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不明苏锋用意,又见他要支开孙乾,顿时便小心了起来。
“前面有一囚车,我想玄德公应该会想上去看看究竟。”
“囚车?”刘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道:“这与备有何关系?”
“令师卢植!”
“什么?”刘备惊呼了一声,看向了关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张飞和太史慈都一脸骇然,急问道:“三弟,你是说前面的囚车中出现的是卢植卢中郎?”
“**不离十!”苏锋正色的道。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刘备瞬间变色,差一点便伸手抓向了苏锋,要他说个明白。
“哼!”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备后,苏锋正色的道:“黄巾爆发至令已有数月,卢中郎前期之时,对黄巾势如破竹,可这广宗却久攻不下。
你以为,朝中那些宦堂不趁机作乱,诬陷于他?哪怕就是有朝中众臣立挺,天子是信谁呢,疑心一起,他必会派人探查督战。
卢中郎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必不愿屈身于宦堂之下,一旦朝中小黄门督战之时胡言乱语,或向其索要好处,你以为,卢中郎会如何处理?
到时,这些宦堂在天子面前馋言,说其高垒不战,惰慢军心,你以为,他的结局又何如?
你又再想想,此时此地,又有何方罪犯会押解进京,还要军队护送?”
面对苏锋接连几声沉声问询,刘备直感觉心中发寒,脸色发白,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大哥——”关羽低呼了一声,将他扶住之后,刘备这才缓过了神了,有些艰难的看向了孙乾。
孙乾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见得刘备看向自己之时,他不由点了点头。
苏锋可不管他们的交流,心中痛快刘备这家伙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样子。
“玄德公,走吧!”苏锋招呼了一声后,又向孙乾含笑道:“孙先生,辎重之事便有劳你了。”
事发突然,孙乾自然不会再推辞,这才抱拳道:“将军放心,职责所在,不敢推辞!”
孙乾也清楚,只要自己还想要在这军中混下去,就绝对不能公然的违抗苏锋的命令。
更何况他知道,苏锋与刘备的关系,因为张飞的存在而变得有些微妙。
至少,有关羽在侧,刘备就绝对不会有危险,苏锋也不可能对他动手。
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必要时时的呆在刘备身边,让苏锋有了戒备不说,弄不好还会引起苏锋的杀心。
就在一行人起程之时,前方十里之处,一队数百人的官兵,正押解着一辆囚车正缓缓的前行。
在这队人马中,还有一辆华丽无比的大车随行。
不过由于道路湿滑,他们根本就快不起来。
“左大人,道路难行,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走如何?”眼看着这天色,雨势仿佛不象一时半会儿能停下来的,便有军士走到了大轿面前,小心的向着轿中说道。
“哼!误了皇上的事你可吃罪得起?”大轿中传来了一个有些尖利刺耳的声音。
那军士不由一声轻叹,抹掉了脸上的雨水后,转身看向了囚车中已经被雨水淋了个通透的披发男子,眼睛尽是愤怒和不甘。
“左大人,再这样下去,卢中郎的身体怕是受不了,到时候”
“放肆!”
轿中人怒了,一声尖叱声顿时从轿中传来,轿帘打开,一张白嫩而阴柔的年轻面孔出现在了外面的世界中。
要说这张脸还算俊俏,但就是那一双眼睛,却阴戾得有些渗人,“前方战事吃紧,尔等不速速赶路,还想着偷奸耍滑,慢怠圣意,该当”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那军士脸上一变,顿时大喝道:“戒备,戒备——”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车队之中,冲出了一位头顶黄金盔,身穿明光甲,腰悬金羽束带,肩披赤红长袍的年轻小将。
看着对方,苏锋眼里尽是羡慕。
这些人个个都是刀枪锃亮,衣甲精良,而且气宇不凡。
从他们的气势和衣甲,不难看出,这些家伙肯定是皇帝近卫——‘羽林骑’。
羽林,其义是“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他们,要么是选自六郡、三辅之良家子,要么是从军死事之后人或征战有功者。
别看这些人都年纪轻轻,但无论是装备还是纪律和武艺,都堪称当世最强之卫队。
可想不到的却是,今日的宦党竟然能使之随行,可见他们在朝堂之上权势之大。
好在这些人并不多,只有百骑的样子,余下的,想来便是广宗大营的骑兵了。
苏锋羡慕眼馋之余,也不由心中一阵暗叹,自己何时也有这样的骑兵,那有美了。
不过此时,并非多做思考的时候,对方一声喝叱之下,他忙向那位年轻的将领抱拳道:“在下幽州刺史刘虞麾下司马苏锋,奉天子圣令驰援广宗、长社战场!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见那小将不答,苏锋又忙问道:“各位将军雨路行军,不知所押之人可是卢植卢中郎?”
“可有凭证?”那位年轻小将依然冷冷的盯着苏锋等人,眼神中充满了冷意和傲然。
苏锋身上自然带着这些东西,要不然到了军营之后,又如何取信于皇甫嵩和卢植等,又如何在沿途之上补充辎重粮草。
“将军,可否行个方便,在下等来自幽州,与卢植大人有旧,而且其中还有卢大人的弟子。”
对方虽然十分傲气,但并非不通人情事故之人,想想之后便应了下来。
得到应允后,苏锋眼里带着一丝怪异的看了看刘备,这才带着人向囚车而去。
此时的卢植,被困囚车之中,披头散发,一身囚衣早就已经淋了个通透,看上去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一看到卢植这般模样,刘备不由悲从心来,几个大步便扑到了囚车面前,扶着囚车就开始嚎淘大哭,“老师,老师,你看看我啊,弟子迟一步,以至于让你蒙受这不白之冤,落得这般田地,呜呜呜”
“你是何人?”闭目于囚车中的卢植睁开眼来,看着刘备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他是没睡醒,还是因为其他,仿佛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刘备这人一般。
卢植的反应和问话,差点让苏锋‘噗’的一声笑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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