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听见有人叫他,站起来大声应道:“谁找我?在这里呀!”
那伙计说道:“赵老板已约好冯捕头在望江酒楼等你,快回去吧!”
赵小姐吩咐道:“小青!先把风筝给伙计带回去,咱们也去饮接风酒!”
路上,方磊问道:“赵小姐!你娘会不会来酒楼食饭?”
“不会!我娘从来不喜欢抛头露面,平时生意人聚在一起开酒会,都是我和爹参加!”赵小姐据实说道。
“是了,乍一见面,我就觉得你娘也是出身名门,举手投足间,都象是一个大家闺秀,你爹和你娘是怎样结成百年好合的?”
方磊觉得赵老板虽然头脑精明,在生意场上大展身手,但是读书却是不多,而赵夫人却是知书达理,有品位,和赵老板截然不同,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果然,被他猜中了。
“其实,我爹只是我娘家里的一个长工,后来升至账房伙计,两人情投意合,偷偷地私订终身,继而发展到私奔,还差点把我外公活活地气死了!”
原来,赵百胜父母早亡,八岁时便在张家庄当个放牛娃,只供食宿,没有工钱,张庄主见他聪明伶俐,踏实肯干,便叫他跟在管家身边,做个账房小伙计,也就是收收地租,跑跑腿的活儿,比长工们起早摸黑,耕田耙地的粗重活轻松些。
他也是个有心人,平时上街购买日用品时总喜欢巴结小姐,询问她要顺便捎带些十分东西?或者看见有新进的胭脂水粉,口红之类的女子必用品,亦偷偷地买来送给她,一来二去,小姐对他慢慢地有了好感,继而发展为两情相悦,竟偷偷地私订终身。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一长,东窗事发,张庄主叫杂役把赵百胜捆了起来,饱揍一顿,数落道:“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给你三分颜色便想开染坊,升你做个小伙计,工作轻松些,便不知天高地厚,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敢打小姐的主意,我现在就将你赶出张家庄,看你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做乞丐也没有个烂碗,连生存都难,看你还敢不敢想入非非?”
赵百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张庄主!小人与小姐是真心相爱,我一生都会厚待她,不让她受一点苦,担一点累,让她幸福一辈子!”
张庄主一听,更加火冒三丈,骂道:“你这个穷小子,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你现在连间房舍都没有,难道要小姐跟你在天底下露宿?你连自己都难于养活,难道要小姐跟你喝西北风?你也不想想,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穷得叮铛响的光棍子,门不当户不对的,要小姐下嫁于你去讨饭,可能吗?人不笑,狗都笑啊!”
说时,叫仆人拿给他几件旧衣裳,把他赶出了张家庄,赵百胜心有不甘,半夜潜回来,找到小姐的闺房,帮她收拾好行李,趁着黑夜私奔了。
后来,张小姐变卖了首饰和私房钱,两人在桃花镇开了间店铺,做起了小本生意,由于经营得当,薄利多销,童叟无欺,生意越做越大,终于有了现在这间颇具规模的货栈。
听完赵小姐的叙述,方磊深有感触地说道:“你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啊!不嫌贫爱富,不改变初衷,坚持恋爱自由!”
赵小姐肯定地说道:“如果遇到自已心爱的男子,我也会这样做!”
“好在你爹娘已经这样做了,他们一定不会去搞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
“只可惜我没有遇到象方公子这样的好男儿!”赵小姐羞涩地说。
方磊鼓励道:“赵小姐才貌双全,冰雪聪明,一定会遇到比我更优秀的公子!”
“承你贵言,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有这种缘份?”
正说话间,四个人已来到了望江大酒楼,赵老板看见,挥手道:“方公子!我和冯捕头都在这里,上来吧!”
方磊向二楼望去,只见冯捕头三十来岁年纪,虽不算得高大威猛,却也长得身材矫健,手脚敏捷,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目光深邃,炯炯有神,果然是个做捕头的好料。
上得楼面,冯捕头迎了上来,双手抱拳道:“在下见过方公子,刚才赵老板称赞方公子是个青年才俊,而且身怀绝技,现在一见,果然是个义气君子,少年英雄!”
方磊忙还礼道:“冯兄过奖了,小辈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生,江湖阅力尚浅,还得冯兄多多提点才是!”
“方公子不必客气,咱俩虽然是初识,但却是一见如故,咱们边饮酒边讨论案情,如何?”
赵老板说道:“好呀!那这不但是为方公子设的接风酒,又是你俩的交友酒,值得一饮!”
方磊说道:“好!那大家就开怀畅饮,不醉无归!”
冯捕头端起酒瓶,斟了三杯酒,把其中两杯端给赵老板和方磊,然后端起自己的那一杯酒,说道:“今晚在下就来个借花献佛,敬两位一杯!”
三个人把酒杯相碰,一饮而尽,这时,赵小姐亦打开其中一瓶酒,斟满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冬梅,说道:“妹妹!咱俩今日初次见面,我也敬你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冬梅那知酒为何物?和赵小姐碰杯后,亦是一饮而尽,直呛得脸红脖子粗,连眼泪也流了出来,忙掏出手绢捂住脸,低下了头,不停地抽搐着。
方磊笑道:“人家赵小姐出入过大小酒会,饮过无数烈酒,你能相比吗?”
赵小姐忙嫌意地说道:“贱妾以为仙药谷也有烈酒,妹妹是酒中仙,想不到竟是滴酒不沾啊!那就多饮些汤,能解酒气呢!”
方磊说道:“仙药谷那有什么酒?我原来是在酒店里,经常跟着父亲出入酒会,而懂得饮酒的!”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后,冯捕头说道:“听说公子自告奋勇,愿意帮助在下破这淫贼案,缉捕凶手,在下感激不尽,就此谢过了!”
方磊忙说道:“冯兄先不要多谢,且将案情告知一二,详细分析之后,再作定夺,如何?”
“在下曾跟淫贼交过手,武功与在下不分伯仲之间,只是他的轻功一流,在下不及一二,让他逃脱了!”
冯捕头详细地介绍了与淫贼的搏斗经过,方磊能破此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