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霜白的颜色给这个季节覆上了一层别异的冬装。弱辉洒洒,几缕柔光洒进屋内,给人一种暇息之感。
秋欲摇了摇头,从竹榻上撑起。头疼欲裂,似宿酒一夜一般。忽的,昨夜思绪犹如海灌,一幕一幕往他脑海里冲去。那布下春色,他怎能不知?那落红一现,少女清泪怎能不察?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只觉自己甚是罪过。
起榻,但觉骨中酸麻,骨节如生锈一般。动了动身骨,方觉得好上一些。步得屋外,一眼便见那竹架下晒衣的艳美人儿。似昨夜刚逢人事,那步履之间,行动竟有些蹒跚。在看那竹架上衣物,正是自己昨夜所穿的贴里衣物。看见这此,秋欲喉咙一哽:“蛮儿妹妹...”只唤叫一声,便接不下去。
那艳美人儿一听身后有声传来,忙转头望去。这一转动,晨光洒洒,一张容颜甚是娇媚可人。一望见秋欲,心中一甜,脸上笑容顿开:“欲哥哥..你怎不在歇上一歇?...”
秋欲眼一红,心下愧疚万分:“欲妹妹...昨夜...”
蛮儿脸上一红,似想起昨夜那春色动荡:“欲哥哥...你且在去歇息...我该去给你和爹爹做早饭去...”说罢,那衣物没晾晒完,逃一般从秋欲身边步去。
一阵柔发清香从身侧略过,秋欲一阵失神。心道:“罢了,罢了!既已毁人清白,两人又生情愫。管他君子之道,是非之说。我爱的,那就一并娶了!月儿、悦儿、蛮儿、只要她们可愿,自己又何必在伤人姑娘心。”想罢,手上真气一带,把蛮儿拖至身前,环腰搂去。
蛮儿一惊,一时不知如何,脸红如春花艳丽:“欲哥哥...你...”
秋欲轻手缕起蛮儿额前散发,声情款款:“蛮儿妹妹,如若你不嫌我已成过婚。那我意娶你,你可应允?”
蛮儿娇羞不已,但心上人语中情义半点不假,脸埋于秋欲胸膛,柔声回道:“蛮儿...愿意...只要能陪欲哥哥左右,就是没那名分受旁人指点,又有何谓?”片刻后,似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欲哥哥身有那冰魄,爹爹说,这冰魄狂暴只能压住一时。如今蛮儿已...下次若在发作,如有姑娘愿舍,那欲哥哥...也莫要负了人家姑娘...”
秋欲轻手刮了蛮儿秀鼻,这才笑道:“那如若发作个三千次,岂不是要和那皇帝老儿一样,后宫三千?傻瓜,你当真不吃那醋?”
蛮儿一听,竟认真的点了点头:“只要欲哥哥没事...别说三千,就是六千也无事。只要能见你平安,就是躲那人群外望你...我也愿意...”
秋欲眼中甚红,心中暖暖,一时没了言语,紧搂蛮儿细腰,将头靠于其秀发之上。蛮儿心中如蜜,双手一环,抱于秋欲腰间。一时间,只闻那晨鸟飞啼,竹声潇潇。片刻过后,一声咳嗽声传来,蛮儿这才双手一松,逃也似的奔走进厨房。
秋欲抬头一望,见黑脸老者一脸无奈朝他步来。秋欲展颜一笑,抱拳唤道:“师伯...”
黑脸老者摇了摇头,语中无奈:“既你们两人有情,那我这老头子就不多说了。我岁月已高,时日不多,你莫要辜负了蛮儿,需好生待她!”
秋欲一听,脸上郑重无比:“师伯放心!我定一生一世照顾蛮儿,待她如珍如宝!”
黑脸老者脸上笑容连连:“好好好!”话说半,脸上一板:“还叫师伯,该改口了!...”
秋欲暗道糊涂,双膝一跪,笑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这之后,本是冷冷清清的深渊下,喜气一片。没有红灯笼,就用那竹编灯笼代替。没有爆竹,就用那竹节灌真气弄声。一切一切,都沉浸在一片火热氛围之中。这一刻,就连啼鸟都忘记了啼叫,看向那堂下的一对新人在行那三拜礼节。闹热的氛围,直到了夜色深下,方才停歇。
洞房里,新娘仍穿着那粗布衣裳,头盖一方红头巾,坐于那竹榻边。秋欲喝过几盅清酒,脸上不知是喜还是酒汽,一阵微红。步至竹榻边,掀开了那红头巾去。只见,一张娇羞的绝美容颜立现,此刻,正深情望向自己的郎君。
秋欲但觉这新娘美得如仙如梦,一时竟有些看呆了去。直到蛮儿一声娇笑,这才回过神来。语气里颇为责怪自己:“此地没那红床红布,没能给你置那一身新人装。没那红烛红灯,没能照得你红火异常。待有机会,定给你补上一次。”
蛮儿脸上娇羞,嘴里柔声款款:“欲......夫君莫要说那,这一切,蛮儿已心足满满了...”
秋欲深情笑容一展,取过那竹桌前的交杯酒,递与蛮儿:“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蛮儿取过,盘手一绕,柔情同语道:“永结同心...白首不离!...”言罢,两人深情对望,饮下了那交杯酒。
突的,听觉那竹窗支扇外猛的传来两道破风声响。秋欲一惊,一搂蛮儿腰间躲闪过去。“啪嗒”两声,竹榻之上猛现两枚堂前燕来。
一愣过后,朝屋外奔去。一到屋外,便见自己的岳父黑脸老者早已在场。而在靠竹林边,站着三个黑衣黑裤,蒙面之人。而在那三人腰间,皆都挂有一红色鬼头铁牌。
“我为避之,躲于这深渊下五十载,终你们还是寻了来!...”秋欲正想这三人是谁时,只见黑脸老者无奈一摇头,对着那三个黑衣人说道。
黑脸老者一话说完,只见三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往前站出了两步,一下扯开脸上蒙巾。只见那是一张脸上布满刀疤的脸庞,脸庞之上,皱眉密布,竟比黑脸老者还要老上几分。一开口,声音竟是又尖又细:“完颜无用,你可还认识我?”
秋欲一楞,心道:“原来老岳父全名叫完颜无用,难怪一直不说自己全名。”刀疤老者一话说完,完颜无用一惊,语中竟带有一丝畏惧:“鬼太监,竟是你!...”说完,摇头一声苦笑:“宫主还真是看得起老夫,竟派你前来擒我!”
鬼太监冷冷一阵阴笑回道:“完颜无用,你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擒你走?”
完颜无用一声叹息:“我跟你走!但我有一条件,放过这里剩下的两个小娃!...”
鬼太监仍旧阴冷一笑,不回反问:“你曾也是使者,你定该知道,为防泄漏本宫信息,凡牵扯者,一并都需擒回。你说,我能放过吗?”
完颜无用摇头一叹,真气瞬间溢出游走在周身,口声冷笑回道:“那,就拼上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