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命!”小圆子躬身点头,连退几步后转身离开。
司徒天静瞥了眼秦碧瑶,随后冷声道:“皇上,可否请她们作答了。”
“对,碧瑶,你可知道答案。”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司徒天静好感,卓鸿煊扭头冷眼看着秦碧瑶。
这时,小圆子刚好将笔墨端来,“皇上,笔墨来了。”
“静儿,你可以写下答案了。”卓鸿煊改了口,低缓温柔的声音,让人沉醉。
不过司徒天静却依旧沉着脸,恭敬的屈膝行礼,道:“请皇上为司徒天静名声着想,司徒天静是您金口玉言指婚给南儆王,那便是您的弟媳。”
“住嘴,天静!”司徒泰平急忙喝住司徒天静,若是惹得龙颜大怒,司徒家岂不是都要陪葬。
“是朕逾越了,请司徒小姐见谅。”卓鸿煊放下姿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司徒天静深谙卓鸿煊的心思,只怕他对自己有了兴趣。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便起身在纸上落下了自己的答案。
“碧瑶,答案你可知道!”卓鸿煊冷冷的睇了眼司徒天静,随后扭头看着秦碧瑶。
秦碧瑶脸色一变,柔声道:“请皇上赎罪,臣女猜不出来。”
话一出口,顿时周围议论纷纷。
连京城第一才女都猜不出来,她们更加猜不出来了。
“碧瑶,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你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无人知道。”卓鸿煊难掩失望之色。
正好,司徒天静也刚好写完。
“皇上,司徒小姐的谜底!”小圆子将答案双手奉上。
卓鸿煊接过小圆子手上的白纸,上面娟秀的两个字,让他忍不住挑下眉。
“司徒小姐果然聪慧,竟然猜出来了。”卓鸿煊将答案公布于众,赞叹道:“谜底就是各位小姐中的团扇。”
什么……
秦碧瑶错愕的看着司徒天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一个傻子居然都知道,她却不知道。
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
答案居然是手中的团扇!
“我不信,皇上,臣女不信司徒天静猜得出来,一定是巧合。”秦碧瑶咬着唇,垂在双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司徒天静整理衣袖的动作一听,饶有趣味的看着秦碧瑶,缓缓地开口道:“秦小姐,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巧合。还有,为什么我司徒天静就不能猜出谜底。”
看着秦碧瑶涨红的联,司徒天静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漠。“不知道说秦小姐是才疏学浅,还是应该说你是在嫉妒本小姐。”
“我秦碧瑶需要嫉妒你一个傻子吗?”明明就是个傻子,举手投足间,却带给人一股无法藐视的傲然。
“秦小姐,这话你听谁说的?”司徒天静冷哼一声,嘲讽着道:“当今圣上如此英明,怎么把一个傻子指给自己的亲弟弟。”
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顿时让周围的人倒抽口气,连卓凌煜也不明白为什么司徒天静会如此维护自己。
难道,是像他维护她一样,只因为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秦碧瑶更是心中一沉,不安的感觉变得更为明显。若自己坚持司徒天静是傻子,那岂不是质疑皇上的决定。
在面子和性命面前,若不知道做决定,自己恐怕才是个傻子。
可是,若就这样道歉了,将来,她岂不是个笑话。
司徒天静将秦碧瑶脸上的表情,全都看在眼底,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
“秦小姐,天静并非痴傻,只是不喜欢出风头而已。今日若不是你一而再的挑衅,又何须闹得如此模样。”
如此明显的台阶,若秦碧瑶还不知道下,那她便愧对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封号。
“请司徒小姐原谅,碧瑶一时鬼迷心窍,得罪小姐,甘愿回家领罚。”秦碧瑶语露不愿,却还是道了歉。
“既然秦小姐都道歉了,我司徒天静也不是依依不饶之人。若皇上没意见,那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把事情抛给卓鸿煊,司徒天静便别过脸瞥着别处。
她恨呐,昔日的负心郎就在眼前,她却还要三跪九叩……
卓鸿煊看着一脸哀怨望着自己的秦碧瑶,想起了皇宫中的那位,沉默了会儿后,懒懒开口道:“工部侍郎之女秦碧瑶不识大体,有失官家小姐仪态,特责罚闭门思过三月,将《女戒》和《内训》各自录入百遍,以儆效尤。”
“皇上英明!”众人齐呼,卓凌煜则望着司徒天静,嘴角扬起的笑意又深了几许,却为落入眼眸之中。
如此女子,竟然和暮如霜有几分相似。
“好了,公主的凤驾就要到了,众位还是随朕进正堂观礼吧!”卓鸿煊话音一落,便在众人的三呼万岁中前往驸马府正堂走去。
工部侍郎秦大人父女两,因颜面尽失,便借故告辞回府。
看着灰溜溜离开的秦家父女,司徒天静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想想,明天的街道上,秦家小姐定会成为街头巷尾的饭后闲谈。
一盏茶的功夫,公主的銮驾已经到了府门口。白秦韵一身胭胭脂红长袍,腰间束着一根白玉带,头顶金冠。
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却没有进入眼底。似乎,不甚满意这门亲事。
因为是卓凌煜未婚妻的关系,司徒天静便坐在了他的身旁。也因此将白秦韵脸上的表情,全然看入眼底。
卓芯蕊贵为公主,刁蛮任性是必然,可听说从小就喜欢白秦韵。能娶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女子,不应该是件喜事吗?
看着白秦韵脸上的表情,司徒天静最终无声的摇了摇头。
“公主驾到!”伴随着洪亮的声音,白秦韵立在门口的身子微微顿了下,随即步出府门。
銮驾精致漂亮,红色的纱帘,罩着整个銮驾,四角挂着喜气的灯笼。两边随行的侍从与宫女,更是长如条龙看不见尾。
一身宫装的嬷嬷笑眯眯的看着白秦韵,大声喊道:“请驸马爷踢轿门。”
白秦韵抿着唇,狭长的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消失无踪。
上前两步,按照嬷嬷的说的话,他提起脚,在銮驾的左边轻轻踢了一下。
如此阵仗,让司徒天静的思绪,不由得回到前世,暮如霜嫁给卓凌煜的时候。
那时的她坐在轿子里,听着喜娘一声高过一声的声音,心里却连半点喜色都没有。
毕竟,她那时的心里,心系的是衣冠禽兽卓鸿煊。
三踢轿门,让更加烦躁,于是在最后一踢的时候,她豁然的走出了轿子。于是,便没了‘三踢,子孙满堂’。
那是的卓凌煜,脸上没有半点不悦,甚至依旧是宠溺的笑容。
而她,却辜负了他的情……
“一踢,白头偕老……”
高亢的声音,丝毫不逊色刚刚卓鸿煊入府时的通报声,同时也打断了司徒天静的出神。
回头望着身旁的卓凌煜,司徒天静感概的呢喃了一声:“幸好……”
低柔的嗓音,没有逃过卓凌煜的耳朵,加上他可一直都注意着司徒天静,听到她说了一句‘幸好’时,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幸好什么?”卓凌煜俯身在她耳畔小声问道。
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自己说的话,司徒天静不争气的脸一红,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没什么……”
“是吗?本王看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该不是喜欢上了秦韵吧。”卓凌煜冷声的揶揄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女人,居然喜欢自己的兄弟,可恶……
“没,没有的事!”司徒天静连连摇头,心里一阵唏嘘。
白秦韵她并不陌生,要喜欢老早就喜欢了,需要等到这个时候吗?
卓凌煜睇了眼司徒天静,冷漠的神情被温柔代替,笑着道:“若静儿是羡慕,那我们将婚期提前如何。”
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司徒天静脸上,此刻她庆幸是傍晚,否则自己这幅模样一定又要被他调侃几句。
“王,王爷,您说笑了。”司徒天静撇过脸,心里暗想,她表现有如此明细吗?
两人的这头窃窃私语,那头卓鸿煊目录寒光。明明就是一颗棋子,居然动摇了自己的心。
三个人心思各异,这头迎亲还在继续。
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请驸马爷再踢轿门。”
依旧是一张平静的脸,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白秦韵再次上前踢了下轿门。
“二踢,白发齐眉!”嬷嬷乐呵呵的看着白秦韵,再次扬声:“请驸马爷再踢轿门。”
白秦韵上前踢了下,嬷嬷的声音又一次划破天际。
“三踢,子孙满堂……”
话音一落,众人还未回神,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红影,接着便是一阵诧异之声。銮驾中的人儿,早已迫不及待的飞扑在白秦韵身上。
“相公……”娇柔的声音,润的可以滴出水。
若是平明百姓家成亲,自然是凤冠霞帔和遮面的盖头,而卓芯蕊则是凤冠上珠帘垂面,颇有一副欲遮还羞的韵味。
白秦韵眼底只是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消失,仿佛是船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