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伏回去,发了天大的脾气,他发誓一定要报仇。
这天夜里,夜伏睡得正熟,耳畔出现了一个声音。
身为男人竟被如此这般羞辱。”
夜伏立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可是周围并没有人影。
夜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此时再没有了睡意。
在房间仔细找了一遍,夜伏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于是欲重新躺下。
今天她如此羞辱你,你不想报仇吗?”
缥缈的声音再次传来,夜伏确定这一次不是幻觉。
警惕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问道:“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你若想报仇,不妨听我的!”
夜伏走过去淡定地坐在床上,“不过一缕神识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语气里有些不屑。
刚才他确实有些害怕,可是现在仔细想来,若不是有求于他,那人也不会来,所以夜伏也不怕了。
一缕红气凝聚在窗前,“我是邪神,只要你愿意帮我,将来我脱离了苏落染,你就是一等功臣,到时候你要什么没有?”
夜伏心里微顿,转瞬抬起深邃的眼眸,望向红气所在之处,“邪神?”
哈哈哈哈,天神将我镇压到此处,如今我已有神识,只要慢慢脱离了苏落染,我便能复活,到时……哈哈!”
所有神仙都知道邪神,与天神修为一样,可是她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不会留一丝生机。
两人便达成了交易,夜伏属于坏到骨子里的人,一旦他受了委屈,不管是谁他也要讨回来。那日被落染羞辱,他便已铭记于心了,早将那份最初的喜欢抛到了九霄外。
天色渐暗时落染才独自朝素苑走去,因为白日受伤的缘故,此刻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碧琼拿了披风在素苑门前等着,身旁还跟着仙鹤。
仙鹤大步朝落染走去,看到她时,似乎十分惊喜,落染抬眸,却在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羽沐眼里的柔情。
可是,她多虑了,羽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于是自嘲地笑笑,大步朝苑内走去。
女君,你去了哪里?怎地回来得这么晚?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碧琼一边替落染取下披风一边问,从小侍候着落染,她一眼便看出落染此时心里定然是有事。
无碍,我静一静。”
落染未抬头,眼眸里无神,随意看着前方。
坐在桌前,落染处理着一天的琐事,提起笔,却不知从何处入手,由于长时间未书写,毛笔尖上一大滴墨汁滴落在书页上,随即晕染开来。
落染并未发觉,今日她想到了许多事,那些她并不想想的事和人,总是不经意间就浮现出来,就像此刻,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时而温润如玉,时而冷傲如冰的人。
在你心里,我终究比不上她的吧!我为你做的不过是琐事,而她于你当是救命之恩。”
落染说着不觉嘲讽地笑笑,曾经她说爱而不得的是苍禹,可如今她又是什么呢?
本来打算将这些都尘封起来的,可有些事有些人不过一瞬间,就能将你封存许久的记忆瞬间拉回来。
羽沐她是爱到骨子里的,落染并不否认,可他们之间的裂缝不可能修复了。
想到此,再没了心情,落染干脆收起桌案上的书卷和折子,自己拿了一坛酒来到樱花树下。
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落染心情不好时就喜欢靠着树喝酒。此时天已经全然黑了下来,白日是高高在上的女君,她要撑起整个梦界,可是一到晚上,她就妥协了,她不过是刚成年的女仙,怎承受得了这许多?
仙鹤用嘴叼着落染的衣角,落染低下头,仙鹤背上的伤刚结了痂,伤口清晰可见。
落染不由得内疚起来,这伤是为她受的。
手指轻抚仙鹤的伤口,“小鹤,对不起!”
仙鹤抬眸望着她,似有欢快,又似心疼。落染竟看不得它的眼神了。
羽沐怎会不懂落染,她倔强如此,她说过一万年不见他,那他便不见吧!只是……看到她的样子,羽沐又如何不心疼?
羽沐心道:染儿,只要能护你,羽沐便是舍下这身仙骨又如何?
平淡无奇地过了几日。
冥君越炀今日又来了,此时已经是深秋了,天气越发凉,越炀身着玄色袍服,内里的金色里衣衣领上绣着祥云纹。
无论何时,越炀总保持着那迷人又温暖的笑意。就像此时,看到落染来了,越炀低头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又扬起笑容,朝落染走去,落染并未抬头,也无心看景,只低头向前走着。
越炀捡起一把落花朝落染轻撒过去。落染抬头,正对上越炀含笑的凤眼。
落染同样笑着开口道:“越炀君,好几日不见你了,今日怎会有闲心过来了?”
越炀抬眸,“这几日琐事多了些,今日过来定是有天大的事。”越炀始终嘴角含笑,不时看几眼落染,他所说的天大的事应该就是来见落染吧!
落染有几分诧异,再看向越炀的神情便知他又说笑了,于是
会心一笑看向越炀,“梦界有天大的事,我竟不知。”
越炀走上前来,推笑道:“天大的事也不及一杯樱花酿。”
落染随手拿出一坛酒,两人朝樱花巷走去。
二人把酒言欢,到像是遇上了知己。
说话间,并未发现仙鹤在一旁看着二人,“苏落染,这才几日,你和他已经那么熟了吗?”
仙鹤气得跺脚,却没想到,这一跺脚,竟牵动后背的伤口,仙鹤急忙回去了,眼神满满的愤怒。
羽沐一边替自己疗伤,一边还气愤不已,刚才落染看越炀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说万年不见他,她还当真一点都没有念极他呢!
落染和越炀一人喝了一坛酒,此时昏昏沉沉的,落染轻松躺在满地的花瓣上。
正值晌午,此时的太阳很刺眼,闭上眼睛,眼前呈现的也是太阳的颜色。
越炀也随着她躺下,眼神却是看向落染,只有此时他才敢看她。
她聪明,又能干,可自越炀见她以来,她的笑从未到达眼底。是因为他吧!越炀这样猜想着,心口却隐隐传来酸涩之感。
这样想着,越炀轻声开口,“若你释然了,可否如我想的那般?”
落染转头看向越炀,“你说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越炀的话,在她眼里越炀一直是那副阳光模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越炀手不自觉地捏紧,他本无心打扰她。
我说,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越炀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想落染却感兴趣地坐起来,“好啊,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