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公主见顾流光似有所悟,又想起了方才在她房间里看到的那幕,见这里没有外人,便轻声问:“你也有深爱的人么?”见顾流光微微一怔,“你和你们魔尊大人……”
“他……他?”顾流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而后又笑着连连摆手,“不可能,因为我们魔界不存在嫁娶之事。”猜到玉容公主这么说大抵是她之前误会了,解释,“方才魔界出了点事,魔尊大人身上有伤口,我刚替他缠伤呢,你和阿祝哥就进来了。要是就阿祝哥一个还好,你……”顾流光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心虚。
栖夜用被子遮挡身体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要把手放在她的腰间,又让她紧靠在他的身前?
玉容公主脸上带了一分笑意,见顾流光矢口否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道了一句:“原来如此。”又问,“既然方才魔界出了点事,你呢,有没有被伤到?”
顾流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左手,即使缠了白布的地方藏在衣袖里,但她那个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见玉容公主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伤处,便笑笑道:“我跑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结果手掌蹭到地上。”伸出左手晃了晃,“没事啦,过几天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文雁她们三个的声音,顾流光抿唇一笑,对着玉容公主做了个“嘘”的动作,起身快步到了门边。
鹿纯最先推门,看到玉容公主正望着她们淡笑,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不禁问:“公主,流光妹子呢?不会这么快就走了吧!”
才来的芳婷立刻不开心:“我还没见到她呢,真是的。”
“嘿!”顾流光瞬间跳了出来。
“啊——”三个人魔措手不及,被吓得叫出了声。随后她们又很快缓过神来,佯怒着,要打顾流光。
她立刻道:“别别别,这么久没见,跟你们开个小玩笑呢!”心中却叹自己骨头还疼着,就算她们只是小打小闹的玩笑,她也可能扛不住。
“好好好,这次就放过你。”她们倒也爽快,不过更多是因为玉容公主还在这里。
对于这个人类,她们除了好奇之外,也有一丝防备。毕竟彼此之间有差异,她们不可能把什么都完全展现出来。
芳婷上前两步挽住顾流光的胳膊,道:“流光妹子可真是稀客了,这次来——”看向玉容公主,“是为了公主,不是为了我们吧?”
“猜错!”顾流光抿唇笑,“我是来讨糕点的,上次鹿纯做的糕点我馋了。”又道,“虽说不算顶好吃吧,但久了不吃也挺想的。”
“你这妹子!”鹿纯笑嗔她一眼,边说边往垂帘的屋子走去,“我现在给你做!”
顾流光轻笑一声,又看向玉容公主道:“公主,你有没有想吃的糕点啊,赶紧也让鹿纯做些,正好压榨压榨她。”
玉容公主受她们的笑感染,语调也轻快了几分,道:“我还不饿,没关系的。”又道,“你们也别一口一个‘公主’的叫我了,直呼我名字即可。既然这里是魔界,就不用再像人界那样拘着所谓的规矩了。”
“玉容妹子这话说得真好!我也觉得别扭呢。”文雁先一步接过话,“要知道我们三个在人界的时候,都没有‘公主’这个称呼。”
玉容显然对她们口中的以前很感兴趣,便顺着问了文雁一些千年前的人界趣事。顾流光见她们三个交谈甚欢,也就悄悄钻进了她们的厨房。
见到顾流光进来,鹿纯愣了愣,道:“你去外面歇着便是,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顾流光咬着唇笑:“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食物比较……补气血的?”又道,“不过什么人参鸡汤啊,灵芝乳鸽汤啊,我就不奢望了,魔界也没有鸡和鸽子。”
鹿纯狐疑着打量了顾流光两眼,道:“你吃那个做什么?”
顾流光被问得一愣,想着栖夜那性子定然不喜太多魔知道他受了重伤的事,便只能赶紧想一个借口。憋了半晌之后,她一张小脸通红,声音很轻:“之前月信……有点多。”心中暗道要是被栖夜知道她说他流的血是月信,恐怕会被气得三天不想和她说话。想到这里,她赶紧又补充一句:“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的魔,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有什么。”鹿纯笑,“傻妹子,我也是女的啊。”说着,踮起脚尖从挂着的篮子里拿出了些东西。
顾流光立刻凑过去看,发现是几个红枣和一小袋花生,有些不解道:“它们能做汤?”
鹿纯用指点了点顾流光的头,道:“你还指望做汤呢,就这点儿食材,能做出些糕点都不错了。”又从篮子里翻了几个干桂圆出来,“还好,这里还有一样。”
“可是这三种食材生吃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做糕点这么麻烦?”顾流光说着,用手指戳了戳那几个红枣。
鹿纯正在剥花生衣的手蓦地一滞,偏头看着她笑道:“好啊,那妹子你就这样吃了吧,我正好懒得做。”
“……”顾流光杏眸微瞠,而后连连摆手,“还是做成糕点吧,这样的我吃不惯。”咽了口唾沫,轻声嘀咕,“我要是吃了,他怎么办。”
“嗯?”鹿纯以为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顾流光当即笑道:“没什么,我是想……”转了转眼珠,“想问这糕点难做吗?”咬了咬唇,又问一句,“我能学会吗?”
说实话,她活的这些时候,虽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娇滴滴大小姐,可也不曾和锅碗瓢盆打过交道。想学做糕点是一时兴起,也是想让栖夜吃到她亲手做的东西。
只是刚问出口她又有些后悔,自己好像跟女子该擅长的那些技艺都无缘。不是没学过女红针黹,可那么久了,她还是只会一些简单的缝补。刺绣于她来说,简直跟要她闭着眼睛射十米外的苍蝇一样,都是强她所难。有了前车之鉴,她还没开始学就能想到结果有多惨烈。
可是既然话已问出口,又听到鹿纯说了句:“很简单的,我教你。”她便握了握拳头,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