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悦也是彻底懵了，好好的放烟花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打闹，现在又失控演变成一场哭戏，自己刚才无理取闹的样子肯定很丑，想到这里她更加不敢抬头。
“好啦好啦！别哭了……”
哄了半天哭声都不见停，汤明朗还以为这次真的是玩大了，道歉的话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你要是觉得不解恨，现在就可以拿烟花把我炸到天上去。”
说完，他还主动把打火机上缴，脸上是任人宰割的表情。
时小悦终于破涕为笑。
睫毛上还挂着泪，眼角却早已笑得弯起，这种孩子式的幼稚举动除了自己的女儿汤明朗还从来没有在其它人身上看见过，其实他也搞不懂为什么最近总觉得时小悦很像汤可欣，可能是她们最近老呆在一起的缘故。
他很自然地抬手帮“女儿”抹眼泪，刚一碰到微凉的肌肤就马上惊醒过来，只是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想要半途而废已经是不可能。
很多年后乃至汤明朗的后半生，每当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也还是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到底是那晚的月色实在太美，两岸的灯光又太让人沉醉，还是某个姑娘欲语还休的泪眼触动了心底很久都没有被人碰触过的那根弦？总之，他失控地吻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
在听见那声厉喝之前，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被推开，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回头，看到的是程新志震怒的脸。
时小悦站在他身旁，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同一个方向冲，类似的事情三个月前也同样发生过，只不过上次那个人是程悠然。
当“捉奸”这个词语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再看汤明朗，他居然一脸镇定，脸色不大好倒是真的，
电光火石之间，时小悦终于醍醐灌顶，难怪莫猛说要陪汤明朗赴宴却不需要准备，而所谓的晚宴事实上却是只有两个人的烛光晚餐，而且偏偏那么巧，程新志也在这艘游艇上吃饭，这一切原来都是有人故意安排。
被吻之前，望着那比星星不知道要亮多少倍的脸，她不是没有想过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就顺其自然，但是在最后关头，一想到程悠然离开汤家前那万念俱灰的一瞥，以及平安夜那晚自己惊恐得差点儿死去的心情，她就觉得心凉。
程新志的身后出现了几个人，时小悦都不认识，想必是跟他一起来吃饭的。
程新志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指着二人的手指恨不能戳到他们身上去，他已经顾不上雷蒙会怎么看自己，至于那笔生意，不做也罢！
“你们知不知道悠然在美国？”
一个“国”字被他说得戛然而止，而且这句话的语气也很怪，时小悦后来总算是明白了，程新志一定是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只是不适合，或者不想在这里公布出来，但那些话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