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1.6(1 / 1)

上章在原有章节下补充六百字,没看过的不必再回头看了,补充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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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向前推了一把,他苦笑。

“肖洋,肖洋...”觥筹交错中,青年拉着他的袖子,神情恍惚,脸上一片醉酒之后的红晕,“我喜欢你,真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任何事情。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好了。”

他当时的迷迷糊糊的脑袋也不清醒,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李导,如果李导也喜欢我就好了。”

肖洋揉揉脸,那些他自以为无所谓的对话和交流,其实都被青年放在眼里。

目光转向在和陈文铭对剧本的苏彦,他眼神平静无波,神情从容,浑身上下附着着一层模糊的清贵之气。举手投足间出挑的气质是那些上过形体课矫的影星难以表现的,好像活在玻璃罩里,而显得有些不真实。

他原来是这样的吗?

肖洋努力回忆和他相处的大学时光,青年的形象是呆板的,有着乱糟糟的头发,带着古板的黑框眼镜,穿着灰黑色系的衣裳,手里抱着厚重的书本,还有永远亮到凌晨两点才熄灭的台灯。虽说学院有着他演戏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的传闻,但是他是导演系,除了几门听了就想让人逃课的公共课,他没怎么和肖洋在一起上课,也就无从看他在课堂上的角色扮演。

那段自己不曾注意他的时光,他会因为宿舍内自己的袜子太臭而蹙起好看的眉毛吗?

肖洋眼里有些动容,他用力掐了一下手心,觉得自己快被苏彦折磨疯了,怎么会想这么白痴的问题。

就是因为他的告白,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乱了套,连做梦都是压在青年身上,看着他白皙的面孔变得绯红,□□着向自己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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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到jj上的时候出错了,抱歉。(ಥ_ಥ)

“别动,我给你修修唇色。”化妆师按住苏彦的肩膀,食指擦着白色的粉底抹在他艳丽的嘴唇上。接下来要拍的一场戏,沈易受了枪伤,伤势很重,他的唇色应该是惨白的。然而指腹蹭过去,两张薄薄的唇片颜色愈发浓烈。

“我自己来。”苏彦按住对方的手,朝他笑道。

化妆师在旁边看着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他觉得那张嘴巴化成了一个红色的牢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的理智囚禁起来。

苏彦做完造型,跟他说了谢谢。

他与陈文铭拍戏时的家居服换成了长袍马褂,为了不显得厚重,只有薄薄的一层。袍子是单调不加一丝修饰的乌黑,与他的发色与瞳色别无二致,衬得他肤如凝脂,像是活在画里。

苏彦脸部线条流畅完美,民国时流行的三七分发型简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帽檐摆在胸前,往古色古香的厅堂前一站,唇角含着一丝笑意,就像是从那个时代穿越到现在,从容不迫的贵公子了。

他一进门,厅内的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这气场,得,肯定是那位又来了。

剧组的人带着得意又带着无奈的互相摇摇头,快被他的造型惊艳的麻木了。

陈文铭自然也感觉到了,他正裹着厚重的军大衣,在取暖机前玩手机。

从厚厚的围巾中抬起头来,他再怎么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艳,心中一慌,忽然听助理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声:“沈总今天要过来。”

陈文铭的眼神亮了一下,又闪过一丝阴鸷。按照以往,他肯定会激动的发疯,也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来换那个人一个回眸,尽管对方只拿他当一个可以睡的小明星。但是现在,眼角的余光瞥到长身玉立的苏彦,他倒是一点都不希望了。

“什么时候过来?”他低声问。

“他助理没有说清楚。”助理答道,陈文铭支开他和那人呆过几天,对方不过三十出头,就在国内一手创立了国际顶级奢侈品“生香”,在手下设有多个投资公司,《局中局》的投资就是他为了陈文铭投资的。那人身份神秘,几乎不在公众面前露脸,他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颇为好奇。

李导那边也收了投资方的消息,连忙将大家号召大家要好好表现。

“尤其是你们两个。”李导握着喇叭挥了挥,“不要让我们失望。”

其实他没有把这个当回事,陈文铭和苏彦都是演技派,他拍戏拍的问心无愧,没什么好紧张的。重新坐回导演的席位上,李云想扒拉一下堵住嘴巴和鼻子的围巾:“action。”

这场戏是蒋深的身份被揭穿,要挟沈易以逃脱的戏码,地点在某军.统高官婚宴上。

京城内最奢华的饭店被整修成婚席的模样,入目皆是刺眼的红色。这红色代表的不是喜庆,而是讽刺和真相昭然若揭后要流的血。

剧组里为数不多的几位空闲人员各穿了军装前去充当被邀请的士官,沈易在他们后面,用小拇指提了一个方盒子进去,收礼的小厮起先看到的是小不点大的礼物,哼了一声:“你当我们李将军的饭是白吃的?请帖呢?拿出来——”

他话未说完,被旁边的师傅一脚踹走:“滚你个蛋,不看看是谁。”他弯腰朝沈易作了个揖:“沈少,里面请。”

沈易眉头一蹙即开,冷冷看他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从任平之的父母死后,他就像是被抽取了一半的魂魄,行事越发捉摸不透。

他找到蒋深,坐在他身边,带着隐忍:“我说我没有杀他们,你信不信。”

蒋深移开目光,不做回答。沈易微微起身,弯腰低头抵上对方的额头,眼底涌动着深深的痛意:“你不相信我?你是我唯一的兄弟!”

对方一字一句几乎要呕出血的悲恸没有让蒋深有丝毫动容,他寒川一样冰冷的脸漾起一丝嘲弄:“我相信你,你让我那什么相信你?”他已经知道了沈易暗地里的身份,他难以置信,曾经天真快乐的少年竟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红色的帘子与地毯将两个人针锋相对的眼睛映照的血红一片,曾经有多么的情深义重,拔刀相向的时候,就多么的刺骨铭心。

宾客的交谈声与话筒发出的鸣响像是一张细碎的网,紧紧箍住两人。

突然有个士兵踩着碎步跑了进来,在正在讲话的新郎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余光看着蒋深。

门外瞬间冲进一队人马,新郎喊道:“蒋深,把手举起来。”

反应迅速,已经掏枪起身的蒋深慢慢抬起手,为了女主,他的身份已经过早暴露,他知道,被军.统的人抓住,他必定生不如死!

眼睛一转,他一把勒住就在他身边的沈易的脖子,将□□抵向沈易细长的脖颈:“不要动,再动我就开枪打死他!”

沈易是谁,商会长的独子!是新郎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女儿的意中人,许多人巴结都巴结不来人物,怎么能有事?众人将目光转向下命令的新郎。新郎拿下礼帽,摸了摸寸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沈少可是你打小玩到大的朋友?你舍得?”

镜头捕捉到蒋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李导看了看有些诧异,但他没有喊停。

将子弹上膛的脆响在噤若寒蝉的礼堂内尤为响亮,蒋深将枪口移上沈易的下巴。

手背处和苏彦颈项相触的部位传来一阵阵动脉的律.动,陈文铭深吸一口气,眨眼试图甩掉睫毛上的汗滴,这场戏怎么这么长?

“都给我退后!”新郎脸色微变,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抛去那两个身份外,沈易其实是自己人吗?他慢慢靠近,劝道:“好歹我们共事了三年,蒋深,我不会难为你的。先把沈大少放了行不行,我们惹不起。”

蒋深眼神冰冷,一枪打向新郎的脚底:“你也不准动。”

一步一步挪到准备好的车上,他看了一眼追出来的众人,狠下心,将沈易退出去的瞬间,一枪打向他的肩膀。

苏彦扑在地上一动不同,背后的血袋晕开一朵殷红的血花。

“好,卡。”

枪是仿真的,没有子弹,不可能在第二枪的时候将人打伤。所以武术指导一脸惊慌的冲向苏彦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人掏电话想叫救护车,武术指导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撕开苏彦的衣服,用消毒毛巾擦净他肩头的假血,然后拿着镊子将嵌在肉里的橡胶头捏出来。

苏彦拧眉,没有说话。这点疼算不了什么,末日里他被朋友捅了十几刀还好好活着呢。

李导蹲在他身边:“伤得重不重?”

“没碰到骨头,不算严重。”男人看了眼还呆在车里一动不动的陈文铭一眼,老老实实答道。枪具他都检查过,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先去医院,”李导揉了揉揉苏彦的头发,“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裸着半个肩,苏彦舔了舔嘴唇,鲜血的味道让他有一丝兴奋,他站起身来:“没事,消消毒就行。这场还要再拍一次吗?”

“不用。”李导笑了一下,眼里含着荣荣春意,也不再啰嗦,朗声道:“继续。”

陈文铭这时依然怔怔的坐在车里。

“陈哥,”助理将他带下来,用毛巾擦去他额头的汗水,“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陈文铭舔了舔嘴巴,咽了一口唾沫,梦游一样回答:“没事。”

助理隐隐觉得陈文铭有一丝古怪,但不清楚怪在那个方面,他拿开毛巾,接着道:“沈总的助理来了,就在你们拍戏的时候。刚刚温彬受伤的时候走的。”

陈文铭看向另一边的路上,那里正停着一辆车。

那辆车昂贵的可以买下几个供人居住的小岛了。

车辆如同它所宣传的那样,雍容奢华。车内密封性优良,听不到外界一丁点的噪音,只有正在播放的大提琴声,舒缓低沉。

“我刚刚看见一个人,突然觉得,他简直是为了你最新的设计而精确制造出来的。”一人打开车门坐了进来,神色激动。

沈明生抬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眼睛深邃,鼻梁高挺,不同于苏彦的俊秀,而是一种凌厉威压的五官,说是刀削斧刻也不为过。此时他的眼睛眯起来,暗灰色的眼睛犹如战后的天空般沉寂。

那人随沈明生的目光转向车内的车载电视,上面正在播放一段视屏,来源是娱乐八卦网,一个不知名的小网站。

视屏没有声音,镜头对着一扇门,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呼吸不由一窒。

那是苏彦第一次的试镜,演技与外貌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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