
拿着从书房抽屉里面翻出的一沓信件,叶宁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找上了郑言。
她一把将信件甩在郑言面前,“这些……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郑言你知不知道,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宁儿!”郑言被吓了一跳,猛然起身,一把紧紧捂住了她嘴巴,“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宁挣脱开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你们做都做了,害怕别人发现、怕别人说吗!郑言,你做出这种糊涂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临儿!”
“宁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郑言上前。
却反而逼得叶宁连连后退,“现在事情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郑言,你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情!你疯了吗!”
她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她只想像普通女子一样,平淡的生活。
“宁儿,我……”
“你不要叫我!郑言,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见叶宁态度坚决,郑言脸色瞬间变了。
他突然后退,退出了房间,一把紧紧关上了房门,“宁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能让你继续出去乱说了!你好好冷静冷静吧,我不会伤害你,但事情结束前,你只能呆在房间里。”
“爹,我听说姜若云早朝的时候跟皇帝提出了辞行,现在就准备要走了!是真的吗!”
按常理来说,有个郑枫在,郑言是没有资格上早朝的,所以知道所有消息的速度,都明显比其他人要慢了些,大部分的内容也都要靠着道听途说.
亦如今天,北城的张启和南城的姜若云,早朝之上先后提出了要辞行的事情,皇上竟然也准了。而同时,年过半百的岐州李信,在昨日夜里突然身体抱恙,京城之内没有特效药,只能连夜赶路赶回岐州去,寻找他们当地的巫医。
他虽然都是听门外路过百姓扯闲说的,可这种种,在他听来,总觉得是有什么大阴谋。
毕竟,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齐前来的四位藩王,除了一个重伤在床的沈升之外,其他三位藩王同时出现事情,急着要辞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