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一行几人返回了京都,这边沈逸风和李薇竹也向田家人告别,开始寻找下一味灵药了。
“黛山姐姐,你能不能不走啊?”田文蔷拉着李薇竹的手撒娇着不放开,李薇竹帮助田家解决了莲玉的事情,又治好了困扰田文蔷多年的鬼面疮,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田文蔷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话语不多,但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的姐姐。
田文蔷之前一直自卑于脸上的痤疮,周围的小姐夫人也都对她避如蛇蝎,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聊得来的好朋友,和李薇竹相处时间不长,却发现,这位黛山出身虽然不高,在许多问题上有独到的见解。
黛山姑娘有一手好丹青,另外舞姿翩翩,曼妙的之舞蹈动人心魄。
李薇竹听到这声撒娇也是微微一笑,长眉微调,脸上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文蔷,我们是要去给沈公子寻找治病的灵药的,如果有缘,我们日后自会相见的。”
“蔷儿,别胡闹,沈公子和黛山姑娘是要去做正事的,怎可在这洛阳城耽搁呢,反正沈公子二人以后一定会回到京都,如果你真的想要见黛山姑娘,就努力学些诗词歌赋,或是琴棋书画,以后也好去京都的学院里学习,就见到黛山姑娘了。”
田文蔷听到文夫人这样的话,转头眸子定定的望向李薇竹,仿佛求证一般,李薇竹见到小姑娘这幅坚持的模样,抿唇微翘。“没错,文夫人没有骗你,你努力学些东西,日后我便在京城等你,这样可好?不过我要去的是医术院。”
“我一定会努力的。”说完还握了握拳头表示决心。
这般被母亲宠着,还是个孩子呢,李薇竹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几人边走边说笑,走到田府大门。
“田老爷,华夫人,就送到这里吧。”文夫人递给李薇竹一个包袱,“里面是几套衣服,没想到你们这么快走,做工有些赶。还有一些盘缠可以路上用,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一路小心。”
李薇竹二人知道如果不收下文夫人是不会安心的,况且他们也是需要这些东西的,也就没有推辞。“如此就多谢夫人了。”田府众人目送着李薇竹和沈逸风马车的背影,慢慢走了回去。
等到沈逸风等人刚离开的第二日傍晚,文府便收到了一封来自襄阳城的信。恰逢襄阳的一场大雨,就耽搁了邮差的作业,送到洛阳城的这封信,就有些迟了。
“应该快点给黛山姐姐寄过去。”信封上写的是李薇竹,田府之人也知道这是李薇竹的闺名,田文蔷看到了娘亲手里的这封信,便着急了。
“这,又不知晓他们去琼州岛要去哪里?如何送过去?”文夫人说道,略一沉吟后说道,“去一趟琼州岛约莫一两个月的时间,而返回来又是约莫两个月,不如四个月之后把这封信再套一个外封,送给沈世子的家中。想来,他们一回到京都,就可以看到这封信了。”
四个月,也太长了一些,田文蔷皱了皱眉,“只能耽搁这么久吗?”
回应田文蔷的话,是文夫人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恩。”田文蔷虽无可奈何,也只得接受了这个结局,昨个儿一早李薇竹就出了城,这会儿是不好送信了,只能够用娘亲的这个法子了。
田文蔷想了想,低声问道:“那个莲湘,当真明日里就要赶她出府?”
“她既然有胆子算计老爷,就应当承担后果。”文夫人的面色一冷,见着女儿似乎被吓着的模样,就说道,“其实,已经算是厚道的了,足足留了十日的功夫供她调养身子。那种地方出来的人,现在好些了,给些银子打发了就是了。”不想继续提那个扫兴的莲湘,手指摸了摸女儿的面颊,目光柔软,“你好生准备一番,十日后的赏菊会,可不许发作小姐脾气。”
“我不会的。”田文蔷用手摸了摸面颊,此时面上已经是肌肤细腻,面上虽然还有痘印,十日之后便会再消散一些,等到用些脂粉,就可以压住了,“要是黛山姐姐,能够多陪我几日就好了。”
“她和沈公子是有要事在身。”文夫人说道。
田文蔷自从面颊好了之后,消除了心中的自卑之感,母女两人也越发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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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竹不知晓她刚刚离开,后脚田府就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从洛阳城出来,便一路南下,往琼州岛的方向行去。
李薇竹日日给沈逸风正骨,沈逸风站起来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李薇竹知道,这正骨还有练习行走,对沈逸风是万分痛苦的,便也暂且放下了丹青,让沈逸风专心于复健,而她则是闲来无事,喜欢上了舞乐。先前在襄阳城的时候,李志庭便教过她舞蹈,因为自觉体力的不够,李薇竹除了八段锦之外,便喜欢在客栈的房间里舞蹈一段。
每每沈逸风在客栈的房间里,见着李薇竹举手抬足,腰肢款款,柔臂轻摆,旋转时候衣裙翻飞,回眸是浅笑低吟的风情。原本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此时的李薇竹,在他的心中已经是明艳到不可方物。
经过了洛阳城中一事,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李薇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了。沈逸风对着李薇竹说道,“黛山,接下来的路,你不要扮作我的侍女了。”
“对呀,小姐,侍女有我和茜草呢,你是我们的小姐,怎么好一直给别人扮侍女呢。你不爱惜自己我们还心疼呢。”白芨听到沈逸风的话也忙附和道。
未婚男女一齐上路,扮作沈逸风的侍女,是最为合适的。若不然,倒是不大合适的。
沈逸风好像知道李薇竹在顾虑什么,微微思忖了一下。“不如我们对外以表兄妹相称吧。”
李薇竹微微一愣,表兄妹好像有些亲密,但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又没有落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引发什么有闲言碎语。想到自己和沈逸风生得并不想死,笑着朝着沈逸风眨了眨眼睛,“如此,就有劳表哥啦。”女子的声音娇软,那表哥两字,像是蘸了蜜糖一般,吞入到了腹中,一直甜到了心底。
“竹表妹。”沈逸风含笑看着李薇竹。
原本李薇竹是捉弄沈逸风,反而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低头便要出客栈。
“竹表妹,我行动不便,等等你的表哥罢。”沈逸风在李薇竹的身后说道。
李薇竹没有回头,却也放缓了脚步,等着沈逸风上前。经过了这一个多月的练习,沈逸风每天已经能够连续的站两个时辰,休息一个时辰后还可以再站两个时辰,虽然这中间受到了难以形容的痛苦,每一次几乎都是站到极限再突破极限,一日日的重复着枯燥的复健活动,但是沈逸风一点也不觉得难熬。
这一路来,他们去过卧龙先生隐居过的南阳,看那翠竹森森;经过了大雾天里的云梦泽,那仙气袅袅不似在凡间;登上了岳阳楼,见那波涛汹涌,澎湃状相;让人抬轿上过衡山,巍峨衡山如在云端;见过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
这一路行一路见,两人性子教先前越发稳健,心胸也是宽广,沈逸风因为行走,身子更消瘦了些,整个人却有勃勃生机;李薇竹个头更高了一点,肌肤也不似先前白皙,而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行了一个半月,李薇竹一行几人终于到了海安镇,
因着去琼州的路途,中间要过一道海峡,所以几人第二天就朝着码头过去了。
在去码头之前,几人先是将马车卖给了驿站,换了些银两,虽然马车是李薇竹在襄阳时找铁匠特地打造的适合沈逸风轮椅的,但也不是如何的稀奇,留着也过不去海,不如卖掉到琼州再买一辆的方便。茜草推着沈逸风的轮椅,李薇竹和茜草在一旁走着,几人走到码头时正巧有一趟即将出海的大船,船上已经站着了一些乘客,船家还在船下吆喝着:“还有没有要过海的客人了,船马上就要出发了。”李薇竹几人忙快步的走向船家,给了船家四人的路费,就走到船上的一个角落站好。
转眼已经是金秋十月,若是在洛阳城或者是襄阳城,应当是秋风瑟瑟之际,而琼州这里气候宜人,一路行来,仍是穿的是轻薄夏装。
只是江面上海风大,沈逸风拿出了一件披风,伸手替李薇竹拢好,带上了兜帽。“竹表妹,海风大,小心吹得头疼。”
白芨和茜草两个丫鬟仿佛没有看到沈逸风的动作一般,看着海天一色,听着海鸥的鸣叫声。
白芨刚开始的时候仍然是觉得,沈逸风并不是好归宿,只是一路上看着沈逸风站起来之后,也有那秀丽女子对沈逸风献殷勤,而他宛若不见,眼底只有自家小姐。而沈逸风与李薇竹两人虽然以表兄妹相称,至始至终都是守礼有节的,此时沈逸风对自家小姐的殷勤,她就装聋作哑了。
只有李薇竹仍然坚持最先的看法,觉得她与沈逸风两人出门在外,扮作的是表哥表妹,自然亲密,沈逸风此举,只是关心表妹的举措罢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