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数喜临门,朕非常高兴,来诸位爱卿,让我们举杯同祝愿这几位新人喜结连理。待三日后大婚,朕……”
“皇上小心!”
皇帝正慷慨激昂地大表心中喜悦,只闻胡侍郎忽地惊呼了一声,而胡侍郎才刚喊完要皇帝小心,就见早前奉旨给皇帝上酒的那名宫女,竟不知何时从袖带里掏出一把银灿灿的匕首来,那把匕首朝着皇帝的心窝就猛刺了去。皇帝惊愕不已,哪里还知道躲闪,胡侍郎想要冲上前去救驾,奈何胡侍郎不过就一文官,没有功夫傍身。胡侍郎想救驾,也得赶得及才行。
然而就在众人皆惊惶无措,忠心的臣子则恨不得那直指向皇帝的尖刀,乃是向着他们刺的时,就见一抹矫健的身影,猛的从宫女里冲出。这名宫女有些像早前的刺客,众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名宫女乃是男子假扮的。
“还不躲开!”童天扬也不想以这样的假女人的身份出现,可哪里有什么办法,他想要浑水摸鱼入宫,就唯有同行刺皇帝的刺客一并假扮成宫女,唯有这样才能上金殿献酒。哪怕童天扬功夫再高,他也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有出入金銮殿。虽说童天扬脸上已然盖了曾厚得不能再厚的脂粉。
童天扬自己都被脂粉的味道熏得险些呛晕,不过他之所以脸盖这么厚一层脂粉也是为了隐藏身份,可很显然,童天扬的乔装改扮这次并不成功,要怪只能怪童天扬天生长得俊美,再怎施脂粉,也遮不住他那无寿的倾国之容。尤其虽是长得几分像皇帝,可童天扬实则长得更像其母童乔。
童天扬这一扮宫女不要紧,一下便让皇帝一眼识破了童天扬的身份。皇帝哪里是不知要惜命的躲闪,分明就是被傻小子不傻一事给惊到了。原来他的儿子不傻,根本就是在装傻,且功夫又这般好。
天资聪颖的童天扬哪能不知自己的身份乃是被当今圣上识破了。不过早晚都要被识破,没太大差别,只要不是让媳妇识破就好。
“小心啊!”皇帝险些在小心后加上童天扬的名字,而童天扬则对皇帝的提醒理也未理。童天扬的功夫极高,甚至就连大将军穆严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又岂会将只会偷袭的刺客放在眼里。
“是春芽。”
童天扬刚跟刺客交手,刺客一个闪身,侧脸霎时就曝露在穆采莹的视线下,穆采莹一眼便认出了刺客的身份,竟是春芽。众人皆不曾想到春芽的功夫竟是如此之高,且春芽根本就不是胡侍郎的人,而是敌国派来的细作,就连胡侍郎也不知春芽的真正身份,一直被春芽戏弄与鼓掌间。
春芽假装成胡侍郎的人,然后博得胡侍郎信任,胡侍郎将春芽与敌下属救出,春芽早料到胡侍郎许会放了敌下属,但定不会放过她,所以春芽便继续装,等胡侍郎救了她,再差人去杀她,而春芽的功夫很是不错,胡侍郎差去杀春芽的人,都被春芽杀害,最终春芽再扮成宫女混入宫中,向大宴群臣的皇帝献酒,再借机行刺。
童天扬初时跟春芽交手,就觉得春芽不对劲,后来童天扬便发现了春芽的异样,春芽明明有武功,乃是故意被他以手刀劈中后颈,砍晕的,凭借这点,童天扬更是抢再春芽获救之前,便猜出春芽的打算,童天扬早前哪怕丢下媳妇穆玲珑不管,冒着会被假装昏厥的穆玲珑发现的危险也要来宫中护驾,为的就是这个。
而胡侍郎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春芽来,也是因为胡侍郎早前跟春芽有合作关系,不过,有关胡侍郎这点花花肠子,怕是也唯有胡侍郎心里最清楚,不,不单胡侍郎心里清楚,老宰相和大将军穆严贺在看到被童天扬假扮的宫女,狠狠一击厉掌劈翻在地的春芽时,老宰相与大将军也皆知道了春芽乃是胡侍郎的人,只是二人更是精明看出春芽好像并不单是胡侍郎指派来的,不然胡侍郎也不可能不做完全准备,毕竟胡侍郎并非真想皇帝丢命。
难道说,春芽乃是敌国细作,此事胡侍郎并不知晓,而春芽如今此般做法,也未曾跟胡侍郎商议过,所以这么说来,胡侍郎该是也被春芽坑了。
果不其然,当童天扬跃身到春芽面前时,刚好顺手捞起老宰相面前桌上的一只装有菜肴的瓷盘,童天扬将瓷盘狠磕在地,瓷盘应声碎裂,碎裂的瓷盘刚好可以代替刀剑等利器来使,只见童天扬狠是大胆地将瓷盘碎片抵在春芽的脖子上,而春芽非但牙缝里未塞可以置她于死地的毒囊不说,再被童天扬以瓷盘随便挟持后,春芽亦未曾有寻短见之意。
被俘的春芽只是冷冷地看着童天扬,一个字也不肯说。
“皇上,此等大胆的刺客,定不能留其活命,必然要将其碎尸万段啊皇上。”胡侍郎实在是担心如若留下春芽活口,春芽许会将他的恶事全部公之于众。
“皇上,此名刺客就是早前卧入老臣女婿严贺将军府的。想来她的身份许是并不简单,极有可能是细作,尤其是,早前她还供认不讳道出是守胡侍郎驱使。”
“皇上,臣冤枉,定是这细作想要无赖于臣。”
皇帝此时还未曾从早前得知的真相中回神,一脸愕然地听着老宰相与胡侍郎二人,你争我辩。童天扬已然扯着春芽起身,将春芽推向岳丈大将军穆严贺,童天扬自知自己的身份已然曝露,此刻,他已然救驾成功,再留在金銮殿,也再无任何意义,童天扬拔腿便走。
“大侠留步。”皇帝本是想唤童天扬的名字,然而皇帝生怕自己唤也无用。且如今这般场合,实在不是他们父子相认的最佳契机。皇帝只得忙唤童天扬为大侠,要童天扬留步。然而童天扬的脚步却始终未停。
韩良麾下的禁卫将皇帝唤了那位出手救驾的高人,然而高人竟像是聋子般,竟不肯停留,几名禁卫竟想螳臂当车地冲上去拦人,实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却见他们的顶头上司冲他们轻轻一摆头。那意思就是叫他们不要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