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咬咬唇,“叔,上次您给我的那个药还有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随即笑开,“很好,你终于想通了…”
浑厚的嗓音震得挽歌耳朵发疼,不得不把电话拿远一些,她甚至有些害怕这个电话,战战兢兢半天,才说出话来,“是的,我想通了,历子瑜不爱我了,现在我要的是历家的钱!我要历子瑜声名狼藉,我要他后悔不爱我!”
对方对她的表现似乎很是满意,“好,我这就给你准备好,明天下午老地方见…”
“挽歌,我等着你哟,等着看历子瑜落水狗的模样,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挽歌已经收敛了刚才的气愤,镇定的握着电话,“叔,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历子瑜硬碰硬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对方怔了一下,很快又道:“挽歌,记得,别一下把历子瑜弄死了,要慢慢来,让他先身败名裂,然后再一点点失去他所拥有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滋味…”
“还有,你一定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弄丢了…”
“明天,你要的东西我让人放在丁香路的那个老地方,离你近,免得再生出什么意外,我还指望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替我翻盘呢!”
挽歌咬咬唇,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叔,你放心,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对方很爽快的笑起来,“很好,叔我虽然比你大不了几岁,可叔喜欢的,就是你这股子狠劲儿。”
挽歌突然就笑了,“你算哪门子的叔,有只比我大几岁的叔么?”
“对了,叔,我想让你再帮我一次,找机会再向牧羽菱下手一次,一定要她死才行!”
“她死了,历子瑜就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对方答应的很快,“好,我来安排。”
很快,两人结束通话。
挽歌很是兴奋的握着手机,看了又看,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历子瑜,不是我不念旧情,是你把我逼到这份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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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羽菱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时分了。
她好累,浑身像是被碾过了一般,到处透着酸疼。
偏偏,始作俑者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意识的,她起身,看了看身上换过的衣服,有些纳闷:谁帮自己换的衣服?
历子瑜?
那个男人粗手粗脚的,有那么心细吗?
可,这房间里除了她和他,还有谁?
怔忡间,床头柜上一张纸片飞起来,打个旋儿落在她脚边的地毯上。
羽菱弯下腰,捡起那张纸条,历子瑜那龙飞凤舞,张扬拔扈的字迹就出现在眼前。
老婆,我去公司,中午接你吃饭。
笑着摇摇头,将那张纸片放回抽屉里,心情却是愉快的。
历子瑜是个粗心的人,他之所以留下这张字条,一定是不想吵醒自己。
想到那个粗心的男人,再想想他让季盛东躺在菊、花从里的样子,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眉目间皆是风情。
难道这就是热恋中的女人?
难怪说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呢!
自己刚才的模样跟傻子有什么不同?
急忙冲进洗手间,洗干净自己,换好了衣服,拿出手机,打给汪新柔。
回N市那么多天了,几个月不见汪新柔,还真是想念她了。
熟悉的号码拔通,汪新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显得那么不真切。
“你好,我是汪新柔,请问您是哪位?”
乍一听到汪新柔的声音时,羽菱甚至有些痴呆,熟悉久违的声音响起,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麻烦您说话,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那个…别挂…”羽菱抢在她挂断电话前出了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电话两端的人都沉默着,僵持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牧羽菱!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电话另一端的汪新柔大声叫着,像是发了疯一般。
亲如姐妹的两闺蜜一下子都红了眼。
“是我…”
一个连连吸气,强忍住快要掉下来的泪水。
另一个则是红着眼眶,死死握着电话,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
“羽菱,你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汪新柔率先反应过来。
羽菱报上地址,汪新柔记下来,虽然愣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那辆超大的切诺基出现在羽菱的视线里。
她拿起包包,把手机放进包里,朝着车里的汪新柔走过去。
“牧羽菱,你丫的,我还以为…你死了…”
羽菱抱着哭成泪人一般的汪新柔,用力安慰,“我活着,我没有死…”
那天,亲如姐妹的两个人谈了很多,一直到羽菱的手机响起来。
“在哪?”
电话是历子瑜打来的,男人一直都是这么言简意赅。
牧羽菱抱上一串地址,“我和小柔在吃饭,要不,你一起?”
历子瑜已经回到了历家,没看到牧羽菱的人影,便打电话给她,听说她和汪新柔在一起吃饭,也没多说什么,照着地址就奔了过去。
许久不见的两个好友边吃边聊,开心又温馨。
“两位小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好听的男声在头顶上响起来,羽菱抬眼,是孟俊奇。
笑笑。
“不介意!”
“介意!”
两道声音,两个答案,说不介意的是羽菱,说介意的是汪新柔。
孟俊奇愣在那里,左看右看,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留下。
羽菱朝他挤挤眼睛,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孟俊奇也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无视汪新柔那张难看到极点的脸,捧过侍者手中的菜单,“我来点菜…”
汪新柔冷着一张脸,“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不欢迎您,麻烦您换一桌…”
孟俊奇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她,“这位小姐,坐在我身旁的,是我的朋友,和我的朋友坐一桌,天经地义。”
羽菱看两个人的架势不对付,急忙从中调解,“小柔,我都和孟学长那么久没见了,你就别跟他闹别扭了,咱们三个人,好好说会儿话,行么?”
汪新柔无语,强忍怒气,咽下嘴里的美食,冷冷的道:“好吧,我不和动物计较!”
羽菱无语,想替孟俊奇说点什么,却在孟俊奇的眼神提示下,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孟俊奇不介意,她自然不用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汪新柔和孟俊奇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只不过,她很好奇,过了四个多月,孟俊奇和汪新柔之间的感情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么?
孟俊奇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含笑的眸子望了望羽菱,继续点菜。
“来盘肥牛,一条清蒸苏眉,一份海鲜面,一份老母鸡汤…”
孟俊奇点菜很是照顾女士。
听到“老母鸡汤”的时候,汪新柔抬了抬眼,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一暖。
这汤是专门补女人的,
她正好大姨妈来了。
只是,这男人,怎么会点这道汤?
再一眼他身旁坐着的羽菱,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压下那一点点喜悦,垂下头,闷着头吃菜。
羽菱见她情绪不好,急忙劝她,“小柔,你这是做什么?跟这些菜有仇吗?”
汪新柔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我饿了…”
孟俊奇下意识的又向侍者要了菜单,准备再加几个菜。
他又添了几个菜,坐在对面的汪新柔却是无动于衷,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到是牧羽菱,一直在帮他看着菜单。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菜单便被人抽走,一双纯黑色的手工皮鞋出现在视线里,带着七分敌意。
“孟俊奇,请不要靠近我太太三米以内的距离!”
不用瞧,也知道是谁来了。
孟俊奇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温文的笑着,转身坐到了汪新柔身旁。
历子瑜则是理直气壮的坐在了牧羽菱身旁。
他用蔑视的眼光看一眼孟俊奇,然后道:“孟大公子,听说,二老替你预订了一房媳妇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历子瑜这话是故意说给羽菱听的。
谁不知道孟俊奇一直觊觎他的历太太!
有一次在医院的时候,好巧不巧,历太太还跟孟俊奇接吻了!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恨不得把孟俊奇的嘴给撕了。
孟俊奇脸上挂着苦笑,说不出话来。
他的父母,看中了城西柳家的女儿,非要让他娶回来,他百般劝说无果,只好离家出走了。
闷头吃饭的汪新柔听到这么一句,筷子滞了一下,随后又埋头苦吃。。
清蒸苏眉恰好这个时候端上来。
闻到鱼腥味儿的羽菱捂着嘴巴朝洗手间奔去。
羽菱又要吐了。
闻到那股子鱼腥儿,她就想吐得厉害。
刚才孟俊奇点菜的时候她忘记了,应该叮嘱他不要点鱼的。
可是现在,为时晚矣。
她只能一溜小跑,朝着洗手间奔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汪新柔若有所思。
“咦,羽菱以前不是吃鱼的吗?”
历子瑜见老婆不舒服,哪里还有心情再吃饭?
扔下孟俊奇和汪新柔两人,直朝着女洗手间而去。。
刚才汪新柔那一句话落入他的耳中,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找个人问。
虽然疑问多多,但是,历太太的身体自然是排第一位的。
历子瑜大步流星,朝着女洗手间方向而去,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眼光。
他心疼自己老婆,关他们屁事?!
羽菱吐了半天,掬一捧水漱了口,跑到窗边拼命呼吸新鲜空气,总算好了一些。
就在她松泄下来一口气的时候,历子瑜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妞妞,你怎么了?”
他眉心皱的厉害,看着她一脸苍白的模样,明明心疼的要命,却又不能替她受了。
在这一刹那间,羽菱承认,她是很想告诉历子瑜她怀孕了。
但是,一想到那天她问起他对孩子的看法那个回答时,她的兴奋之情又掩了下来。
历子瑜不喜欢孩子。
是的。
那个时候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问他喜欢不喜欢孩子,他的回答那样冷漠。
虽然现在的他温柔又霸道,可是她还是害怕,怕他不能接受这个孩子。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挤出一抹笑脸,“我没事,真的…”
“我胃不好,冷热交替换季的时候就容易这样…”
历子瑜似不相信她说的话,凝视望了她好一会儿,“你确定真的没事?”
牧羽菱点头,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多呆一秒钟了,毕竟是女厕所,那么多异样的眼光都在望着历子瑜呢!
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呈现出最佳状态,“我真的没事…”
历子瑜还是不太相信,盯着她的脸望了半天,喃喃自语,“生病的话,一定要看医生哦,回头我让徐医生到家里来一趟。”
牧羽菱当然听到他说了什么,急忙劝阻,“别…”
“不用,我很好…”
历子瑜没再说什么,眉心皱着,却还是搂着羽菱的腰出了女洗手间。
汪新柔坐的那里,她知道孟俊奇一直在看她。
她并不打算理会他,只是遥遥注视着羽菱。
羽菱以前是最喜欢吃鱼的,现在竟然闻到鱼腥味儿就想吐…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羽菱一定是怀孕了。
所以,牧羽菱一坐回座位上,她就问了,“菱菱,你是不是…”
牧羽菱不等她说完,急忙打断她,“我最近胃不太好…”
汪新柔的眼神沉了沉,还想说什么,牧羽菱却用脚尖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她。
汪新柔识相的闭嘴,闷着头和自己身前的美食大战。
孟俊奇看她吃的一头汗,急忙拿了自己的手帕去替她擦汗。
汪新柔一缩,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他。
她的意思很明显,摆明了不想跟孟俊奇有什么纠缠。
历子瑜对面坐着孟俊奇,看孟俊奇替汪新柔擦汗,他殷勤的给历太太夹菜。
想起上一次他和季盛东、张峰三个人给她夹菜,把她吃吐掉了事,他就悔恨的要死。
所以,他也只是偶尔夹些菜给羽菱,并没有太过殷勤。
这让羽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吃下那么多食物呢!
历子瑜很细心,连鱼里的小刺都替她挑干净,才放到她跟前的小碗里。
羽菱看着那块鱼肉,横竖都不是。
汪新柔身为牧羽菱的死党,又是女人,女人对女人的了解自然胜过男人,潜意识里,她知道羽菱不想吃这块鱼肉。
但她又不忍伤了历子瑜的心。
说来说去,也怪她嘴巴大,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说羽菱最喜欢吃鱼呢?
狠狠心,厚着脸皮伸出筷子,指向羽菱小碗里的那块鱼肉,“羽菱,我吃鱼了,你让给我吃吧…”
牧羽菱如获大赦,急忙把碗递过来。
一旁的历子瑜早就黑了一张脸。
长臂一伸,直接把牧羽菱的碗就给摁了回去。
“孟俊奇,你是死人啊?你女人要吃鱼,你不会弄给她吃啊!”
历子瑜冲着孟俊奇就是一顿爆吼。
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一定会揍他的!
孟俊奇笑了笑,从那条苏眉上撕下一块肉来,朝着汪新柔的碗里放过去,“小柔,你要吃鱼,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嘛…”
汪新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直接把脸埋在了碗上,一点机会也不肯给他。
孟俊奇无奈的笑笑,只好把鱼又放回自己碗里,一个人默默的吃着。
牧羽菱看着他和汪新柔之间的暗涌,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很多,把那块历子瑜特意替她去了刺的鱼肉在醋里过了过,鱼腥味儿被掩去不少,那股恶心的感觉也终于压了下去。
虽然鱼她吃了下去,可是历子瑜看她的眼神,总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原本是两个亲密的闺蜜间一餐,本就是很热闹温馨的场面,却因为两个男人的出现,而让两个女人有话不能说,只能用眼神无奈的望望对方。
汪新柔原本是想臭骂历子瑜一顿的,现在看历子瑜对羽菱的关心,和以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也在心里替羽菱高兴。
临别时,两个闺蜜相互拥抱,汪新柔低声道:“羽菱,恭喜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羽菱只有苦笑。
其实月明不明,她真的不知道。
如果历子瑜知道她怀孕了,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她不敢想。
用力回抱一下汪新柔,轻声道:“看得出来,孟学长对你有心…”
汪新柔松开她,“行了,我的事,不要你操心,滚回你的历子瑜身边去!”
四人分开。
各走各的路,各回各的家。
不同的是,孟俊奇的车一直跟着汪新柔的车。
而历子瑜则是蛮横无理的直接把牧羽菱抱上了车。
一边摇上窗户一边示意司机开车。
今天,某个人心情很不好。
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让人害怕。
牧羽菱一头雾水,她哪里又得罪这位大爷了?
历子瑜双臂环胸,直视正前方,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在盯着她。
“历太太,你不应该为你今天的行为做出解释吗?”
解释?
什么解释?
羽菱一头雾水。
她仔细想了想,今天,她似乎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啊!
难道,历子瑜说的是餐厅里吃鱼的那一幕?
好吧,她承认是她不对,不应该把历先生的一片心意当成垃圾往外推。
怯生生的看一眼正襟危坐的历子瑜,她挣扎了一下,还是道歉了,“那个,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特意为我夹的鱼送给别人…”
历子瑜一张脸臭得更加难看了,“谁说鱼的事?!”
不关鱼的事?
那又是什么事啊?
羽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过呢,眼下这架势,她道歉就好了,小手攀上他的脖子,“啪叽”在历子瑜脸上就亲了一口。
果然,这招比较好用,一张包公脸现在缓和了不少。
只不过,这臭男人还端着架子,不肯放下身段。
她卯足了劲挂在他脖子上,温热的气息在他脖颈处徘徊,“老公,对不起嘛…我不是有意的…”
她说的可怜兮兮,一脸委曲。
开玩笑,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好不好啊?
偏生的,历子瑜黑着一张脸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好不好?
历子瑜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许,仍旧还是冷着一张脸,“说,错在哪里?”
羽菱起破了头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好赖皮,小嘴朝着他的耳垂就吻了过去。
“好老公,以后我在外面都听你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这招撒娇战术对历子瑜还是很有用滴!
果然,某个脸人强行绷出来的冰砖脸已然垮塌,却仍旧佯装发怒的样子,大掌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下。
“牧羽菱,老公现在严重警告你…”
羽菱额际几条黑线划过,警告?
还严重警告?
她犯什么大罪了,需要接受这种处分?
历子瑜见她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牧羽菱同志,请你严肃点儿!”
“我们在讨论你的政治作风问题!”
政治作风问题!
羽菱只觉得眼前冒白花,晴天霹雳就这么霹下来,正好砸在她头顶上。
“那个首长同志,请说重点就好…”
历子瑜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牧羽菱,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要是再敢不打招呼就自己跑出去,我就关你禁闭!”
关禁闭?!
难道她就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么?
一脸戚戚状,嘟着嘴,转瞬就从历子瑜身上爬了下来。
“历子瑜,你凭什么关我禁闭啊?我又不是你的兵!”
她中午出去是跟小柔出去的啊,刚才他不是看到了么?
要是她有心不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他又怎么能见到汪新柔?
历子瑜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冷睨着小女人,“牧羽菱同志,你是我老婆,我要对你的安全责任!”
“你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出去,我很担心…”
羽菱原本一肚子的火,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所有的火气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仰起小脸儿,怯生生的看着他,“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
历子瑜无奈的叹息着,把小女人抱回到自己腿上坐下来,轻轻顺着她的长发,埋首在她颈窝里,汲取着属于她的茉花香气。
“妞妞,难道你忘记前两天的车祸事件了吗?”
“当时你虽然逃过一劫,可是,对方有心要杀你,你在明,他在暗,只要他想杀你,就会一直盯着你,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出去,我真的很担心…”
天知道,当他中午赶回家,看到历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有多担心。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天塌了。
好在,打她的电话,她接了。
听完历子瑜的话,羽菱心底流露出一抹小小的愧疚。
她半躺在历子瑜怀里,伸长了指尖抚过他俊逸的脸庞,很小声的说道:“老公,对不起…”
历子瑜倒没有真的想罚她,见她知错,已然不再计较了。
“妞妞,你要是有心认错,就亲我一下。”
她脸红,急忙想从他怀里跳出来,可惜上了贼船,想再下船很难。
“历子瑜,你能不能正经点…”
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不给她半分挣扎的机会。
历子瑜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微红的脸,“我很正经啊…”
“…”
羽菱直翻白眼,他这哪叫正经?
历子瑜偏偏就是不肯放过她,唇角细细啃噬着她纷嫩的脖颈,“要么我亲你一下,要么你样我一下,二选一…”
他新生的胡渣刮在她纷嫩的肌肤上,一股电流自体内滑过,洁白如羊指玉一般的肌肤上迅速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米粒。
“那个…那个…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历子瑜板起脸,“没有!”
男人强势而霸道的吻落下来,直到把她肺里的空气榨干才放过她。
很快,两个人又恢复到之前的和平共处阶段,历子瑜又陪着她四处转了转,然后又将她带到了半城墓园。
牧羽菱的母亲就葬在这里。
上一次,是她自己安葬的母亲。
一别四月,母亲的坟头上竟然连一根杂草也没长出来。
好像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
她站在母亲墓前,再看着一旁自己的墓,神色平静。
“妞妞,告诉我,是不是季盛东给你立的墓碑?”
历子瑜永远也不会忘记四个月前,他在这里看到墓碑的那一刻。
眼是酸涨的,人是麻木的,心是空的。
自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释怀。
牧羽菱不见了,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没有了。
直到王三五提醒他,他才醒悟过来。
原来,历太太那样讨厌自己,宁可死了,也要避开自己。
羽菱把白玫瑰放在母亲墓碑前,神色安详,凝视着墓碑上母亲的笑容,心情似乎也好的很多。
“不是的,当时我肋骨骨折,险些刺进心脏,他一直在手术室里陪着我,哪有心情帮我立碑啊?”
历子瑜皱眉,“你肋骨骨折?怎么会骨折的?”
听到这件事以后,历子瑜对自己的恨又多了一分。
他竟然在那样的大雨天里,扔下受伤的她,离开了…
难怪历太太会那样绝望。
她要有多失望,才会对自己深爱的男人那么绝望?
甚至恨不得自己死了…
羽菱想了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还记得那天你打我的一记耳光吗?”
“当时我撞到了一边的铁皮柜上…”
历子瑜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一拳重重砸在地上,原本健康的右手手背上布满细碎的伤口,殷殷的血向外冒出来。
“对不起…”
“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无数个对不起。。。”
“都是我混蛋…”
张开怀抱拥住她,轻轻吻过她的脖颈,一路蜿蜒向下,最后落在她心脏部位,重重落下一吻。
“老婆,对不起…”
“我才是这个世界上伤你最深的那个混蛋…”
他的心好疼。
疼得不可自抑。
他竟然那样对待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历太太…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女人那么残忍?
又恨又悔又心痛。
这世上可有后悔药卖?
如果有得卖,他一定替自己买一颗。
站在张慧的墓碑前,历子瑜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妈,我没照顾好妞妞,您打我吧…”
墓碑上的女人依旧慈眉善目的笑着,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一般。
羽菱想要拉他起来,他却执意不肯。
“妞妞,对不起…”
他只能一声又一声的说着对不起,心中的痛,早已令他悔恨不已。
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墓园里安静极了,只有沙沙的落孟声陪伴着他们。
午后的阳光从枯孟缝隙里折射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如流淌蜿蜒的水墨画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时间过去了很久,历子瑜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
倒是羽菱,知他腿上的伤还没好,生怕他又牵动伤口,急忙去拉他,“子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我们以后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下一秒,历子瑜紧紧拥住她,“妞妞,此生若是我历子瑜再负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她急忙摁住他的唇,“你会对我好的…”
两个人又在张慧的墓碑前说了会儿子话,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拖着手离开。
上了车以后,历子瑜似乎想起来什么,问她,“妞妞,你不觉得岳母的死大有问题吗?”
经历子瑜这么一说,羽菱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
自己参加宴会的时候,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神智都是不清醒的,又怎么会自己拔下氧气管?
“你是说,妈妈/的死,不是自杀,是他杀?”
历子瑜点头,“妞妞,按你所说,当时的情景岳母一直处在昏迷中,试问,一个昏迷中的人,又怎么会自己拔掉氧气管呢?”
羽菱想了想,“那天我一个人,没有钱也没有电话,我只能靠着两只脚走了大半个城,才到医院,我到医院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医院不肯停放我妈妈/的尸体,林姐无奈之下,只好替我签字,同意母亲尸体火化,我赶到的时候,就只剩下母亲的骨灰了。”
想到那一天的情景,羽菱不免感伤,连语气里都带了哽咽。
“当时我问过林姐,她说半夜里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到的就是母亲手里握着拔掉的氧气管,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体早已冰凉。”
实在不忍心让她再伤心,历子瑜伸出胳膊,揽着她,“好妞妞,这件事,交给我带查,好吧?”
羽菱点点头。
贪恋的抱着她,轻吻着她的秀发,“妞妞,谢谢,谢谢你愿意回到我身边,谢谢你不嫌弃这样人渣的一个我,谢谢你还爱我,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浓得化不开的缠绵落在车窗上,激吻中的两人无法在意其它。
前排眼尖的司机急忙把自己与他们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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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回到历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佣人们早已备好的饭菜,只等主人们入席。
一回到家,羽菱就要上楼换衣服,历子瑜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夫妻两人自然是亦步亦趋,同时迈上一上楼的台阶。
他们上楼,挽歌母女下楼,四人在半途相遇。
挽歌下意识的看一眼羽菱的肚子,假装不在意的轻轻蹭了她一下。
果不其然,羽菱的身体大副度摇晃,险些摔下楼梯,幸好历子瑜扶的及时,握住了她的腰。
“对不起…”无心的挽歌急忙道歉,真诚而肯切。
“羽菱,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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