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又独自在顶上坐了一会儿,然后飞身回到了寝室,却是半天也睡不着。
“阿贵,帮我吹支曲子来听听。”
话音未落,便又突然觉得不对,表情怔了怔,然后轻笑一声,“看来,我真的是魔怔了。”
“小姐,要不要奴婢帮您做一碗安神汤送来?”
原来,七月还守在了外间。
“不必了,你也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小姐。”
安潇潇翻来覆去,半晌却根本就无法入眠。
直到听到了一阵琴声传来,安潇潇愣了一下之后,便意识到,这应该是墨扎在抚琴了。
琴声跟人是一样的。
阿贵虽然看起来呆萌,可是其实骨子里头是一个十分清冷的人。
而事实上,无论是他的箫声,还是他的琴声,都会给人一种清和的感觉。
不会太温暖,也没有那种柔肠万千的感觉。
可是偏偏,安潇潇就是喜欢这一种。
苦笑一声,什么叫作茧自缚,她今日算是明白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那个阿贵离自己这样近的。
现在好了,自己明显就是对人不舍了。甚至可以说是念念不忘了。
可是人家根本就已经是一个自由人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小小的侯府了。
不知怎的,安潇潇就是觉得阿贵的身分,应该是很尊贵的。
不仅仅只是因为冯知寒认他为主。
更重要的是,和阿贵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对于他身上的那种华贵气息,还是很敏感的。
即便是阿贵曾刻意地收敛,可是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的。
再怎么遮掩,也仍然是会透出几分的眉目来。
安潇潇听着这琴声起起伏伏,脑子里想到的,却全都是与阿贵相关的事情,迷迷糊糊中,也就睡着了。
可是梦里,她却看到自己穿上了大红嫁衣,甚至,她还看到了前来迎亲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分明就是李庭希的模样。
早上醒来之后,安潇潇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
似乎是还在想着自己的梦境,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认为那就是真实的。
她还以为是自己预见到了什么,并不单纯地以为,这只一个梦。
抬手,抚额,想到了昨天晚上李庭希的话,顿时只觉得头大。
早知道李庭希对她有意,当初就不该与他走地太近的。
现在后悔,却是晚了。
她可以预见一些事情的发展,可以预见一些突然出现的人和事,甚至是可以细化到了一个场景,一番对话。
可是李庭希昨晚上的一幕,却是她之前不曾看到过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也便不曾去试着关注李庭希的某些细微心思。
起身后,想着府上还有一个被四皇子掌控的安美华,她真觉得不如直接把安美华给送走了更安稳。
可是一想到了如今是在京城,做人做事,总还是要顾及几分的名声的。
安美华与四殿下如今藕断丝连,真以为她不知道?
安潇潇想到了那个大胆的婢女,竟然是四皇子安插进来的眼线,还真是对他越来越不待见了。
安潇潇用过早膳之后,就将二月叫了过来。
“这靖安侯府也该清理一下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不忠于侯府,不忠于本小姐和世子的,直接处理掉。”
“是,小姐。”
二月早就磨掌霍霍了。
自从来到了侯府,她就发现了这里头的一些古怪猫腻,福安堂那里的老太太也就算了,想不到,这里头当真是各路人马,齐齐登场呀。
真是想不明白,不过一个侯府,而且还是一正经主子离京十年的侯府,有什么天大的宝贝,值得这些人花费了这样大的心思来安插眼线?
不管怎么样,二月都觉得这侯府不大,可是牛鬼蛇神却是在这里闹腾地挺欢实。
如今小姐下了令,那她也就要好好地收拾一番了。
安潇潇愣了一下,“等一下,把四皇子安插进来的人手先留着,我还有用。对了,如果是宋家的,或者是淑妃的人,也都留着。既然是想要来挑衅我安潇潇,我总得让他们知道我安潇潇的手段才是。”
“是,小姐。”
二月抬头,看到了小姐唇角一抹略有些泛冷的笑容,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
每次小姐露出这样的笑容,十有**,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安潇潇到福安堂给老夫人请安,正好安子轩也在。
安美华正在给老夫人捏着肩,活脱脱一个孝顺孙女的模样。
“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的神色十分欢喜,抬手道,“快免了。”
安潇潇的眸光微动,转头看向了哥哥,不解今日这老夫人,为何会如此地欢喜了。
安子轩微微一笑,示意她稍安勿燥。
“祖母的寿辰,自然是要大办的。只是,如今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京中,而二叔那里,二婶过世的时日尚短,怕是也不好太过铺张的。不如,就只是请一些平素与祖母来往亲厚的客人来府上庆贺,祖母以为如何?”
老夫人笑得脸上都能开出一朵儿花来。
“子轩呀,我这个老婆子的寿辰,有什么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