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琯夸人的话从來都隐晦。若是我从小不在皇宫走动。有些话还真是听不懂。但是眼下我偏偏听懂了。然后。脸就红的跟火烧云一般。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正打算出去。小贾急匆匆的跑了过來。许久不见。他出落得越发神采飞扬。照着模样瞧上去。哪里还有小乞丐的影子。只是见到我这副女装模样愣了许久。随即噗通跪地山呼老大。这习惯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我尴尬的拉他起來。第一时间更新回头冲着灵琯苦笑。而后一把将他拖了出去。“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再五体投地的对我行礼。”
“我知道了老大。下次不会了。”他笑嘻嘻的对我抱拳。粗喘着气直接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原來皇上真沒骗我啊。老大真是个女子啊。”
我嗤笑着拿出方才灵琯给我揣着的帕子递过去。“是女子怎么了。还是你老大。看你跑的一头大汗。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皇上让你过去用午膳。说是迟了的话就沒饭吃。”他拿帕子罩着额头一顿猛擦之后。又将皱巴巴的帕子递了回來。
我正打算接过來。却被灵琯先一步拿走了。心中大约明白她的用心。便也不再说多什么。只是觉得小贾真是个笑料。“我沒饭吃。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不是你。是我。”他一把这扯着我就跑。“皇上说了。我不快点把你拉去。就扣我两顿饭。拉不过去。就扣我十天的饭。那还不得饿死啊。”
我哭笑不得的任由他扯着快跑。奈何如今这一身长裙。多少比不过裤子來的方便。只能半提着裙角跟上他的脚步。“不对啊。这不是膳堂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巍峨的建筑上一块相当有格调的牌匾。。墨轩居。
“这是书房吧。”我指了指牌匾。
小贾摸了摸脑袋道:“老大……这上面是三个字。应该不是书房。”
我无奈。这家伙不识字啊。
虽然不是膳堂。但是小贾的确沒有带错路。所以也就免去了沒饭吃的命运。我提着裙子进去。现下只顾着肚子饿。也就顾不得头上刚梳好的发髻是不是歪斜得不成原样了。
刚一坐下來。一支翠玉钗子就再也忍不住的脱离大部队掉进菜碗里了。
我尴尬的想要捡起來。又沒勇气去伸手。最后对面那端坐着的人相当沉默的捡起钗子。连着盘子一起给撤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第一时间更新”
他沉默的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來。而我却好像一瞬间不饿了。遇上这样丢脸的事情。而且还是在他面前。这实在让我食不下咽。
“怎么不吃。”他轻笑着夹了几筷子菜递了过來。“方才沒什么。饿了就要吃饭。不然身体是好不了的。眼睛也好不。”
“你知道了。”我咬着筷子凑过去。“其实我现在已经能看见很多东西了。就是有点模糊。”
“对了。皇上。我有……哦。君然。我有事问你。”
他这才收回方才瞪我的目光。放下筷子。“说吧。”
我想了想。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你救我。太上皇知道吧。那我爹他……他去见太上皇了。后來就再沒有消息了。我好担心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且……”你之前一直告诉我他很好。可是我见到他之后才知道他一点都不好。”
“还想说什么。”他面色一僵。帅气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沒有。“你想说我之前骗了你。骗你说他很好是吗。”
诚实应该不是一件错事。我点了点头。
“你怀疑我。”
“这个沒有。”我又摇了摇头。虽然之前有过。第一时间更新但是随即又否决了。他是皇上。沒必要骗我什么。
“很好。我告诉你。你爹的事情我可以算知道也可以算不知道。”他起身來到窗前。阳光打在他的身上镶出了美妙的金边。“父皇一直有密旨给我。让我告诉你白大人所受的苦。想以此來折磨你。”
我震惊的瞧着他的背影。“你为什么不说。”
他叹气道:“一则因为你即便知道也改不了什么。第一时间更新他不会让你见到白大人的;二则白大人间断來信。说自己很好。让我什么也不能让你知道。”
“后來呢。”
他转身轻轻的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痒痒的。“前几个月他下旨让我将你剜心取血。我沒有遵旨。可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去找了皇祖母。所以我和皇祖母闹翻了。”
“为了我吗。”我紧紧的抱住他。“她一定非常生气。所以才让刘江來骗我。”
“那件事……我疏忽了。江腾已经被我撤职了。至于平恩。我暂时动不了他……”他似乎实在作保证一般。一字一顿的和我商量着如何处置这件事的参与者。
眨眼间定人生死。这怕就是帝王的权力。当时我也恨过刘江。现在觉得我活着真好。沒必要一定置他们于死地。
“君然。刘江是个人才。而且刘家势力庞大。在朝廷盘根错节。你不能为了我而轻易动他们。这样会得不偿失的。”拍了拍他的背。却沒什么反应。我急忙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你听见了沒有。”
“你果然是装傻的。这方面的本事还不小。看來把你变回女人是个损失。”他的手凉凉的。在我的鼻尖轻轻点过。“我知道刘家是外戚之首。可是赵家我都能给他端了。他们只是早晚的事情。”
“呵呵。我信你。”心忽的安了下來。他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帝王。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到时候你能不能留下刘平恩的命啊。”
“为什么。”
自古君王无道者百姓怨声载道。君王有道者也有被唾骂的。司马霖的话依然回旋在我耳畔。那些逃亡的时日。我多少听到一些流言。赵家于朝廷有功。虽然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但是皇上满门抄斩的做法太不近人情了。
可谁有知道为君亡之道必须要有当断则断的魄力。所以百姓们只会人云亦云。即便如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不希望这在今后会成为司马霖反抗君然的借口。
“你怎么了。”他摇了摇我的肩膀。我这才回过神來。“啊。沒什么。只是担心百姓会说你太过不近人情。不念旧恩。”
“我知道了。以后会三思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