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此,紫苑便是你们的例子。若不各尽其责,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本小姐定不会饶了他们。”
杀鸡儆猴,司徒天静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看着周围的人都低下头,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听着一声大过一声的痛呼声,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紫苑。不过偏厅里渐渐的被一股血腥味笼罩着。
一旁的司徒泓羽虽然恼怒,可也只能放在心里。谁让司徒天静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她纵然想保下紫苑,却也无能为力。
感觉到紫苑哀求的眼神,她只能惋惜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偏厅。
司徒泓羽前脚离开,后脚云裳就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
见她如此慌张,司徒天静不悦的蹙了蹙没,低声斥责道:“何事如此慌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姐,王爷昨日打猎遇刺了,而且听说伤势很重。”云裳将今早在市集听到的消息告诉司徒天静。
司徒天静猛地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云裳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小姐,我也不知道!”云裳从未见过小姐如此阴沉的模样,不免被吓了一跳。
一把松开云裳,司徒天静头也不回的走出偏厅。
“流火,备车,去南儆王府!”
偏厅里,回荡着司徒天静匆忙的声音,
南儆王府门口,司徒天静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让开,我要去见你们王爷!”该死的,他们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敢拦着她,活腻了是吗……
“对不起,三小姐,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们不能让您进去!”看守的人尽责的将话告知司徒天静。
不过,这也打消不了她要进府的念头。
“让开,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司徒天静柳眉微蹙,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
“对不起,三小姐我们无能为力!”侍从重复着同一句话,心里却在暗自叫苦。
司徒天静也懒得废话,直接退后两步,吩咐着流火:“流火,他们交给你了。”
“是,小姐!”流火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一招半式,就让训练有素的守卫倒在了地上唉唉直叫。
进了府,刚刚走了两步,王府管家便迎了过来,同样是将她拦在了正厅。
“三小姐,您这样横冲直撞,实属不妥。为了您的清誉着想,您还是请回吧!”
管家是个年近五十的老者,留着一簇山羊胡,脸上始终挂着适宜的笑容。
只是这浅淡的笑容,只有熟稔的人才知道,不过是他严厉外表上的一层唬人的面具。
“听说王爷受伤了,我特来瞧瞧。”司徒天静对他还是存在着几分礼貌,毕竟以前他对自己前世不差。
“哦!那更不牢三小姐费心了!”管家笑容可掬,可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王爷的伤,我们已经请大夫处理了。”
“可是,他不是还昏迷不醒吗?”司徒天静眉头紧蹙,听到云裳说他受了重伤,她的心就没有一刻放下来过。
若不能亲眼见到他没事,自己怎能安心。
“三小姐,王爷确实没有醒过来。不过虽然您和王爷由皇上指婚,可您也是名门闺秀,应该知道女子不得擅入男子寝房,这会遭人诟病的。”
老管家依然劝解着她,不过,每说一句话,却倒退一步,显然跟要阻止司徒天静入内是两个意思。
司徒天静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所欠缺,甚至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名声。
不过,这些她都顾不上了……
“管家,若你再不让开,我只能让流火请你让开了。”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不似刚才那般客气。
“三小姐……”管家欲言又止,看到她这幅模样,最终摇了摇头,叹气口气后侧身让他进了后院。
卓凌煜的院子在府内的南边,提名为苍院。
她熟门熟路的来到苍院门口,然后停下了脚步。“流火,你在这里候着,有事我会叫你。”
流火知道自己不该多事,做一个忠实的侍从就好。
可看到小姐熟门熟路的找到王爷的院落,他还是忍不住好奇。
“小姐,你不曾来过王府,为何知道王爷的院落?”
“这日后再说!”司徒天静心猛地一惊,仓促间居然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
幸好,对象时流火,若是别人恐怕早就怀疑了。
吩咐流火在院门口守着,司徒天静直接来到了卓凌煜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出。
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司徒天静的眼眶传来一阵刺痛,视线渐渐模糊。
这里,原来一直都不曾变过。
天蓝色的纱幔,上等金丝楠木雕琢的窗棂,还有放在左边暖阁的一架黄花梨支撑的名贵古筝。
内室,卓凌煜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气息微弱。若不是看着浮动的胸口,给人的感觉真的很想……
司徒天静收起内心澎湃的感慨,徐步来到床前。
望着脸色苍白的卓凌煜,她情不自禁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傻瓜,既然知道敌暗我明,为什么还要出去打猎。”轻柔的声音,润的可以滴水,眼底更是蓄满了柔情。
“看吧,把自己弄到受伤了,难道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放下手,司徒天静开始解开他身上的衣襟,看到胸口赫然醒目的伤口,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不是……
白衣楼特殊的匕首吗?
难道是凌公子?
司徒天静皱起眉头,若真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受人指使的。
没有宁得越发的紧,以至于她并没有察觉到床上的人有任何异样。
看完了伤口,司徒天静将他的衣襟整理好,纷纷不平的道:“王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幕后黑手的,定不会饶了他。”
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司徒天静这才起身离开房间,一直到她出了府,管家才来到他的房门口。
“王爷,三小姐已经走了。”
原本躺在床上,应该是受伤昏迷的卓凌煜,突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下了床,而赵云晋也从旁边的暗室走出来。
“管家,你先下去!”卓凌煜对着紧闭的门扉吩咐了一声,只见印在门口的人影立刻消失。
“王爷,你觉得这个司徒天静可信吗?”想到凌公子那一道刺得那么深,赵云晋是在不得不怀疑。
卓凌煜望着大门方向,沉思了会儿,开口道:“如果演戏演到她这个份上,恐怕所有人都会被她期盼。”
从她进门的一刻,他便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深情。
“可是,若这是她和凌公子的阴谋呢,那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赵云晋始终不相信,毕竟这一刀是凌公子亲手刺下去的。
“好了,云晋,你也别怀疑了,我相信她!”卓凌煜勾起唇。
“王爷……”赵云晋不安的喊了一声,看着他这样一副模样,他只能说感情的事情,真的很微妙。
“云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司徒天静是卓鸿煊指给我的,可不代表他们都是卓鸿煊的人。”
卓凌煜想起自己见凌公子的画面,若真的是他的人,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认为了,我也无话可说。”赵云晋无奈,只能任由他去。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出去一下。”卓凌煜抓起屏风上的外套。
“王爷,你伤还没好,你要去哪里?”赵云晋一把抓住他的手,伤口还没愈合,要在府里静养。
卓凌煜一顿,随即笑着道:“我要去看看她如何为我找出幕后黑手。”
迎香阁,悠扬鄂琴音,伴随着蒙面女子轻柔的歌声,缓缓地流泻满室。
身姿修长的白衣男子,慵懒的倚在软榻上,星眸半垂,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琴曲终了,蒙面女子见软榻上的男子纹丝未动,不由得黛眉轻蹙,忽然眸光一眼,嫣然一笑,这才悠悠道:“公子,小女子才疏学浅,倒是让你见笑了。”
凌公子邪魅一笑,伸手勾起了蒙面女子的下颚,轻声道:“姑娘琴艺饶群,当之无愧为迎香阁花魁,只是本公子更好奇姑娘另一个身份。”
话音一落,凌公子便伸手出其不意的摘下了女子的面纱。
“本公子猜的果然不错,没想到司徒小姐竟是迎香阁的头牌花魁,若让你那未婚夫王爷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被拆穿身份,司徒天静也不恼怒,反倒从容了许多。
让她学那些勾栏的女子,献媚讨好,她还真的很不习惯。
“既然已经让凌公子知道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卓凌煜受伤的事情,可是你做的!”
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在看到卓凌煜胸口参差不齐的伤口,便断定是他所为。
“姑娘已然知晓,为何还问我,殊不知是多此一举吗?”凌公子也不否认,当然也没有正面承认。
“为何要伤他!”司徒天静忍下心里的愤怒,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凌公子语气委婉,却让她明白了一个事情。
白衣楼干的事杀人的买卖,有人出钱,他们便接。
卓凌煜的命,是有人出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