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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华瞳还是一身粉红色的衣裳,躲在角落里,脸色发白。
“嗨!傻妹妹,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要知道,你可是——唉,算啦,和你多说也没用。”曼羽摇头道,从火堆旁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护从连忙跟上,曼羽一瞪眼睛,“跟什么跟,你找死么”
护从脸上红了红,原来小主子要方便。
曼羽出了帐篷,猛烈的风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一边咒骂着,一边绕过帐篷,见四下无人,缓缓解开衣带,蹲了下去,却没发现,在身前不到两丈的地方,正有一块不大的雪包……
寒杉趴在雪地里,背上已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一看到曼羽,他的眼中就冒起火。
曼羽擦拭干净,正慢慢站起来,低头打算整理衣裤,寒杉知道,机会来了!
他握紧冰刀,全身的魂力开始迅速运转,双脚绷力,正要窜出,可曼羽突然停住了手,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四处观瞧,“谁!”
这一声惊动了帐篷里的人,护从第一个跑出来,其他几人也随后而至,个个全神戒备。
先机已失,寒杉不得不重新计划,可就在这时,嗖!一支箭划空射来,正打在护从的长剑上,剑身一震,“嗡嗡”作响。
“啊!”曼羽吓了一跳,随后就听护从惊呼,“当心,敌袭!”
飞蝗般的漫天箭雨倾泻而来,瞬间将帐篷射成了筛子,几人一边拨打,一边往后退,却发现又一波箭雨漫天洒下。几人慌了手脚,已护不住全身,但转瞬便惊奇的发现,箭雨洒落,竟没伤到他们分毫,大把的箭矢从身边耳边划过,甚至有的已剐蹭到了衣角,却没留下一道伤口,箭雨停了,雪地上一是一片黑压压箭矢,只有几人身后干干净净,雪光耀眼。
只这一袭,便足以让他们心惊胆寒,好厉害的弓术!
护从显然见多识广,见对面百丈外的雪地里纷纷站起人,竟有数百之众,他皱皱眉,“哪路的好汉我们是——”
嗖!
利箭从侧方射来,正从他的唇间划过,护从脸色一变,不敢说话了。
那些人慢慢地靠近,终于能看清他们破旧的衣服,曼羽气急败坏的骂,“该死!原来又是贱民,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竟敢——”
嗖!
又一箭,曼羽只感觉头顶一凉,绒帽已经飞了出去,她马上闭嘴,其他人也不敢动了……
那些人把几个年轻男女捆绑严实,连同帐篷中的吃穿用戴一齐卷走了。
寒杉一直趴在雪地里静守,从那些人的言语中,他听出了底细,等大队人马撤走后,寒杉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行了几十里地,天将擦黑的时候,他来到了“莽稷山”下。
他潜踪、暗随、隐藏、掩息,把追踪猎物的招数用了个淋漓尽致,刚刚翻墙跃进土匪寨子,就看到一小喽啰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营房。
喽啰哼着小曲儿走进茅房,满口的酒气,显然喝多了,刚解开裤带,就感觉脖子一紧,发不出声更喘不过气,“刚抓的那几个人,关在哪儿……”
片刻后,寒杉换上了喽啰的衣服,低着头向后寨走去,可刚绕过一座高大的营房,就见黑暗中正站着一个人,他一扭身刚想退回去,就听那人道,“站住!口令!”
寒杉偷偷摸出冰刀,慢慢靠近,“兄弟,还有酒么”
那人死死的盯着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发亮,寒杉刚要动手,却听那人笑道:“对啦,走吧!”
寒杉愣了愣,随后暗暗苦笑,悄悄把刀藏进袖子里,抹抹手心儿上的冷汗,径直往前走,路过那人身边时,本能的瞥了一眼——
看装扮,也是个喽啰兵,只是身材较小,脸色很黑,只有牙和眼白儿是白的。
寒杉刚走过去没几步,便听身后响起脚步声,一支十几个人的夜巡小队正走过来,随口问那喽啰兵,“哪个营的口令!”
喽啰兵挺起胸脯,大大方方地说,“兄弟,还有酒么”
队长拔出刀,小队围了上来,“跟我扯什么闲话!我问你今晚的口令!”
喽啰兵一愣,马上看向寒杉。
寒杉自觉不好,正要跑,却见那大营房里走出一人,衣着华丽,“嚷什么,嚷什么!扰了寨主的酒兴,让你们脑袋搬家!”
队长刚说:“总管,他——”
“好了好了,你——”一身华服的总管指了指那被围住的喽啰兵,“去‘积置营’,把刚缴来来的那些东西取上来,给寨主过过目。”一眼看到寒杉,又道,“你也去帮忙,要快!别拖拖拉拉的!”说完转身回营。
夜巡小队就在身后盯着,寒杉不敢乱走,只能硬着头皮慢腾腾地蹭步,那小喽啰兵走上来,和他肩并肩,小声道,“原来你是奸细。”
寒杉冷冷地回他,“彼此彼此。”
“我可不一样,在这寨子里,我待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就是个早几天的……奸细。”
小喽啰撇撇嘴,“我觉着,咱们两个算是绑在一根儿绳上了,可以同进同退,你救你的人,我办我的事,互相有个照应,也能多几分胜算。”
寒杉偷偷瞥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救人”
“山上刚刚掳来几男几女,你不会这么巧,只是路过吧”小喽啰轻笑,一排洁白的小牙整整齐齐,“哦,或许,你不是救人,是要杀人。”
寒杉心里一颤,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两个人走得慢,后面的夜巡小队也不远不近的跟着,寒杉走几步,停几步,紧紧地挨在那小喽啰身边,寸步不离。
喽啰看看他,“你是狗皮膏药托生的能不能别贴这么近”
寒杉没什么表情,“我很轻松就进了寨子……巡守的人也不是很多。”
小喽啰眼角跳跳,“你想说什么”
“既然守卫松懈,那这寨子里就一定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寒杉说,见小喽啰前行几步,后横着走几步,又复归主路,如此弯弯折折,好像在画圈圈儿,寒杉照葫芦画瓢,跟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