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就算你不喜欢牧羽菱和那个姓张的女人,也不要在爸跟前提起,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你如果实在喜欢那个孟俊奇,想办法请到家里来,用点计让他从了你就是了,何必非要跟那个牧羽菱置这份儿气?!”
历灵突然睁开了眼睛,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里闪过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大姐,你看那个孟俊奇,他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又有什么法子?”
历灵想了想,“二妹,你也不用太着急,感情的事,急不来。”
“元宵节前,郝副市长家有个小型的聚会,被邀请到的人,都是N市的青年才俊,孟俊奇肯定也在受邀行列里,回头我找郝静商量商量,怎么着也得帮你把这孟俊奇吃到嘴里。”
又轻轻在历灵手背上拍了拍,“你看行不?”
提到孟俊奇的时候,历灵的眼神里闪过一种兴奋。
原本暗淡眸子突然就光亮了起来。
“还是大姐知道我的心思…”
历清捏了捏自己妹妹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
“灵儿,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不要再惹爸生气,也不要再让妈伤心了,好吗?”
“你知道的,妈那么在乎爸,如果真的把她和爸分开,妈一定会伤心死的。”
历灵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
锃亮的眸子暗下去,缓缓合上了眼。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又睁开了眼。
“姐,想办法,找人把牧羽菱和那个张蔷给我收拾了…”
“我一定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历清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好,这些事情我替你操办…”
“你自己好好养伤,别再让妈难过了…”
姐妹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半夜,历清才回了自己房间。
历灵又气又怒又伤心,再加上一身的伤,折腾来折腾去,就发烧了。
好在家庭医生到的及时,一片混乱之后,历家大宅里又趋于平静。
大年三十,明明是平凡人家最开心团圆的日子,独独六十七岁的历严石一个人孤伶伶的出了门。
司机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不急不徐,一如往日的样子。
历严石坐在后排,一颗早就半截没入黄土的心,却一刻也不得平静。
这个时间去幕府山做什么呢?
如果儿子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说呢?
见到张蔷的时候,又该以何种方式关心她?
几天前她提到的那个名字,就仿佛是从埋藏千年的地底被重新剥开一般,重见天日。
那个名字,背负着他一生的遗憾。
也是他一生的痛。
对不起…
都怪我不好…
当年如果我在你身边陪你到最后,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遗憾…
世界上有一种痛是横亘在他心上永远无法弥补的。
那就是没有在历子瑜的生母过世的时候陪在她身旁。
一个女人,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只希望自己心爱的丈夫能陪伴在侧。
可是他呢?
为了事业四处奔波,竟然遗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等以他再回到那间破房子跟前时,留给他的,只有一地灰烬…
然儿,你是我无法言明的伤。
那个名字,那么美,却又那么凄凉,生生的刮在心口上。
那么疼。
亦里伤是药。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如果不是张蔷重新再提起那个名字,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去触碰这件事。
张勉然的事,是整个历家的禁忌。
没有人可以提起那个名字。
除了他和施慧敏,历家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的事。
车子开得又平又稳,他坐在后排,却止不住的捂着胸口。
明明没有伤口,却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
张蔷和张勉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蔷的生日和子喻竟然是同一天,这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关联?
然儿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的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久久挥散不开。
从历家大宅到幕府山历子瑜的住宅不过是半个小时的路程,于他来说,却漫长的仿佛像隔着千山万水。
到了以后,他该怎么向张蔷开口询问?
又该怎么向子喻解释?
在这犹豫不决前后左右都矛盾的挣扎中,车子已然停在了历子瑜的别墅前。
司机替他打开了车门。
历严石下了车,站在别墅门前。
驻足良久,左手抬起来,又放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门铃。
却终是没有按上门铃。
“老爷,这大冷天儿的,您怎么不进去?”
司机善意的提醒让历严石做下了决定。
心一横,闭了闭眼,按下了门铃。
前来开门的是张姐。
虽然只在历家大宅里见过历严石一次,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人的身份。
她站在门里,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体面的衣衫,矍烁的精神,那么光鲜的外表下,却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
至少,他此时的眼神很忧郁。
“张姐,是谁啊?”
牧羽菱在屋子里伸长了脖子问。
三年来,一直都是在历家大宅过年,吃完年三十这顿晚饭以后,她回别墅,历子瑜则是不知所踪。
所以,这三年来的年三十都是牧羽菱一个的过的。
如今,家里有张蔷,还有历子瑜,再加上一个小外甥,热闹的让她一直在笑。
这会儿,张蔷在给孩子冲奶粉,她则是和历子瑜在逗孩子玩儿。
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在睡觉,只有饿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来哭两声。
小小粉皱皱的婴孩看上去肉肉的,很是可爱。
历子瑜看着被牧羽菱抱在怀里的婴孩,鼻子皱了皱。
让历大总裁不爽的原因很简单。
那个粉嘟嘟的小东西的小嘴儿正朝着牧羽菱胸脯的方向。
堪堪落在左边那颗水蜜桃的位置上。
趁着无人看见之际,他朝着小家伙挥了挥拳头,狠狠瞪了瞪眼睛。
小家伙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那样吓人的黑脸时,突然就哭了出来。
牧羽菱急忙站起来,把孩子又抱的紧了紧。
“乖乖,不哭,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小孩子根本听不懂大人的话,只是一味的哭,向历子瑜做最直接的抗议。
张姐是第一个听到门铃响的人,于是,她去开了门。
见到是历严石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历严石后退了两步。
张姐侧过脸,朝着里面喊道:“是历家老爷子来了…”
一句话,历严石退也不是,避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瞧着是历严石,牧羽菱急忙迎出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他脚下。
“爸,您…怎么过来了?”
牧羽菱的眼睛里有惊有喜。
惊的是,这样大团圆的日子里,依着历严石的性格,自然应该是在历家大宅里过年守岁的。
喜的是,这个时候,能见到自己亲近的人,自然觉得格外亲切。
历严石一边换鞋,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交给牧羽菱。
“怎么?”
“不欢迎爸爸来你们的小家坐坐?”
牧羽菱笑。
“爸,您说哪里话?”
“您能来,我巴不得呢…”
“快到里面坐。”
相对于牧羽菱的热情如火,历子瑜就淡定的多,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见着父亲走进来,轻轻的叫了一声,“爸…”
历严石点点头,四处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跟着牧羽菱一起往客厅里走。
这套房子他还没有来过,历严石是个喜欢呆在家里的人,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思考某些事情。
张蔷已经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喝到了奶粉后,小孩子便不再哭泣,用力吸着奶嘴儿,还不时发出“啧”的声音。
见到来人是历严石的时候,张蔷愣了一下。
随即抱起孩子朝着自己的房间便转了身。
她这种冰冷的态度落在历子瑜的眼里,他没有制止她。
如今的历家已经是一团乱了,想必老爷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年三十,好好的团圆饭不吃,跑到这边来吃闭门羹,这其中的意味大约没有那么简单吧…
见张蔷要走,历严石急忙开口,“张小姐,请…你等一下…”
“可以吗?”
见这架势,牧羽菱也知道历严石找张蔷一定有话要说,朝着历子瑜努努嘴,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回了自己的小屋。
一进屋,历子瑜就从身后抱住了牧羽菱,两只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水蜜桃上。
牧羽菱翻了个大白眼。
“历子瑜,这天儿才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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