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和苏娆马上暗运魂力,打算随时出手。
却又见卢富仁只是握着短剑点了几下,“你说来自中原,又如何证明?”
元田舟把头抬得高高的,卢富仁看到他颌下的那隐隐淡黄色印记,身子一震,“你、你是皇族?!”
“在下只是一小小的生意人,大善也不必在意。”元田舟笑笑。
卢富仁马上显出几分敬慕,招着手,“过来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东西……”
几个人一起朝前走,十丈、八丈、五丈,越来越近……
待走到近前不到十步远的时候,老仆人把他们拦住,示意元田舟一个人过去。
元田舟笑意融融地把东西递上去,卢富仁慢慢掀开,眼睛不由一亮,只见其中正躺着几株翠绿色的小草,凝华柔嫩,甚是喜人,他用短剑挑起一株,只见剑尖儿白光乍闪,顿时心中一定,苏娆这才明白,原来那剑是用来试毒的。
卢富仁拿起小草闻了闻,虽无清香气味,但顿感头脑一清,眼前更亮了几分,四肢百骸瞬间似有绵绵热流涌过,舒畅无比……
他不住的赞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
廖大炮对这次的安排很不满意,他是闲不住的人,却偏偏被留下看守囚徒,尤其还是这个胆小如鼠、无甚能耐的家伙。
因卖主求生“有功”,杜识已被解去了捆绑,此刻正乖乖地坐在火堆旁,一动不敢动。
廖大炮看见他就有气,恨恨地咬着牙怒目相向。
杜识打了个冷颤,“好、好汉大哥,咱们之前是各为其主,难免有些摩擦……以后就好了,只要你们愿意,我就跟着你们干!”
廖大炮怒哼,“干你·娘!”
杜识咽了口唾沫,“大哥,我知道您的身子现在出了毛病……”
廖大炮眼中似要喷出了火。
“不过,老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杜识说,“等这事儿过后,小弟给您配上几服药,用过立竿见影,说不定比之前还要强猛!”
廖大炮心中一动,但马上又冷下脸,“你个毒物,谁敢吃你的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说,我真的还能恢复?”
杜识笑笑,“大哥的天资奇佳,身子硬朗,想恢复如初,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想往廖大炮那边蹭蹭,可发现对方一瞪过来,马上又停住……
……
卢富仁谨慎得有些过了头儿,明明已认清元田舟的身份,但还是问了他很多生意上的事,比如中原哪个城盛产什么,皇族用度从何来源,不同季节货物种类等等,元田舟对答如流,甚至一些旁门生意也有涉猎,讲得头头是道。
卢富仁这才放了心,答应做下这笔生意,让他们快快交货,货到钱到。随后,便要张罗大席,宴请贵客……
半刻钟过后,苏娆和班主都暗暗地捏了把汗,心中“砰砰”直跳,怎么杜识的毒药还没有发作?!
……
廖大炮往窗外看了看天色,皱起眉,“小子,你那药真的奏效么?”
“当然啦!”杜识笑道,“大哥,保准你神枪无敌,一战……”
“滚!我是问你给老财主下的毒!”
“哦,那个嘛……”杜识的眼睛眨了眨,“还真不好说……”
“什么,你——”
“嘿嘿,大哥,跟你开个玩笑,那药啊,毒着呢!”
……
苏娆和班主有些着急了,如果药性再不发作,他们打算立即出手,以免夜长梦多。
卢富仁把几株“仙草”交到老仆人手中,吩咐他下去催菜,可刚说完话,身子就是微微一颤,随后,腿脚不稳,噗!跌坐在椅子上……
“叩叩,老爷……叩叩叩……”老仆人猛咳着,想上去搀扶。
“不对,那、那是毒——”乌拉妥儿惊呼。
就在这时,苏娆和班主终于出手了,一左一右猛扑过去,可还没到跟前,就见乌拉妥儿和元田舟挡住去路,苏娆二人冷冷一笑,蠢货,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苏娆和班主早就有了准备,突然一个倒翻将对手引开,随后就见寒杉如激射的箭矢般猛蹿出去,转眼就到了卢富仁跟前,从鞋下抽出冰刀直刺过去,卢富仁再也躲闪不开……
……
杜识似乎看出廖大炮的语气和缓不少,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解开湿漉漉的发髻,拧出水,把手在火上烤干,一边笑,一边问廖大炮,“好汉大哥,我发现你对班主夫人是情有独钟啊……”
“那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对对!可名不正言不顺啊……”杜识的眼睛里闪着光,火在跳跃,“您有没有想过?班主死了,你和她做成真正的夫妻?”
廖大炮眼睛一瞪,“你、你胡说什么?!”
“小弟怎么敢乱说呢?”杜识竟慢慢地站起来,阴阴地笑,“他这一趟,要是真的回不来……”
“闭嘴!你——”廖大炮正要跳起来,却突然感到浑身酥软,腿上居然使不上力。噗嗵,又跌坐下去,“你、你敢下毒……”惊慌的同时,他也很是奇怪——这小子是如何……他终于看清了,杜识的几缕头发正落入火堆中,被火烤焦、燃尽,散出缕缕青烟……
……
寒杉的刀已经到了卢富仁的胸前,可突然发现身后有强风袭来,他不得不转身迎敌,但刚刚侧开身,就见大股的绿雾扑腾而至,他本能的退远,屏住呼吸,这才看清,那病秧子似的老仆人早已将手中的“仙草”搓碎,只微微一催力,狂风骤起,瞬间将几人卷在其中……
苏娆和班主呛了好几口毒雾,惊得是脸色大变,急忙往外退,但那老仆只一闪,就到了二人身前,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仆人两掌拍中,砰砰!双双跌飞出去,鲜血狂喷,栽倒在地……
寒杉抢上去,和老仆人只对了一个照面,便被刚猛的掌风迫了回来,苏娆惊喊:“快、快跑,他、他已修成‘五印人神’——”
乌拉妥儿已到了卢富仁的身前,摘下纱帽,微微躬身,“侄女见过卢叔叔……”
卢富仁猛猛地喘息着,脸上却荡起笑意,“果、果然是妥儿丫头,好!你没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