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一顿算不上丰盛,但相较于先前却能入口的晚餐后,饿了一天的邓思伟抚摸着微饱的肚子在一堆篝火旁开始了他的人生的第一次执掌教鞭。
不得不说的是,无论邓思伟还是图特在这件教学上本身就没有任何的系统规划,讲解起来也只是词汇对词汇之间直接而略显苍白的直接对比描述,然后再加上一些个略略杂乱无章的语法,给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而且要强调的是他的讲解过程中既无声调也无音标的注解,就连字母也是事后想起,才予以说明,这就不得不让人疑惑重重,再加上听课人从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课堂就显得乱了些。
“你们别管那么多,这里就28个字母,一符一音,一音一符,语音形式和书写形式完全一致,词汇重音全都固定在倒数的第二个音节上,不管是谁,只要会背诵这28个字母的字母表,就能正确地读出世界语的每一个单词。
当然啦,语法规则大致只有十六条,非常简单,就像凡是名词都有一个词尾o,凡是形容词都有一个词尾d,凡是动词不定式都有一个词尾i,一看就能辨认,简单之极,只要你们肯背下2000个词汇,不,1500个,我保证你们能很快的学会这种语言并与人自由交流。”
“可你教得这么杂乱无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一袭黑衣的林德曼.卡斯托罗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讲了半天,我还是一头雾水,照这个样子,我很是怀疑,你当初是怎么在五个月内,跟一个重病卧床的病人学会我们这种语言的,而且还学得如此之好,连口音都极其相似,几个乱真,可否再给我们解释一下啊。”
或许是不知道教会的存在,又或是己方的强势,卡斯托罗倒是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外来户的心思,只是听到他的质疑,邓思伟不禁一阵心虚,由于脑部芯片的存在,星际社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外语学习一说,大家完全是靠着芯片的语言翻译机能进行不同语种的交流,邓思伟自然也就无从知晓语言教导中最基本的技巧和基础,对方这么一质疑,感觉除了向一个重病在床的病人学习语言这件事情本身是否能够成立外,能否还能学得如此之好能是疑点重重。
“少尉,在课堂上请不要质疑教官的教学方法。”
出言解围的迪妮莎在篝火的映照下,双颊殷红,伴随着一旁水光潋滟的山泉,在月色下,让人不由得生出一分灵山秀色、空水氤氲的感触来,令邓思伟心动不已,只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又未免让邓思伟心寒胆战。
“对方是魔法师,自然能常人所不能,要想证明你这么简单的问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说是吧,教官……”
听到对方特意加重的教官二字,挂在迪妮莎嘴角的一丝微笑也成了梅菲斯托菲尔的诱惑,带有致命的味道。
“啊……就是。”
见到邓思伟的回答有些进退失据,迪妮莎趁热打铁道“那就请教官给我们演示一下是如何用魔法学习语言的吧。”
“这个……”
邓思伟顿了顿假意咳了两声,想了想然后一闭眼,学起图特不负责的讲话态度说道:“魔法是一种用心念意志去感受充满在我们身体周围的魔法元素,从而操纵现实物质和意志的方法。它的世界无奇不有,浩瀚如海,人所究其一生也不能探其一二……、
邓思伟知道,如果这时候能够彻底打消掉对方疑惑的话,那么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或许还会撤消监视,过上一把真正的土匪窝里的上宾待遇;如果无法的话,相比今后的日子就要与树根熬汤多打交道了。
“能否演示一下?”
迪妮莎的话让邓思伟一阵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他所知道的魔法,没有一样与语言学习有关,如此一来岂不露馅?然而就在这时,图特却如同唯恐天下不乱一般悄然鼓气道“别怕,答应她,只要按照我说的,保证没问题。”
听到这话,邓思伟想了想,干脆一咬牙按照图特的指示对迪妮莎说道:“既然你要我演示,那就站到我面前来。”
不可否认,迪妮莎穿着一件由宇航服改制而成的紧身衣和迷你短裙,其独特的材质在月光下如同皮质一般所折射出的光芒将包裹出的曼妙体态显得更是妩媚动人,入手处,其匀称丰腴的腰肢,和洁白滑腻的肌肤,伴随着喷吐在鼻尖吐气若兰的气息,让邓思伟不禁心旌摇曳。
此时的他正与迪妮莎团团抱在一起,当然说是抱,其实更像是以额相抵的角力。在图特的指示下,邓思伟要求迪妮莎与他额头相触,而且出于图特一时兴起的恶趣味,邓思伟不得不一手环抱对方腰肢,一手按扶对方脑勺,用极其暧昧的动作让对方与自己额头来了紧密接触。
这样有什么意义呢,邓思伟并不明白,但这样的接触在大庭广众之下便难免有些尴尬。而且感受到对方额头不断上升的体温,邓思伟可以明确的肯定,要是这样做后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话,那么下一刻自己将很可能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
“别动,保持安静,什么也不要想,特别是不要乱想。”
图特带着一丝讽刺的神秘的说辞,让邓思伟心猿意马的心思暂时收敛起来,让心灵进入一片虚空之中,这时一副图像传入在他脑海中进行着三维场景构建。
“嗯……一个很神秘的大铁箱子,你们叫宇宙飞船?不,叫驱逐舰。这是牢房,一个人被反掉着,嗯……是我被反掉着,你拿着鞭子打我,这可不好。”
一边感受着对方额头温润滑腻的肌肤触感,邓思伟笑嘻嘻地说道:“就算你狠不得把我打上一顿,也不该在这时候想啊。”
猛地被迪妮莎推开,只见她杏眉倒竖,一双英气蓬勃的双眸中也蒙上了一层煞气。
“读心术?”
“不错,魔法的世界浩瀚如海,究其一生也难晓十之一二,在下不才,在心灵研究上小有成就,学起语言来,自然事半功倍。”
不需图特的示意,邓思伟便自行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大师形象来,将一切的问题都归功于对方碰都不敢碰的读心术上,只是这样的形象未免与平日里大相径庭,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喂,你是怎么办到的?”邓思伟在脑海中悄声询问图特。
“这太简单了,人类的大脑思考活动说白了也是生物电在神经元里作用的结果,就跟我能与你交流一样,一切都不外乎脑电波的电流作用。然而,存在电流便必然产生微弱的磁场,只要靠得近,能感受到对方的磁场,自然也能转化成相应的电场电流,如此一来,便相当于能感受到对方具体的脑电波,这时候,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就简单了吗?”
听完图特的解释,邓思伟立时了然于心,只是对面雌威正雄的中校大人,不免又得解释一番以消对方怒火。
“只可惜,我的读心术尚未修炼到家,只能在那种方式下获得你当时所想,而不能知晓过去,可惜。”
看着邓思伟一番做作的表演,迪妮莎这才将表情缓和下来,无论如何,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展示在别人的眼前,更何况是以各种个人小秘密众多而闻名的美女?图特的行为无疑是将邓思伟推在悬崖边走了一趟。
“说到这里,既然你们要学习语言,那么也不想就这样一直干下去吧。”
一指远处隐约的村民身影,邓思伟说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你什么意思?”卡斯托罗冷言道:“我们有什么打算需要向你全盘托出吗?”
“不,只是好奇的问一下。”对着卡斯托罗,邓思伟眼角却向一旁尚未彻底消气的“微笑的迪妮莎”瞟去:“我只是说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呆一辈子也没什么意义,何不换种方式。”
迪妮莎笑意盈盈地插言道:“你是想让我们抛弃这些村民,投奔到你的手下?成为贵族的走狗?”
“不,这哪敢啊!”
“嗯?”
邓思伟立时又是一阵默然,一想到巴克其迪亚公爵的名声,他便能猜到事后的报复将会何等的惨烈,要知道他的行为显然无法冠以“忠诚”二字,要是这样都能安然无恙,似乎便与“科林斯水蛭”一贯作风相差甚远。要是再出现他与这三人共同出现的事情,恐怕这份夹着雷霆怒火的报复就是将他撕成粉身碎骨也难以平息。
此刻邓思伟还不知道,他自己形象在巴克其迪亚公爵眼中此时正是家族的忠诚表率,正义的化身,更不知道落难军人虽然常在科林斯作案,据点却在埃皮道鲁斯,而公爵正在发动过的“惩罚”行动由于不能越境的缘故,从而让躲在偏僻地方的山匪们躲过一劫,还独自揣摩着自己能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逃过大难。
逃亡,未必能躲过巴克其迪亚公爵的报复;滞留,恐怕在教完语言后,丧失利用价值的自己能否逃脱三人毒手亦是问题。
想到这里,邓思伟一脸严肃的毅然说道:“我绝无让各位投奔的意思,只是各位既然都拥有如此本事,何不与我合作。”
“合作?”一听这话,在一旁兴致勃勃看热闹的豪塞尔倒来了兴趣:“说说看呢?”
ps:放心,按照计划和玄幻yy传统,美女迟早也得成为主角的菜。只是一天三千的写法,感觉上许多语句多少有些不够流畅,许多地方情节跳转得也较僵硬,略显遗憾。有偷懒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