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发(1 / 1)

听到的杂音很细微,如同蚊子叫声,似有似无,却依旧吸引着邓思伟站了起来,辨别了一下方向,快步跑到控制台前。

站在控制台前,只见上次打开就没关过的收讯器红灯闪烁,耳机里则传来嘈杂的声响。邓思伟毫不犹豫地带上耳机旋大音量,随即便听见杂乱的信号声中隐约含有“喂喂”地呼叫声,而通讯器喇叭也突然应景般不停发出一长两短的讯号声。

连忙打开方位显示雷达,拿起话筒进行呼叫:“喂喂,报告你的方位,听到请回答,报告你的方位,听到请回答……”

在一番徒劳无功的呼叫后,邓思伟发现雷达显示器一片黯黑,而通讯指示灯也毫无反应,这才想起这些设备在上次检查时就已经坏了。

“该死,喂喂,听到没有,报告你的方位……”

在依旧不甘心地进行了一番呼叫后,邓思伟才不得不沮丧的放弃自己的努力,而此刻所有的信号也突然间同时消失,陷入一片静默,就如同从未存在过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图特在一番沉默后问道:“你刚才是在干嘛?有救援到这个星球了吗?”

“不,恐怕有人遭遇到与我们一样的处境了。”

“你怎么知道,是刚才的杂音吗?该不会是宇宙射线所导致的信号干扰吧。”

“一长两短,那可是古老的摩斯密码,他们在发出SOS的求救信号。”

“为什么信号又瞬间消失了呢?”

“你难道不知道星球是圆的吗?无线信号会受到地形的阻碍,所以这只能是从在进入大气层前所发出的求救信号。”邓思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现在可就真如同你开始所说的那样,现在我们无论如何也得进行再次出发前的准备了。”

“你不是准备等死吗?他们与我们又有何干,你怎么又这般古道热肠,啥时变的性我怎么不知道?”

“没办法,可能是同伴,要知道当初逃出来的可不只是这一条船。”

借口去营救可能的同伴,邓思伟下定决心告别这里,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首先,宇航服是不能再穿了,由于可能需要穿越当地居民居住区,故而不能再像先前那样穿件宇航服在外面招摇,徒惹麻烦,让自己在可能存在的宗教裁判所面对火刑柱的审判。还好沙提所给予的衣服让他避免了这无谓的烦恼,邓思伟相信,现在的他就算站在人堆里也不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外来户身份。

然后邓思伟将舰内所有剩下的急救药品收集在一起,既然已经明白这个星球适合人类居住的,那么药品和求生工具就不能少。

剩下的急救药品不多,毕竟大多数药品和用得上的工具已经在上次出发时随着背包牺牲在猛兽的爪牙之下。看着手上仅剩几支的消炎、止疼针剂,邓思伟便放弃了其他各类手术用具,既然没什么药,自己也不会,带上自然也就没什么意义,太高的科技含量反而容易在关键时刻成为出卖自己的铁证。

至于求生用品,邓思伟找的就比较多了,像是鱼钩、鱼线、蜡烛、防水打火机、塑料薄膜、水壶、绳子、宇航食品等找了一堆与药品一起用一块简简单单的麻布打成了背包。

另外又找了把多功能军刀揣在身上,然后想了想找到最先用来照明的项链,拆开后盖,用蓄电池后对项链内的高性能电池进行充电,对此邓思伟的想法很单纯,在一个星球上找人,没有方位就无疑是大海捞针,鬼知道要寻到什么时候,找不到也属正常,这玩意正好用来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在噫想中解决自己的生理卫生需要,毕竟这怎么也是星际时代的美女,虽没有花花公子般直接,但也比没有强上太多,至于那原本是谁的女友就已经不太重要了。

当然这种龌龊的想法是瞒不过通过脑电波进行阅读理解的图特,面对图特的冷嘲热讽,邓思伟也怔怔有词地答道:“这玩意充上一次电还是能用上好几个月的,这总比让我去袭击如同那伊丽莎白一般的怪物好吧!”

至于电池用完后怎么办就再也没回答了。

最后,邓思伟挖了一个大坑将另外七名同事的尸体进行了掩埋。毕竟这里是智慧生物横行的星球,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迟早也会被发现。到时候与其让他们在休眠箱中安息,最终被别人打扰进行各种试验,还不如趁自己还在的时候,让他们入土为安。

将一个白花编织成的小花圈放在坟包上,邓思伟忍不住敬了一个军礼,尽管不太正规,但已经这是邓思伟加入飞云号挂名国民警卫队以来的第一次敬礼。默默望着面前浅浅的坟包,心中泛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现在的他们还能有自己给予安葬,而他自己却还要在这不知名的异世界中,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或许真要到了临死的一天,能够不风餐雨宿、曝尸荒野就已经算是奢望了。

沉默良久,邓思伟放下举起的手,将身边打好的包裹背在肩上,望了一眼仍然静静躺在土坑中的救生舰,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

从现在起他就已经是这个星球生物的一员了。

说是救人,只是邓思伟给自己一个融入这个世界的借口,且不说没有坐标方位,搜寻救人就只是一句空话,就算找到了,也不能保证有人存活,对此邓思伟有着深刻的认识,故而离开救生艇后,就有意识的避开了沙提所在的方位,找到一条不太大的河流,然后顺流而下。

只要生物还需要水才能生存,城市就只能建立在河流的旁边。

跟期望中一样,顺流而下,仅仅数天邓思伟就找到了自己所期待的目标。

这是条很普通的道路,不太宽,大约五米左右,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排着在这里同时经过。路况也还算好,只是铺着厚厚的夯土,一阵风吹过,能扬起漫天灰尘。但从雨后干结的痕迹上看,这里到也时常有车辆经过,以至于在路面上压出了几道深深的轨痕。

此刻邓思伟就蹲在路边上仔细地打量着路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宽窄不一轨痕。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你看着这些有意义吗?”看见邓思伟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图特忍不住嚷嚷起来:“如果说你是寻找蚂蚁的话,森林里可有的是类似的生物。你不会来上一句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还有更多的蚂蚁吧!”

“毫无疑问,你拉的屎,是全天下最臭的。”邓思伟冷冷地回应到:“看见没,由于车轮必然两两相对,所以这些轨痕可以分为两种。

这窄的大约一米五宽,应该是载人所用,因为负载较轻,所以痕迹也比较浅。

这宽的则约宽二米二,而且也很深,这就充分说明应该是载货用的车辆所留下的痕迹。”

望着轨痕,邓思伟继续自言自语地分析道:“你看,这个轨痕,它本身的宽度远宽于那边窄的,这并不是因为车轮的大小宽度不一样,而是同样类型的车辆沿着同样的轨痕前进,导致这轨痕在不停的碾压之下渐渐的就变宽了。

这就代表着运货的车辆远高于载人的车辆,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就反应出这里商业活动很频繁,但人口流动就差许多了。”

摸了摸地上的印痕,邓思伟若有所思:“这个蹄印,没有蹄铁,角质层也不太厚,但脚印却很宽大,而且从脚印深浅和踏下抬起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大型的四腿动物,嗯……并且前脚掌有四趾,后脚掌有三趾。”

“你是想当福尔摩斯呢还是波罗啊,知道这些有用吗?”眼看着找到了马路,而邓思伟却一本正经的蹲在马路边上,图特无聊的嘲讽道:“你该不会想着在这里玩什么名侦探的某某事件薄吧。”

“你懂什么,既然想要融入这里的社会,多了解些总是没有错。”邓思伟毫不客气地在脑海中回应着图特。

就在这时啪啪啪地掌声在邓思伟背后响起,吓得邓思伟一身冷汉如涌泉般从毛细血孔喷薄而出,身不由己的打上几个冷颤。

努力挤出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邓思伟转过头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大汉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抄着双手斜靠在路边的一颗树旁,正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分析,而刚才的动静正是听到精彩处所发出的掌声。

见到邓思伟站起来转过身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全是疑惑,大汉发出会心微笑。

“我叫玛特,是一名流浪的佣兵,刚才在这附近休息,结果听见了非常精彩的分析,情动之下打扰了你,还真是不好意思。”

听着对方的自我介绍,邓思伟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

这是一个岁月的风霜已经爬满了额头的中年人,大约一米八,国字脸,浓厚的眉毛下一道伤痕从左眼直至嘴角。虽然较高,但身材确算不上魁梧。一件四处露洞的破旧的皮甲,一双开口露趾的兽皮靴,再配上一把宽厚而布满伤痕的断刃大剑,充分地述说着来者生活的窘迫。

邓思伟注视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笑道:“我才是打扰了你的休息。”

“你不是本地人?”玛特颇有兴趣的询问。

一听这话,邓思伟顿时心中发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被看出了破绽。为了掩饰,他可是连自己的鞋子都扔掉,以一服完全没有任何科技含量的装扮,打着光脚受尽折磨才走到这里的,满以为从外表上应该能瞒过所有的人,结果刚刚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无情地将自己的伪装撕破,让自己可笑的举动暴露在有心人的眼中。

看见邓思伟哑口无言,嘴角一张一合,玛特笑了:“始祖兽是这里特有的生物,性情温良,速度快捷,体力充沛,而又极易驯服,常被用来进行当作拉车的苦力,一般本地人都知道。”

邓思伟一听,发觉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顿时放下心来,打了个呵呵:“我叫邓思伟,的确不是这本地人,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村野夫。下定决心出门闯荡看看世界,结果在山中迷路,好不容易才寻觅到这里。”

盯了眼邓思伟随意指点的方向,玛特看似理解地点头到:“难怪说话有些不太流畅,在那里生存可也真不容易,不知小兄弟现在可有目的地。”

“我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没有特定的目标。”

“这里虽然离斯巴克要近些,可我刚好要到瓦菲俄去,不如一起。”

就这样一番自我介绍下来,邓思伟居然轻松跟玛特混成了熟脸。也亏得邓思伟接受了多年的文学教育以及电视熏陶,在言谈中居然将自己早已编造好的山林生活说得有声有色、趣味横生,而谈及遇难过程时又险象环生、精彩纷呈。直听得玛特惊叹不已,完全没发觉到这是一个大骗子在信口开河地讲故事。

当然流浪佣兵也在骗子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主动的向对方讲解着这山外大千世界的美好生活。

“这里是西拿的伯罗奔平原。”玛特一边与邓思伟结伴同行,一边弥补着邓思伟心中无知。

“西拿是一个很大的国家,是在数百年前分裂后,变成由几十个城市所组成的联邦组合,以雅顿为首都,皇帝虽然也是以前的皇帝进行世袭,但是对内却只能在雅顿发布施令,其它的城邦就管不着了。

西拿与其它国家的中央集权制度不一样,大家推崇民主政治,各个城邦名义上统一接受皇帝陛下的指挥,但事实又各自拥有着独立的政治经济自治权和对军队的指挥权。

由于受到西拿的自由风气影响,自组建起雅顿就对各个城邦的内政基本上是不予于干涉,所以各个城邦都有着自己的制度和管理方式,你要是去的城邦多了就可以看见平民与贵族制度同在,寡头统治与民主选举共存的现象。”

“那要是城邦与城邦之间产生纠纷怎么办,依靠战争吗?”邓思伟好奇的问道。

“一般情况下,城邦间的纠纷,都是通过自由协商自行处理,如果出现难以处理的纠纷,雅顿才会出面进行干涉。至于用战争手段来解决是很难得一见的,毕竟大家都要遵守《西拿同盟条约》,如果闹得大了,说不定雅顿就会派兵惩罚。”

“每个城邦都独立,岂不是说每个城邦都很弱小,这样的话要是有外敌入侵几乎就没有抵抗能力嘛。”面对这种松散的城邦制度邓思伟颇为不屑:“数百年下来,那个在雅顿的皇帝就没想什么办法统一吗?”

看着邓思伟幼稚的脸庞(保养的好),玛特暗自惊讶对方年纪轻轻,见识却不低:“如果出现对外战争,雅顿将会集结数十个城邦的军队进行征战,但有趣的是很多时候,军队的指挥居然是由各城邦投票选举出来的,得票多者担当。

其实西拿各城邦由于制度不同,早就导致矛盾重重,但身处雅顿的皇帝却由于受限于《西拿同盟条约》难以用强有力的措施来解决出现的种种问题。

由于城邦各自发展的速度不同,历史上有不少实力强大起来的城邦对雅顿的政权有过窥视,所以内部纷争从来就没断过,但由于内部的相对团结,出现挑战者时总是会被各个城邦所群起而围攻,迅速将叛乱给镇压下去,所以至今也仍然是雅顿一家独大。

身处雅顿的皇帝很想向西方的罗德帝国学习,建立一个强有力的中央大帝国,但由于无法抵挡其它城邦的共同反对,经过数次付出沉重代价,最后却徒劳无功的尝试后只能作罢,以至于这种各自经营的分裂局面维持至今。

西拿除了与东方的波拉斯帝国是世仇外,与其他西方罗德帝国、西南的埃希帝国以及南方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偶有战争却并不大。

那些兽人蛮族在西拿除了奴隶市场外几乎是见不到的,现在只有罗德帝国和埃希帝国、迦其帝国还与他们接壤,时不时要爆发一次战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后顾之忧的西拿与波拉斯为了争夺大陆霸权成为了数百年来的世仇。”

邓思伟就这样与玛特在闲聊中拼命吸收着关于这个社会这个星球的各种资料,比如人类、精灵、矮人是生活在一起的,精灵能觉醒一些莫名其妙的种族异能,但作用范围小,人类能学会魔法,无论距离和范围都不是精灵所能相提并论,但魔法师的成才率与古老的以前相比实在太小,而矮人则是天生的战士,拥有强力的肩膀,自主发狂的能力和高超的冶金技术,是那里都无法缺少的人才。

尽管这里面很多信息都让从科学时代走来的邓思伟感到无法理解,甚至于是不可思异,但表面上还是一幅波澜不惊、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与流浪佣兵来了个言谈正欢、相见恨晚。

就这样在言谈中来到了一个围了数十人的路口。见到二人,立刻就有几个士兵打扮的战士将二人叫住。

有正牌的玛特作引导,外来户邓思伟根本就没将这个临时的路检当成一回事,乖乖地与玛特一起站在了路边,好整以暇地观望着情况。

只见十余名士兵打扮的人类将数十人围在地上,其中有人类也有精灵,甚至还有三个矮人。这些人抱着头蹲在地上,窃窃私语,眼神中流露着不满、恐惧和疑惑,但看在周围士兵们手中寒气逼人的刀枪、弩箭的情面上,顺从地接受着这些士兵的监管。

旁边一辆大车,上面则堆满了这些不辛者的行礼包裹。一匹玛特所说的始祖兽打着响鼻在一埋头吃草。

这是一种身体似马,头颅似牛,拥有独角全身长满黑色长毛的生物。其身躯伟岸,四蹄粗大,一脚下去似乎能在地面砸出一个坑来,而壮实的肌肉和修长的四肢又分明在向世人炫耀着自己的耐力和速度。看着这样的动物,要不是玛特有言在先,邓思伟几乎不敢相信这只是一种性情温良,容易驯服的食草类苦力型生物,而要误以为是哪里的军用骑兽。

还没等到邓思伟发出更多的感叹,一名士兵就已经抢下邓思伟挂在肩上的包裹,随手扔到了车上。

“你干什么?”

邓思伟一急,差点跳起来,那里面可装着自己的各种求生工具和医疗用品,要是被人发现或者是弄丢了都将是他所无法承受之重。

就在此时,玛特就将邓思伟的手给紧紧拽住,强行按捺下了邓思伟的冲动,让邓思伟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尤其是周围那指向自己的强弓劲弩,以及上面箭头所发出的熠熠寒光。

一见及此,邓思伟的冲动就如同流星般划过,转眼即逝,看不任何痕迹。相反邓思伟还温顺的双肩一耸摆了摆手,转过头向玛特歉意的一笑,惊讶于玛特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快速敏捷的动作而若无其事的仰头望天。却没发觉玛特心中的震撼不亚于己:“这厮好大的怒气,好大的力气!”,玛特自认为力量过人,却不料刚刚几乎用尽全力才将邓思伟给捺住,便自然而然地认为邓思伟是一个容易热血冲动的人,所以才让他用上全力。他要是知道这还只是邓思伟的一时激动,跟本就不是全力爆发,恐怕就要吃惊得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鹅蛋来。

扔完包袱,几名士兵并没有就此放过,不待二人在心中继续激动、震撼完毕。便将玛特与邓思伟一推,便示意二人一起进入人群中蹲起。此时望去,人群中的眼神在邓思伟眼中自然也就变了一个味道,不再是不满、恐惧和疑惑的综合体,而分明是一种期待和幸灾乐祸。

就在这种幸灾乐祸的眼神伴随下,邓思伟和玛特也在推攘中进入人群,一起蹲在地上用期待和幸灾乐祸交织的眼神等待着下一个倒霉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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