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大门口,只见胡氏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已经杀来了,这胡氏自从胡凤出事之后,均是身穿黑色的衣裳,她本来就黑,又健壮,这一衬托,倒是和黑塔一般!
“给我冲进去砸!见什么给我砸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他这婚礼怎么弄!”胡氏恶狠狠的喝道。
她的肺快气炸了!这个陈伯年,胡凤尸骨未寒,他居然就要娶新人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胡凤的事情,官府结案,只是含糊其辞,说是胡凤不小心看见了有人谋反的事情,才被杀害的。多的一点也不肯说了!
胡氏的心里都是怀疑,陈俏俏和官府的是什么关系,胡氏自然知道,她深深的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说不定就是陈俏俏做了手脚,谁知道她用什么办法逼死了她的女儿!
想起陈俏俏因为厌弃胡凤,就害了胡凤的性命,胡氏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偏生没有证据,虽然胡老爷说了,官府不能一一说明,一定有官府的原因,但是胡氏就是觉得和陈俏俏有关系!
好,这笔账还没有好好算,她又张罗给陈伯年娶妻了,这是要胡凤死不瞑目啊!,胡氏怎么受的了?
陈俏俏看见一大批如狼似虎的恶人冲进了陈家,正在打砸这东西,大家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顷刻间,就毁于一旦了!不禁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胡氏!你闹什么!你们都给我住手,你们可要知道,这里是陈家,是忠勇将军家!你们敢乱来,官府的人马上就来!”
果然,那些人就停了下来,他们只是胡氏雇来的打手,只是为了赚钱而已,但是要是冒着被得罪官府的风险,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胡氏见众人都住手了,喝道:“给我继续!我再加一百两银子!官府,陈俏俏,你少拿官府来压我!”
可是却没有人动手,陈俏俏满意的道:“是啊,我就是要官府来压制你,你能怎么样?你们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样被胡氏骗来的,你们都记住,这里不是一般般的地方,绝对不是你们这些流氓地痞惹得起的!”
胡氏见没有人继续动手,气急败坏,“好啊!陈氏,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就是串通了官府,说什么我们胡凤是什么被人杀人灭口的,我才不信,一定是你和陈伯年合谋害死了她!你们收买了官府,我要去告御状!”
陈俏俏真是哭笑不得,这她也想得出来,她不会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胡氏!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这样的话你都敢乱说?慢说我没有说你诬陷,就是你这样非议官府那也是大罪,还说要告御状?你去啊,我绝不拦着!你要有那命,不怕滚钉板才行!”
陈俏俏冷冷地讥讽着,民间传说中的告御状近乎于地狱考验。如果民间有冤情不能申雪,则民众有权进京找最高权力机构申诉。按照野史家言,大致是:去刑部申冤或者当众拦轿要先掌嘴五十,如果敲响皇宫前的“登闻鼓”,则是要滚钉板。后来传说越来越奇,滚钉板不算,还要在滚动中背出诉状的内容,一个字都不能错才能被受理。
陈俏俏就不信,胡氏能有那样的魄力!
“你……”胡氏被呛住了,“好!陈俏俏,我斗不过你,可是今天你这事还是要给我一个说法!我们胡凤尸骨未寒,陈伯年就要娶妻,他是不是太薄情了一些!”
胡氏的眼里不禁有了丝丝的泪光。说实话,要是普通人,若是痛失爱女,陈俏俏那是表示深切的同情的,就是这胡凤再怎么坏,也没有到罪大恶极,非死不可的地步,对于胡凤的死,陈俏俏还是感到很震惊的,但是,胡氏的理念她不能认同。
“胡氏,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伯年娶妻和胡凤尸骨未寒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忘记了,他们早已经和离了?文书还在陈家的宗族摆着呢,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胡氏望着陈俏俏,真心的有些觉得心寒,泪流满面,“陈氏,我们胡凤对你们陈家而言真是一点点好处都没有吗?你们都没有记得她的一点点的好?”
陈俏俏见这胡氏难得居然收敛了嚣张的气势,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胡氏,你们胡凤嫁到我们陈家的确是有功劳的,我不否认,但是,她和陈伯年之间感情慢慢地淡了,消磨殆尽了,这是事实!胡氏,你的心里也许就是怪我,怪我害了胡凤是不是?那你可想过,这日子是胡凤自己的,她过成这样,真是我的责任吗?若不是你在这中间推波助澜,会变成这样子吗,你真的是尽到做娘的责任了吗,你教给胡凤的那一套,真是为胡凤好嘛?你让胡凤在这这里孤立无援,让陈伯年对胡凤死心了,你想过没有!胡氏,你的教育方法就是不对的,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两个女儿都不幸福,都是别人的错吗?”
胡氏的脸慢慢地黯淡了下来,是的啊,这日子是胡凤自己过的啊,想起自己教给她的只是强势,只是自私,胡氏若有触动。
“谁活得不耐烦,居然敢来我妹子的家里闹事!”声如洪钟,体态魁梧的大狗子带来了一帮弟兄,瞬间就挤满了陈家。
胡氏带来的人顿时就不够看了,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说话都不利落了,“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的地盘,实在是误会啊!”为首那人哭丧着脸。
都怪他,为了点银子,愣是没有问清楚要对付哪一家!想不到这陈家的势力那么大,不仅仅是官府,就是龙帮也有势力,他们不过是小混混,哪里惹得起这样的大帮派?
“妹子,你还好吧?”陈俏俏摇摇头,“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厌倦了!”
是的啊,她厌倦了和胡氏纠缠不休的日子了。
胡氏已经呆呆的半响了,只是流泪,也不知道想什么。
陈俏俏知道,胡氏是被自己的话给震动了,在反思。
“我们辛辛苦苦地布置了一日,就变成这样了?”大狗子勃然大怒,看着这乱七八糟,几乎和洗劫一般的客厅,他可心疼了!
叶婉容也听见了响动,知道龙帮的人来了,就走了出来,也是心疼不已,“哎呀!造孽啊!这可是花了多少银子才弄好的!”
大狗子怒目而视,望着那些小混混,“你们说怎么办!?”
那小混混只是推着胡氏,“胡氏啊!这事情可不妙,你可要出银子!”
胡氏只是失魂落魄,一眼都没有看他,喃喃自语,“是我害了凤儿吗?是我吗?”自顾自的走了……
陈俏俏不禁叹息,无论如何,胡氏失去了女儿,也是值得同情的不是?
大狗子见陈俏俏没有要追究胡氏的意思,心里就了然了,望着那群小混混,带着一丝的胁迫,“你们要还想在京城混的话,给我把这里恢复原样,一点都不许错!而且,今晚一定要弄好!”
那些小混混一片哀嚎之声,却也不敢不从,这恐怕是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次了!
冬梅兴奋的站在后面,崇拜的望着大狗子,这才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霸气,愈发的觉得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汉子。
等到晚上,所有人回来之后,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均是讶异万分。
特别是陈伯年,更是难受,他也不禁想起了和胡凤之前的种种,他们也有甜蜜的时光,虽然很短暂……
秋香不禁握住了他的手,深情的望着他,陈伯年就释然了,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晚上,一家子围在一起,商量婚宴事宜,自然是交给陈俏俏豆腐馆里办的了。
说来也奇怪,陈俏俏一心豪情壮志的想要办画馆,却落得无疾而终,不死不活的,之前,可以说是吴荣王刻意为之,害得她没有生意,可是后来依然是没有什么起色!
陈俏俏发现,古代的人们似乎还是更重意境,除非是真的有出色的容貌的人,但是这世界上的普通人总是更多啊!
反倒是和雪姨合作的这豆腐馆,交给了春花姐妹两个,倒是没有这么操心,就有了起色。
陈俏俏仔细研究了一下宾客,居然发现不倒十桌就搞定了!这让陈俏俏很是意外,这陈伯年好歹在禁军混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什么人愿意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陈俏俏才知道,大宋崇文,要是进士结婚,那可是大事,武官结婚,几乎是小事一件,不值得一提!陈俏俏不禁苦笑,她还想着看看能收多少的礼钱呢?这样看来,又是自己想太多了?想想现代的军官的威风凛凛,陈俏俏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就是宋朝的男子大多以读书为己任,不惜一切代价在奋斗的原因。如果说唐朝是婚外恋者的天堂,明朝是文痞的天堂,那么宋朝就是读书人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