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不说呢,刚我还觉得奇怪呢,严贺,你这究竟是怎个意思?到底要带那对母女去皇宫赴宴?”
穆玲珑一席挑衅话出口,当即让正被老夏撵赶着往出走的二房母女顿住脚,而老宰相适时帮衬自家外孙女的这一声,更是给了二房母女狠狠地一记致命一击。
别人许是不知道二房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可穆玲珑却猜个正着。既是自己的将军父亲已从当今圣上口中亲耳听到了皇上亲口相邀,所以皇上定不可能再派人去将军府下传圣旨,那么由此得出的结论,不得不让穆玲珑觉得啼笑皆非,她刚好想知道的事情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得到。真是老天开眼。穆玲珑认为她定是受到上苍的厚爱了。
“将军自然带我……”二房等人还未等将话说完,只闻穆严贺此般倒是聪颖,急忙开口道。
“严贺当然是按早前跟岳丈说好的,带琴莲跟玲珑母女前去皇宫赴宴。”
“恩。老夏送他们出府,记得要看他们上马车。”
“老夏明白。”
老宰相可谓是手段使到绝,不给二房母女留半条后路,非但要老夏将二房母女送出他的宰相府,还要老管家老夏盯着二房母女上马车。生怕二房母女死皮赖脸地留在自家府邸门前闹幺蛾子。
“将军,圣上在朝堂时跟将军相邀只说要将军带领家中妻女一并前去皇宫赴宴,没说只许带一名妻室跟女儿,且皇上也没说只许将军带正室,不许带偏房啊?”二夫人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将军相公穆严贺同去,甚至一个不留神,竟将那向她透露口风的人说过的话,将全给如实道出来了。
“奇怪,二娘还认识宫里的朝官不行?我外公都不知道这般详细,二娘一个稳坐将军府的二夫人竟知道。不知二娘认识的那位朝堂要员是哪位啊?”
听闻穆玲珑道出口的质问话,二夫人不由干瞪眼,这才知道自己一个不留神竟是说错话,让眼前的精明丫头揪到了她的马脚。
而老宰相则突然眸光一敛,心中暗道:自家外孙女好灵活的脑子,这次出去受了番苦,这苦确是没白挨,回来竟变这般聪颖了,他这只老狐狸都没听出来,外孙女就先听出女婿的二房话里的蹊跷之处了。
“咳。到底是怎一回事?”穆严贺则听闻大女儿穆玲珑一席话,立即横眉冷对他的二夫人。真要说起来,穆严贺实则并不排斥朝堂官员与自家夫人来往,只要不过矩,来往不密切就好,毕竟他久不在京中,难免会有朝堂官员来他的将军府拜访,说一两件有关于朝堂中事,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可若像他在家,却被朝堂官员视作不在,与他的夫人畅谈甚欢,或是私下会面,这才是穆严贺所不能容忍的。
而早前穆玲珑的母亲夏琴莲恰恰就犯了大将军穆严贺的这一忌讳,尤其是夏琴莲还与那位胡侍郎两人早年本就交情匪浅,更有甚的是胡侍郎还是故意做给穆严贺看,且据穆玲珑推测,当时定有人在她的这位将军父亲的耳边,吹了不利于她母亲的耳旁风了,至于吹这耳旁风的人,还用说吗?自然就是眼前这位多嘴多舌,事又不是一般多的二夫人了。
尤其当时二房还未进门,还未曾如愿以偿地嫁予她的将军父亲,自要使尽一切手段。
听闻穆严贺声色俱厉问话,二夫人霎时便知自己这是情况不妙,不过二夫人的脑子转的倒快,且不单二夫人的脑子转得快,穆采莹这个穆玲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脑子也灵活。
“将军其实是采莹。咱家采莹不是到了适婚年纪了吗?我就惦念着从朝堂上给采莹物色个合适的。”
听闻母亲道开脱之词,穆采莹赶紧接上:“是啊,父亲,采莹可不想像玲珑姐姐那样也不知从哪弄个傻里傻气的男人回来,惹父亲生气,自己跟娘亲心里也觉得不痛快。尤其采莹可受不了傻相公,整天要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
穆采莹这句话,可谓说的别提有多恰到好处了,非但将自己抬得不是一般的清高尊贵不说,还将穆玲珑给贬得一无是处似的。
而穆采莹自认自己说得经典的这番话,若是在大将军穆严贺早前未曾来到老宰相府,不曾受到老宰相点拨,穆严贺或许还真爱听这话。可眼下,再未进宫探得傻小子的真正身份,或是说未曾查明为何傻小子会偏偏长得有三分像极了当今圣上的缘由前。穆严贺定不会爱听二房等人说有关于傻小子傻或不好的话。
毕竟童天扬脑子不好,且童天扬似是打心里的不大喜欢穆严贺这个未来老丈人,而童天扬偏又属于那种有什么说什么话不懂隐藏心情的好孩子,再加上眼下老宰相又极宠童天扬。穆严贺又一时弄不清童天扬是否真是皇子,自要对童天扬忌惮三分。穆严贺又本就是名重臣。对当今圣上绝无二心,如若童天扬真是皇子身份,那么穆严贺说什么也不可能做以下犯上之事。敬着童天扬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嫌童天扬傻,脑子不好。
所以当穆采莹说出此话时,穆玲珑还来不及斥责穆采莹的不是,就听她的将军父亲穆严贺启口了。
“玲珑找什么样的夫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做二妹的来指手画脚。尤其是天扬并不似你说的那般,玲珑哄天扬像哄孩子一样怎了,届时采莹你嫁人做妇,不也得给夫家生儿育女,玲珑做的比你好。”
“将军……”二房母女皆用错愕宛似看异类的眼神看向穆严贺,这是怎了,将军怎突然向着大夫人母女说话了,难不成他们将军府的风向真的要变了。
不行,不能让风向就这样真的变回去,不然怕是将军府以后就再也没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了。尤其是二夫人留在将军府占据这一二夫人的位置,还要事要做。关于要做的事,可是兹事体大,二夫人小心翼翼地埋在心里,哪怕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二夫人都不曾提起过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