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居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司徒天静冷冷一笑,低声解释道:“自然我是服过了解药。来人,将此人拿下。”
随着话音的落下,只见门口和窗子立刻被人从外面推开,流火与流星手持长剑,跃入房间之内。
凌公子立刻眸光一敛,准备提气跳出房间,殊不知流火一个闪身,一抹寒光拦住了去路。
两人瞬间在小厅之中展开搏斗,流星将司徒天静护进内室,随后便加入了搏斗之中。
二对一,加之凌公子又中了迷药,功夫自然是敌不过他们两人联手,不消一会儿,他便狼狈的败下阵来。
“小姐是何意?”
司徒天静看了眼他们,示意他们收起手中的长剑。
“意欲何为,难道凌公子会不知道?”司徒天静回以一笑。
他以为算计乐她,就以为她会草草了之吗?
看着如此架势,凌公子颇为意外,不过依然表现的丝毫不惊慌。
“司徒小姐心思缜密,在下不得不佩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凌公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无声的笑了起来。
“怎样,本小姐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算不错吧!”司徒天静一边说,脸上的笑容一边慢慢的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阴狠之色。
“是我大意了!”凌公子不禁唏嘘。
若不是担心她的安慰,他怎么可能会中计。亏得自己聪明一世,居然输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司徒天静猛地上前,从靴子内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如果不说实话,小心你这张俊俏的脸就毁在我手里了。”
泛着寒光的匕首,架在脖子上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凌公子微微蹙了蹙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司徒小姐这样做,算不算得上是过河拆桥?我可是成全了你和卓凌煜,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为何还要将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借此来威胁我?”
“胡说,你那样做也叫成全……”想起昨夜的事情,司徒天静不免恼羞成怒,激动得破口大骂。
凌公子挑了挑眉,唇边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
“怎么不是成全?若我没有记错卓凌煜可是受着伤为你夜行青楼,我不过是推了你们一把,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难道不是过河拆桥。”
他的一番话字字敲在司徒天静的心坎里,手里的匕首松了松。
没错,卓凌煜确实是受了伤。难道,一如凌公子所言,他对自己并非无情?
可若真的有情,又为何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想起卓凌煜怀疑自己的眼神,司徒天静明亮的眼眸,也跟着黯淡下来。
他一定是在骗自己,借此从她手里逃走。
松开的手,又一次靠了过去,甚至有一抹嫣红溢了出来。
司徒天静怒吼一声:“鬼话连篇,我凭什么相信你?”
“若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深爱着卓凌煜,而他对你也有感觉。明明是两个情谊满满的鸳鸯,却因为世俗礼教而迟迟不露心怀,我为你们感到可惜。”
凌公子一副惋惜的模样,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住嘴,再说我把你的嘴给撕了!”司徒天静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
凌公子傲慢的举止,令她十分抓狂,却又想不到任何一句反驳他的话。
见状,凌公子嘴角的笑容更开了,朗声说道:“如今,你已经是卓凌煜的人了,只等着日子到了,你们便可以成亲,便可以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鸳鸯伴侣。”
司徒天静闭了闭眼,然后在睁开,眼底已然恢复了平静。
她丢下抵在凌公子脖子上的匕首,转身走到软榻前坐下,缓缓开口说道:“事情已然发生,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杀卓凌煜。”
“我没有杀他!”凌公子一口否定。
当初,两人只是打赌,看看司徒天静是不是真的喜欢卓凌煜,所以他才出手伤了他。
虽然伤在胸口,却并不致命。
司徒天静不予置否,冷笑道:“若你没有杀他,为何他身上的伤,是你白衣楼专门的匕首所致?”
凌公子抿了抿唇,寻思着要不要将赌约告诉她。
可在司徒天静的眼底,他的沉默却代表他承认了自己说的话。
“怎么不说话?该不是被我拆穿了,所以无话可说吧。”
“不……”凌公子忙不迭的开口,解释道:“我是伤了他,可没打算杀他,这一切都是被人栽赃嫁祸。”
若没有猜错,这栽赃嫁祸之人,只有他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司徒天静不屑一顾他的解释。
这不过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罢了,当今有谁敢冒充白衣楼的人!
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司徒小姐,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要杀卓凌煜。若我真要杀他,又何须那样对你们。”凌公子无奈的解释着。
“既不是你,那又该是谁?”司徒天静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看他的模样也不像说谎。
同时,自己也在暗自思考他的话。
他说的没错,若真要杀了卓凌煜,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在青楼设计他们。
“是卓鸿煊!而且卓凌煜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
卓鸿煊想要只他于死地的事情,司徒天静心里非常清楚。
“他刻意吩咐手下假扮成白衣楼手下的模样,刺杀卓凌煜并嫁祸在我身上。”
白衣楼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暗杀组织,嫁祸给白衣楼是非常正确的手法。
见他说得有理,司徒天静也没有继续追问。
如此说来,眼前的男人,应该是友非敌。若真是如此,可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思来想去,司徒天静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从他在卓芯蕊成亲那天拦路打劫她开始,到后来发生的事情,若没有目的难道是无聊好玩?
“我说没有目的,你会相信吗?”凌公子微微一笑
“当然不会相信!”
莫说她不信,就算是别人也不可能因为一句话而无条件相信。
凌公子撑着疲乏的身子,朝她走了过去。可刚刚一站起来,便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脚步踉跄藏在怀里的玉佩顺势掉落在地。
玉佩上赫然刻着一个‘魏’字,旁边的流火和流星顿时一愣,流火更是快人一步将身体摇曳的凌公子搀住。
“孙少爷!”流火激动得低唤一声。
孙少爷?
司徒天静诧异的看着流火,眼前的男人会是天海派掌门人的孙子?
那不就是自己的……表哥?
“流火,你不会看错了吧?”司徒天静难以置信,单凭一块玉佩就断定他的身份,太过武断吧?
流火恭敬的将凌公子搀扶在椅子上坐好,随即看着司徒天静解释道:“小姐,我不会看错的,夫人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不信你可以拿出来对比。”
对于天海派,流火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所以标志性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看错。
司徒天静半信半疑的接过流火递给自己的玉佩,玉佩正面雕刻着‘魏’字,反面则雕刻着‘凌’字。
原来,凌公子只是他的白衣楼楼主的身份。
母亲的玉佩正面同样是个‘魏’字,反面则是母亲的名讳‘敏’字。
难道是真的?司徒天静抬头望着一脸笑意的凌公子,眉宇始终都紧蹙着。
若说是自己表哥设计了自己,理由是什么?
“小姐,凌公子就是夫人的外甥——魏子凌,是你的亲表哥。他的父亲是魏琰之,是你的亲舅舅。”
魏琰之的名声,司徒天静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自己的舅舅。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公子冲着流火赞许的笑了笑,说道:“起来吧!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能够认出我。”
当年,流火跟着姑姑离开家,他们就不曾见过。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一同习武,一同念书,他并没有因为流火的出生而嫌弃他。
“流火永世不忘掌门人对我们兄弟两的恩情。”流火激动的看着魏子凌,拽着流星一同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不知道掌门人身体如何?”
当年虽然是夫人救了他们兄弟,若掌门人不松口,他们兄弟两也只能过着沿街乞讨的日子。
“老当益壮!”想起爷爷,魏子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着年纪的增长,爷爷也越来越想年少离家,又早早离世的姑姑,可嘴上又偏偏不肯承认。
“表妹,现在你知道我接近你不含任何目的吧?”魏子凌笑意温软的望着依然处于痴呆状态的司徒天静。
“表……表哥!”司徒天静的声音细弱纹丝。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魏子凌脸上难掩受伤之色,看来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在她面前可信度几乎为零。
司徒天静摇了摇头,若是不信,岂不是连自己的亲信也不信了。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之间消化不了那么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