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本来就只爱你一个,我说了你又不信。”
“我现在信了。”
“……嗯。”
这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像什么?
就像一颗一直漂泊的蒲公英种子终于找到了属于它的土地,从此不用再漂泊不定,不用再无依无靠。
他们的感情也是这样。
开始生根发芽。
开始有了基础。
在这个静谧的夜。
在他们吵过、闹过、哭过,还差点离婚之后,她无比地坚定地相信他们的感情。
怎么都不能分散他们,连生死都不能。
**
夜色旖旎,令人安心的同时也令人心动。
陶然抬起头,想偷偷看一眼他,却不想一下就撞入了他深邃的眼神里。
“在想什么?”突然开腔,男人的嗓音有点哑。
陶然摇摇头,重新靠在他颈窝里,欲盖弥彰地问道,“明天你要去哪里出差?”
她以为这个问题很简单,能冲淡一点刚才那一眼里让人心慌的暧昧,谁知男人迟迟不肯出声。
“怎么,这个还是商业机密?”陶然笑道。
男人摆明了糊弄她,“是一个小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
“嗯。”陶然跟着他装傻,“什么小地方,还值得顾氏几十亿、几百亿的投资?”
“一回来就跟我闹。”男人端出大家长的姿态,“我不在,你要是再不老实,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那我要是老实听话,有没有奖励?”
男人抬手,掌住了她的脸颊,投放在她脸上的眼神也是轻轻柔柔的,声音很低,“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这个就要看你的诚意了,顾老板。”陶然贼兮兮地笑道。
男人一下就被她的笑感染了,眉眼上也都落满了轻松的笑,“那你说怎样才算有诚意?”
见问题像皮球一样又被他踢回来,陶然就不大爽快,撅着嘴,“顾老板,做人要真诚一点,现在是我问你呢。”
“那我现在就去立一份遗嘱,将你变更成唯一的继承人?”
陶然的脸倏地变了,接着,她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纷纷砸在男人的胸口上。
“呸!乌鸦嘴,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混蛋,你混蛋啊,顾淮云!”
“陶然,陶然。”男人抓住她的手,“冷静一点,听我说,听我说。”
陶然顶着潮湿的红眼圈瞪着他。
“我是说立遗嘱,又不是说我马上就死了。”
陶然立马就不干了,“不行!说‘死’这个字就不行!”
“好好好。”顾淮云稳住她的情绪,“不说,不说。反正我们是夫妻,我的也都是你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我要去睡觉了。今晚不准你睡这里,你给我去隔壁房间睡!”陶然一脚踏上床,站得高高的,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顾淮云的鼻子说道。
这样的陶然是不可理喻的,但同时,也是充满生机活力的。
顾淮云突然就很喜欢这样蛮横无理的她,想就这样宠着她到老,到死。
吵架这种事是双向的,得两个人一起吵,这样才能越闹越大。可如果只有一个人在热火朝天地干,另一个人则是笑眯眯地看着她闹,那这个架吵起来,真的就太没意思了。
陶然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男人,“你在笑什么?”
男人走近来,“笑你像个泼妇。”
“……”
她觉得她不仅像个泼妇,还像个傻子,彻头彻脑的大傻子。
陶然一脚跨下床,要走,被男人一把搂住了,“刚回来又想离家出走?”
她想拽,没拽动男人,“放开我。”
“别闹,陶然,别闹了,好不好?”男人的力气很大,但声线却是疲软无力的,“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乖,不闹了。”
“那你以后不准再说那些话。”陶然哽咽道。
“嗯,不说了。是我不对,以后我都不说了,好不好?”
顾淮云连声答应她,这个时候,似乎让他把心掏出来给她都可以。
**
那个夜晚,两人久违地相拥而眠。
陶然躺在男人的臂弯里,没说话。顾淮云也都很安静,只是不停地捏着她的手指。
“怎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
好像确实没什么话说。但仅仅是这样被他抱着,她的心里就充盈了沉甸甸的满足感。
也许是他们重归于好,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很久没做了,不知不觉间,她的身体里就开始游走着蠢蠢欲动的因子。
而男人却是一反常态,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她。
但这种事,她不太好意思主动要求,虽然,她是真的有点想了。
“顾老板?”
“怎么了?”
怎么了……
“……没事。”
行了,这个天瞬间就聊死了。
陶然换了个手段,“顾老板,我想亲你喉结,你给我亲一下。”
说完,陶然翻身躺在了男人的身上,朝着他喉结的位置低下头去。
顾淮云仰起头,将突出的喉结暴露出来,给她亲。
陶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她就不信撩不动他。
这个夜晚,在他即将离开的夜晚,她想要疯狂一点。
“好了没?”男人艰难地滚动喉结,哑着声问道。
“……”
她这是失败了吗?
陶然松开了他的喉结,身体慢慢往下滑。
男人笑出来的声音沙沙的,“想干什么,嗯?”
“你,不想要吗?”问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跳快极了,终究还是难以启齿的。
男人很坏,明知故问,“你想要了?”
陶然豁出去,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嗯。”
她能感觉得到男人给她的回应。
他和她是一样的,也是想的。
明白了这一点,原本羞耻的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陶然。”
“嗯?”
“你这个妖精!”男人磨着牙说道。
她知道她的奸计得逞了,还没偷笑完,突然一个令人眩晕的转动,她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
……
夜色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