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侧妃不惜自残来保全自己,只是可惜,最终还是被人带进了大理寺。
苏侧妃也不傻,如今受伤,便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所以,她现在只是在牢房里养伤,大多数时候,不是昏迷着,便是在假扮昏迷着。
至少,能让她先躲几日。
苏侧妃相信,她出事的消息,应该也已经传出去了。
所以,一定会有人来救她的。
现在,对于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拖。
当然,澈公子也不急。
关键是,现在苏氏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想要惩治她,自然是再容易不过。
进了大理寺,想要再毫发无损地出去,那也得看他这个摄政王答应不答应了。
因为宫宴上皇上对静嫔的态度,自那之后,再无一人敢议论摄政王妃的不是。
皇上很明显是偏帮于那位弟妹的,所以,但凡是有些脑子,不想死的,都清楚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怎么说了。
只是静嫔被送回宫之后,便等于是被变相地软禁了起来。
七个多月的身子,其实,也的确是应该好好地养着了。
只是,静嫔却恼怒皇上对她的态度。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女人吧?
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来给她难堪,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静嫔每天在宫里摔摔打打,除了不停地诅咒安潇潇之外,便是对那个贤妃诸多不满。
皇上虽然是禁足了静嫔,可是并没有下旨要短了她的用度。
再加上静嫔现在还怀着身孕,所以,宫里头各房也不敢慢怠了她。
万一人家再生个小皇子出来,那她之后在宫里的地位,可就是扶摇直上了。
“这是什么东西?这也敢端来给本宫吃?”
“回娘娘,这是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给您开的药膳,说是对您腹中的胎儿有好处。娘娘,为了小皇子,您也一定要忍一忍呀。”
听到她说小皇子,静嫔的心情果然就好转了许多。
只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等于是失了自由,心里便又是开始发苦。
“你说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才是他的女人!我还给他怀着孩子呢,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静嫔说着,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宫嬷也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自然看得明白。
“娘娘,您要明白,皇上和摄政王的情义非比寻常。那可真是几经生死的亲兄弟。摄政王妃被人如此算计,皇上又怎么可能会高兴?”
静嫔的声音一滞,抹了抹泪,“可这事情又不是我做的,皇上何必拿我撒气?”
“哎哟喂,我的小主子呀!您可千万不能再说这种话。莫说是您在大殿上说错了话,便是什么也没说,皇上若是想要罚您,您还能有什么法子?”
静嫔再次僵了僵,的确如此。
皇上是九五至尊,是大渊之主。
他的话,便是圣旨。
谁敢不从?
“娘娘,刚刚老奴已经说过了,皇上和摄政王情深义重,那都是几经生死之人。而且,之前摄政王妃也曾立下了从龙之功的。”
“你说什么?”
静嫔立马就停了哭腔,“你说安潇潇还曾立有从龙之功?”
“这是自然的!当初有人意图谋反,曾有数千兵马围困钟离将军府。当时,就是这位摄政王妃派人做了安排,钟离府这才得以保全。而且,听闻她还曾几次救了皇上的性命,那可等同于是皇上的恩人呢。”
静嫔一时倒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了。
听她这么一说,那个安潇潇还的确是有恩于皇上。
也难怪皇上会对安潇潇格外庇护了。
只是,想到当初在大殿上的难堪,她总有几分地难受罢了。
人人都知道她怀有龙子,而且也快要临盆了。
大都是在想着,只要自己能平安地生下一个孩子,无论男女,这身分上至少是可以再上两个台阶的。
可是没想到,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皇上将她禁足,无非就是在警告她,以后莫要再去招惹安潇潇了。
静嫔行前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如今知道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跟皇较劲了。
静嫔差人出了一趟,自然是去周府见周夫人了。
周家这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等一等再看了。
周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
无非就是让静嫔保重身体,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
只要孩子一落地,无论男女,皇上必然就会对她大为改观的。
毕竟,如今皇上膝下就只有一位公主。
若是静嫔的肚子争气,再为皇上诞下一位皇长子,那可就是大为不同了。
静嫔想想也是,如今,也只能依靠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静嫔再笨,此时也将事情想明白了。
那日在大殿内,看似只是在针对一个安潇潇,可是实际上,对方分明就是冲着摄政王府,以及皇上来的。
皇上膝下无子,若是摄政王府的小世子也并非是皇家血脉,那这两兄弟的处境,可就将会变得大大的不妙了。
说白了,这分明就是冲着皇上的皇位去的。
静嫔如今满心希望自己能为皇上诞下一位皇子,惟有如此,她在宫中的地位才能巩固,皇上对她的看法,才会有所改善。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静嫔怀着孩子,皇上只怕会一早就下令将其打入冷宫了。
胆敢在宫宴上说出那等话,分明就是一个没脑子的。
好在,这个静嫔也并非是一个蠢笨之人。
冷了她这么些日子之后,皇上也觉得差不多了。
皇上纵然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了几分的预料,可仍然是对于静嫔的肚子有些期待的。
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皇上也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多几个孩子了。
男女不重要,只要是他的孩子,他看着就会很欢喜。
至于皇位,他早已有了打算。
皇上越发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沉重。
如今,他更是将越来越多的政事都交由摄政王去处理。
便是连之前曾告老让贤的康王,也被他从王府里揪了出来,将一些不甚关键的差使都甩了出去。
其实,在位将近四年,皇上对于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他想要退位让贤,可是摄政王却不愿意接手这个位置,这才是最让皇上头疼的。
鬼老给皇上请过脉之后,面色沉重。
“皇上,依属下之见,您还是当以龙体为重。如今王爷已经派人四处去寻草本之灵了,或许,还会再有奇迹的。”
皇上一脸淡然地笑了笑,“若是奇迹出现地多了,便不是奇迹了。”
皇上的态度,令鬼老莫名地有几分伤感。
他跟在皇上的身边比较久,是亲眼看着他们两兄弟是如何摸爬滚打地过来的。
皇上当年被变相地囚困于京城,明争暗斗,自然是经历了不少。
可是那位摄政王,更是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
几次差点儿就死在了战场上。
可是再苦再难的时候,两人都不曾想过要放弃。
两位主子都是有着大才之人,都有着傲人的气魄。
当初,鬼老还曾一度担心过,若是两人都有称帝之心,当如何决断。
庆幸的是,摄政王始终以兄长为尊。
而皇上,也的确是没有辜负这么多追随者的期望。
这几年,他做地很好。
是真的很好。
可是再好,也不能掩盖皇上身体越来越差的这一事实。
若是不能再抓紧时间寻得良药,只怕,皇上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鬼老从御书房里退出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去了摄政王府。
澈公子得知他来了,便直接让人将他带到了后院儿。
“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快快免了。可是我大哥有什么事?”
看到摄政王一脸急切的样子,鬼老轻叹一声。
“回王爷,皇上的龙体,已是大不如前。如今即便是被您和几位重臣分担了不少的政事,可是仍然太过劳心劳力,对皇上的龙体,着实不利。”
澈公子沉默了一下,“我大哥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不好说。若是调理得当,再坚持个两三年,兴许还是可以的。”
当初皇上为了保住贤妃母女,坚持与贤妃共同服下了草本之灵,按说,皇上的龙体,不该垮地这般快的。
安潇潇蹙眉,“可是这几年皇上又被什么人算计过?”
鬼老摇头,“皇上看着豁达,可是实际上心思极重。这几年,皇上一直勤于政务。先前王爷为了寻找王妃,一年中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不在京中。而且当时靖安侯也不曾调回来。皇上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
一句话,就是之前的三年,皇上实在是太忙了。
这也间接地说明了,皇上是因为积累成疾,损伤了龙体。
“那可有什么好法子再帮着皇上好好地调理调理?”
鬼老想了许久,“最好的法子,便是能让皇上彻底地闲下来,然后每日只是养养花钓钓鱼,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只要皇上不再费心劳力,就算是寻不到草本之灵,皇上的身体,至少也可以再撑四五年的。”
安潇潇抿了抿唇,“皇上如今每日睡几个时辰?”
鬼老看她一眼,果然是一句就问到了点子上。
“自王爷回京以来,皇上的作息时间已经是规律了不少。现在一天能睡上三个时辰了。之前……”
安潇潇的眸底一闪,“之前能睡多久?”
鬼老的声音低了下去,“之前,也不过就是睡上两个多时辰的样子。若是歇在了贤妃那里,睡地倒还安稳一些。若是歇在了其它的妃嫔处,皇上总是睡不踏实。”
简而言之,就是皇上太忙,同时,在宫里头又太缺乏安全感了。
安潇潇静默了一下,“我听闻南疆有一种花,名为三叶兰。此花每三年开一次,只是数量极少。若是能寻得此药,再配以其它灵药,或许,可以能改善一下皇上的体质。”
鬼老的眼睛亮了亮,“王妃所言极是。只是,若是用此花入药,怕是有些难度。”
澈公子不解,“何意?”
“这三叶兰,数量原就极少,而且一旦入药,最好还是新鲜的,药效才是最好的。而我们大渊,许是气候和地理的因故,所以并不能植活三叶兰。”
安潇潇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说,这东西,只有南疆才有。而且,一旦找到了,便要连根带泥一起带回京来。而且要越快越好。若是三叶兰死了之后再入药,那药效将会失了一半。”
澈公子一脸凝重,“本王即刻派人去寻。”
“王爷且慢!”
鬼老拦住道,“仅仅是有了三叶兰还不行,还需要一味药,更为难得。”
“你说!”
鬼老叹了口气,“传闻南疆有一种小蛇,名为灵隐蛇。此蛇极小,而且还生有四足。若是能配上了它的血,那药效许会加倍。”
安潇潇扬了扬眉,唇角有丝笑意,“这个不难。我手上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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