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陈夫人这话说得,瞧你这意思,倒是我们凤儿的不是了?莫不是你陈家现在的状况是凤儿造成的?啧啧,陈夫人,我以前就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瞧你这意思,是想把这当家人的位置交给这会生孩子的叶婉容了是不是?我呸!你们陈家这穷酸样我们胡家还看不上呢!凤儿,就把这家交出来,我倒要看看,她们有什么能力能当家!”胡夫人气急败坏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挑衅,就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胡凤是一脸焦急,她是要娘为她撑场面的,可不是为了交还权力的,她怎么舍得将这个当家人的位置让出来,绝对不行!
她不停地对着胡夫人使眼色,可惜胡夫人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双眼,哪里看得见她的暗示。
胡凤气急,一双眼睛就恨上了站在一旁的叶婉容,叶婉容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她来的真不是时候啊,本来听了下人的通传,知道胡夫人来了,她便想来大厅凑一凑热闹,说不定还能捞些好处,这胡夫人每一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她也能分上一点,可是这次想不到却成了她们吵架的炮灰!
陈俏俏暗笑了一下,这胡夫人的话是正中她的下怀,“胡夫人!你不要说的太难听,我可记得当年是胡老爷巴巴地要和我们陈家结亲,那时候怎么没有嫌弃我们陈家的穷酸样?哦!”陈俏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人走茶凉啊,自我们老爷走后,你们胡家一定是后悔了是不是?”
“没有错!当年是看上陈家有几分资历,还想着将来可以依靠,可想不到你们家老爷是短命鬼,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凤儿才不会嫁给你们陈家的!”
“这就是岳母的心声吗?凤儿是不是也这么想!”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胡凤的心里不禁一颤,这个声音她在熟悉不过了,是陈伯年的声音!胡夫人蓦然回神,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这倒是出乎陈俏俏的意料之外,她的本意是逼着胡夫人发泄对陈家的不满,她就有机会收回一部分的权力,想不到老天竟会如此帮她,让陈伯年听见了这一切?
只是这陈伯年怎么会突然回来的?不是说要过半个月才能回来吗?这才晌午,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陈伯年去了京西禁军,本来是说好要在那训练一阵,然后才正式去京西禁军任职的。
只是今天早上突然有了变故,这京西禁军突然来了一位神秘的头头,说是直接听命于皇帝,连王铎也不能干涉,此人面带银色的面具,作风强悍,身份成迷,众人只是称呼他为银大人。
这位银大人一来到,见到了伯年,便直指这伯年的资历不够,根本就不能胜任这京西禁军副职,便要他从一名小领队做起,王铎大人虽然据理力争,但却敌不过银大人的执意为之,陈伯年就只好做了一个小小的领队!这还不如他在开封府衙做统领!
陈伯年心里憋屈,就告假先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那胡夫人大放厥词,说陈炜是郭短命鬼,就激起了陈伯年心里怒气!若不是他父亲陈伯年死的早,他会受这样的委屈?陈炜是殿前指挥使,是禁军的最高统领,他又怎么会被人这样的欺负?本来以为得到了王铎的相助,他的仕途终于可以顺畅一些了,想不到落得这样的结果。这个银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他?
胡凤忙堆满了笑容,“相公,你怎么会来了,不是说要半个月才回来吗?”陈伯年却不看她,只是看着胡夫人,“岳母既然如此不满意陈家,大可以把胡凤带走,我陈伯年绝不强留!”冰冷冷的话从陈伯年的嘴里说了出来,叫胡凤的心里一颤。
胡夫人本来就为了自己说错了话儿懊悔不已,却听见了陈伯年如此绝情的话!“好!好!陈伯年,你有出息了,升官了就想把我们凤儿踢到一边去了,凤儿!跟娘回去,我们胡家还养得起你!”
胡凤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真的是始料未及,顿时泪如雨下,她怎么舍得离开陈家回去?可是陈伯年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要是硬要留下的话脸面往哪里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叶婉容见形势不对,就悄悄地溜走了,她真后悔今天走了出来,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啊!
陈俏俏一个头两个大,她的本意才不是要把胡凤赶出家门,完了完了,一切都失控了啊,她可不想做一个赶走媳妇的恶婆婆好不好?什么时候这剧情上演了惊天的逆转,她才是那个受尽委屈的好不好?怎么反过来胡凤变成受害者了啊?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要是她这恶婆婆的名声传了出去,那对她是极为不利的啊,况且,陈伯年一定会恨死她的,陈伯年只是一时生气,根本就不曾认真的考虑过。
看着脸色如寒冰一般的陈伯年,还有暴怒的胡夫人,以及哭得如泪人一般的胡凤,陈俏俏叹气了,看来她要端出做二娘的架子来了!
“伯年!你胡说什么!这胡凤是我们陈家三媒六聘,正正经经的取回来的媳妇,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亲家带走?亲家,你也是,不过是****之争,何必弄得如此不可收拾!依照我的意思,亲家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们陈家的事情陈家自己解决!胡凤,你还是陈家的人吧?”陈俏俏正色的看着胡凤,胡凤哭了起来,“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娘!你先回去吧,过几****在回去探望你!”带着哀求的意味,眼神里都是伤心。
胡夫人虽然心里气愤,但她知道这样闹下去也没有什么啥意思,最后吃亏还不是胡凤,于是就撂下一句狠话,“好!既然我们凤儿还眷恋你们陈家,陈夫人,你若是在敢欺负我们凤儿,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陈伯年,你给我想清楚了,是不是想休妻,过几****在来讨你的答复!”说完,就气哄哄的走了,她可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陈伯年冷冷地看了一眼陈俏俏和胡凤,“你们闹够了没有?二娘,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为什么要吵闹?凤儿!你也不用动不动就搬出胡家的财主样,我陈伯年可不是你们家的长工!”说完大踏步的回房去了。
陈俏俏不禁语塞,想不到最后这陈伯年果然是怪到了她的头上!陈俏俏不禁有一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感觉,若不是这陈伯年突然回来,说不定她已经得逞了啊,她只要要回一部分的权力,最起码不用处处受制于胡凤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又让陈伯年恼上了自己。
陈俏俏不禁反思,这几天她是不是闹腾的陶厉害了一些,凡事都不能太过吧,一下子改变那么多,他们的确是难以接受的,而且她的反抗也打破这家里原本的清净。
陈俏俏不禁抬头,苍天啊,这算什么事啊?她不过是想争取一点点能正常生活的权益罢了,却这么不受人待见!她的不经意地动作落在胡凤的眼里,却有了危险的意味。
胡凤怨恨的眼光直直地射了过来,这个还是她的婆婆吗?举止谈吐,秉性脾气,和之前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那张脸,是一模一样的话,她真的怀疑他们从悬崖下面抬回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想法一起,胡凤的心里就有了丝丝的寒意,这婆婆跌落悬崖的事情本来就是十分可疑,那寺庙离开悬崖极远,婆婆去那里做什么?不会是恶鬼上身了吧?不然的话无法解释这一切啊!
胡凤直勾勾的看着陈俏俏,竟叫陈俏俏的心里发毛?她那是什么眼神,就像要把她剥皮了一般似的,她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了?从来没有这样被陈伯年训斥郭啊。
“大媳妇!你还不去看看伯年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的事情不同寻常,他去了京西禁军,好好的怎么会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陈俏俏提醒她。
胡凤这才微微的闪神,是啊,这陈伯年进门的时候,神色已经是十分的不好,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了,不禁怨恨的看了看陈俏俏,“婆婆!你安分守己一些吧,家里这些事情还不是你闹的?”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陈俏俏顿时哭笑不得,这真是,什么事都怪到她头上了哈,明明是她那个奇葩的老娘说话不经过大脑,出口伤人,才会被陈伯年气着了好不好?
陈俏俏气得发呆中,却看见许慧芳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婆婆,你还好吧,大家都走了,你也早些回房吧!”
陈俏俏看了看许慧芳,一脸疲惫的问道:“慧芳啊,你说婆婆最近是不是太闹腾了啊?”许慧芳半响没有说话,“婆婆这次摔下悬崖之后,改变的确是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