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厚这两个女儿都是没什么主见的农村妇女,找的男人也都是粗鄙不堪的浑人,平时喝醉了就打老婆,导致她们对自家男人十分畏惧,自然是男人说什么是什么,四人一商议都觉得这个弄钱的好机会,可以借王才厚的死找榕树村要赔偿,好好敲上一笔。
四人商议停当,就马上找到主持丧事的赖长顺,一脸不善地质问道:“赖会计,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赖长顺多精明的人啊,一听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了,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死的?病死的啊!这还要问吗?老支书去世的那天,全村的人都在现场看见的,还有县里的戴县长也在,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大女婿老实些,一听赖长顺把县长都搬出来了就有些畏缩了,但那二女婿是个打流的主,却不那么好打发,歪着头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我爸是给村里做事活活累死的啊!那可是因公死亡,村里要给我们赔偿!……”
赖长顺一听果然是打的敲诈的主意,脸色一变,没好气道:“你爸有病没病你们不知道吗?之前你爸到省里住院,钱还是段支书私人垫的,还有这次给老支书办丧事,也全是村里出的钱,你们还想怎么样?老支书生病的时候没见你们问一下,现在还想要赔偿,你们还要不要脸?……”
二女婿一听立刻抓住赖长顺的话头道:“这就对了,如果我爸要不是为了给村里干活累出的病,你们支书会这么好平白无故拿钱给我爸看病?这次又拿钱帮我爸办丧事?你当我们傻啊?我不跟你说,叫你们支书来,我只跟能做主的谈!……”
赖长顺被这泼皮气得不行,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因为除了段可凡还真找不出这样的村支书,私人掏钱给王才厚看病,又帮他办这么隆重的丧事,只好派人去找段可凡,自己是打发不了这不要脸的四个人了。
段可凡一来,王才厚这女儿女婿四人也愣了一下,怎么还有这么年轻的村支书啊?不过心里却越发火热了,段可凡这么年轻,肯定没什么应付农村矛盾的经验,只要死缠烂打,这钱肯定能要到手,所以四人立刻把段可凡围住了,七嘴八舌地对着他又吵又嚷起来。
段可凡被他们吵得头都晕了,总算搞清楚了他们的意图,他当然知道他们是无理取闹,也不可能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村里现在是有钱,但是后续投入的缺口依旧很大,他不可能把钱浪费在这种事上,只是他们毕竟是王才厚的亲属,王才厚还没有下葬,他也不好对他们恶言相向,皱了皱眉头道:“老支书确实为村里出了不少力,但是他是因为得了肝癌晚期才去世的,这一点有病历可查,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王才厚那两个女婿越发觉得段可凡软弱可欺,得寸进尺地嚷嚷道:“我们不管,你也说了我爸为村里出了不少力,他得病也是累病的!村里不能这么就把我们打发了!今天不给我们赔偿,明天我们就不让下葬!……”说着他们又朝自家的婆娘使了一个眼色。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才厚那两个女儿立刻会意,对地上一坐,就开始拖长音调拍胸捶地的嚎丧了:“我可怜地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留下我们可怎么办啊!你累死累活最后什么都没留下,村里这些没良心地想就这么把我们打发了,你死得可真冤啊!……”
段可凡有些无语地拍了拍额头,王才厚尸骨未寒,他这两个奇葩女儿女婿就闹这么一出,让他也感到有些棘手,很明显跟这四个已经豁出去不要脸皮的家伙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难道还真要在王才厚的灵堂前上演一出全武行?
这时一直跪在王才厚的棺材前一动不动的小草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突然站了起来,抄起一把放在灵堂外用来扫鞭炮纸屑的扫帚,踉跄着冲了出来,对着她那坐在地上嚎丧的两个姑姑和两个环手抱在胸前冷笑着等着要赔偿的便宜姑父劈头盖脑地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愤怒地娇斥道:“爷爷住院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爷爷去世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来看望爷爷,现在倒是有脸来要钱了?!可凡哥哥掏钱给爷爷看病,帮爷爷办丧事,你们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好意思要赔偿?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爷爷的灵堂还摆在那里呢,他泉下有知,看到你们这样闹,死了都闭不了眼呢!……”
王才厚那两个女儿女婿猝不及防被小草这一顿扑搞得狼狈不堪,围观的村民却纷纷叫起好来了,纷纷道:“小草骂得好!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支书一世英明,怎么就摊上两个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女婿哦?!……”
王才厚那两个女儿女婿被小草用扫帚打得狼狈不堪,村民们的指责更是让他们面红耳赤,二女婿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小草的扫帚,指着她怒骂道:“你个死丫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支书了,想给他当填房?真是个赔钱货!还没嫁出去呢就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了!……”
小草这两天一直跪在王才厚的灵堂前,饭都没怎么吃,身体本就极其虚弱,被她这便宜二姑父用力一带,人就倒在地上了,更被他这粗鄙不堪地话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那便宜二姑父还扬起手中扫帚准备打她!
段可凡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了,上前一脚把这泼皮踹了个四脚朝天,指着他厉声怒斥道:“你有种再动她一下试试!我让你走不出榕树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说完转头对身后的赖长顺大声道:“长顺,叫几个民兵过来,把这四个不要脸的家伙给我丢出去,别让他们在这里弄脏了老支书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