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绿玉有些诧异,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绿玉答道:“香草很会为人处事,与许多人都相处的及好。”
若谖嘴角勾起一抹笑,道:“这么说,她向众人打听个什么,别人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咯。”
绿玉谨慎道:“应该是这样吧……”
若谖明白过来,语气揶揄道:“我就说嘛,家祥套牢一个丫头作甚,原来是借助她的人脉打探消息来了,果然读了几年书,懂得知己知彼战无不胜的策略。”
琥珀不以为意道:“她就算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咱们府里的人可都防着那边。”
绿玉担忧道:“百密还有一疏呢,难保府里下人个个忠心,小姐不如下道严令,不许放香草进来,看她怎么做探子,又怎么在她那几个如恶狼一样凶残的主子面前邀功!”
“对!”琥珀附合道。
若谖摇头:“越是想封锁消息,越是封锁不住,香草进不得府来,她不知道趁着有人出府的时候拦着打听?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出入自由,说不定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借她的嘴传给她的主子。”
琥珀绿玉不解的看着她,猜不透小姐唱的是哪一出。
绿玉突然想起一事来,好奇地问:“凝烟既然没中毒,那她当时怎么直嚷嚷自己中毒了?小姐使了什么法术吗?”
琥珀笑着道:“你还是跟在小姐身边太少了,小姐那么讨厌凝烟那个贱人,又岂会轻易与她触碰?小姐当时握了一下凝烟那个贱人的手,奥妙全在那一握之间。”
绿玉仍是一脸求知若渴的懵懂模样。
若谖伸出纤纤玉手笑着握了一下她的手,大姆指在她腕子上的某个穴位上用力按了一按,收回手来,问:“现在明白了吗?”
绿玉呆了几瞬,就觉有一股酸麻由腕子那里迅速传遍全身,难受的紧。
若谖弯着眼睛解释道:“我只是紊乱了你血液的流速而已,不过片刻功夫就恢复正常了。”
绿玉恍然大悟道:“凝烟并不知,所以以为自己中毒了!急怕的连屎都吃了!”
三个女孩想起当时凝烟狼狈的模样,不禁畅怀大笑。
吃罢了晚膳,许夫人看看天色,还未黑透,吩咐红梅、白梅侍候她更衣。
白梅奇怪地问:“这个时辰,夫人还要去哪里?”
许夫人道:“老夫人发了话,三日之后给凝烟订亲,时间紧迫,我总要跟二房的商量商量。”
主仆三人来到芷晴苑,恰巧碰见青梅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们,一脸惊慌,转身就往院子里钻。
许夫人在后喊:“这不是青梅吗?”
青梅只得转身,问许夫人和红梅白梅好。
许夫人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梅回禀道:“奴婢捡到烟小姐的帕子,特给烟小姐送来。”
许夫人嘉许道:“好孩子,难为你有心了。”
青梅福身告退,回方府去了,一路上后怕不已,幸亏遇到的是菩萨心肠的许夫人,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要是换做自家小姐,还不露了陷?
许夫人见青梅已经走远,小声对白梅道:“你待会儿去问问拾叶或拾花,青梅究竟来干什么了。”
白梅轻声应喏。
凝烟和程氏听到拾叶报“许夫人来了”,忙迎了出来。
许夫人看见凝烟又是一惊,心想若谖年龄虽小,做起决定来竟是如此凌厉果断,居然把凝烟整成了一只猪头。
既是自己女儿干的好事,许夫人自然不会提及,这令准备告上若谖一状的程氏母女大失所望,悻悻地陪着许夫人走进宴息处,分宾主坐了。
凝烟记起上次许夫人来她家,送了她好些金饰和新衣裳。
这次自己被她的女儿整得如此悲惨,只怕要拿更多的东西弥补自己。
可她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白梅和红梅,两个人都空着手,更是心塞,就听许夫人道:“我那里有些上好的锦缎,谖儿穿嫌土气,我和老夫人又嫌太鲜艳,叫拾叶和白梅一起回府拿来,给拾叶几个丫头做夹袄和冬衣。”
白梅和拾叶领命出了芷晴苑往方府走去。
在路上,白梅问道:“你在二老爷家过的可好?”
拾叶立刻红了眼圈道:“不过做牛做马而已,还要挨打。”说着,卷起衣袖给白梅看,细瘦臂膀上面新旧伤痕重叠,看了叫人同情。
白梅道:“瞅个空,我和夫人说了,给你和拾花寻个可靠的人嫁了。”
拾叶和拾花已经快二十了,早该许配人家,只因程氏看她俩老实懦弱又勤快,所以一直留在身边使换,全然不为她们将来考虑,现在有人肯帮她俩脱离苦海,以后有所依靠,岂有不愿意的?因此顾不得害羞,连声道谢。
白梅此时方问:“青梅真的是送帕子给烟小姐?”
拾叶想了片刻,道:“是的。”
白梅心中纳闷,听拾叶又道:“不过——她还个帕子鬼鬼祟祟的,与我家小姐关在房间里好半天才出来。”
白梅暗喜,没再往下问。
两人拿了锦缎返回芷晴苑,见许夫人脸上无一丝笑容,带着红梅正准备离开。
二老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虽然和程氏一起送许夫人出门,可铁青着脸,让人望而生畏,程氏样子左右为难。
白梅忙将自己怀里抱的锦缎交给拾花,与许夫人一道离开。
许夫人在前头走,两个丫头在后跟着。
白梅悄声问红梅:“发生什么事了?”
红梅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看了看前头,许夫人只顾走路,好似并未留心她俩个,方小声道:“你走后,夫人讲明来意,还特别强调要大宴宾客,烟小姐在旁已经听出,老夫人要出她的丑,气得脸都黑了,程姨娘却喜不自胜,以为老夫人抬举烟小姐,那模样着实叫人好笑,烟小姐一个女孩儿家又不好明讲。
正在这时,二老爷回来,烟小姐急忙告诉他此事,二老爷恨笑道:‘这是老夫人存心不给我们家一点颜面呢!’气归气,却也无可奈何。
夫人一看气氛不对,忙告辞出来。”
白梅闻言,半晌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