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们被灵石腐蚀得失去了力气,或者,在水下闭气不成淹死了,他们后面的人会补上。
水牢内的尸肉纷纷旋转,陷入了漩涡之中,下沉了一下,后又停止了。
豁口虽然大,但也不会将所有的尸肉全部塞进去,尸肉起到了保护作用,根基摧毁的斗兽场暂时得到了平复。
“太好了,成功了!”
士兵首领欣喜若狂,再转身去找段景风时,发现他已经脸色惨白地靠坐在墙壁旁,双手满是鲜血。
他以自己的手为支撑点,那岩壁上的力道,便全部卸在了他的身体上。
看着段景风血肉模糊,士兵首领可吓坏了。
“五皇子,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小的这就去传御医!”
“不必了!”
段景风拉住他:“不要惊动任何人,去宫外与他们接应,记住,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连夜护送乌家二公子出京都城,再回来复命。”
“是,小的知道了。”
士兵首领含泪而去,段景风靠坐在那里,却是心中舒坦。
前面的十几年,他都是白活了,现在,他才是真的要做自己了。
斗兽场的灵力发动引起了战肖的注意,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感觉,但是,他的灵力高超,还是一下子发现了不同。
“你感觉到了?”
段景毅问他。
战肖低头回答:“负责的都是灵力不高的士兵,恐生变故,臣去看看。”
“不。”
云歌拉住了战肖,她提醒战肖和段景毅:“现在稍安勿躁,你们且看天都的凌公子。”
两人顺势望去,发现凌煜薰正站起身来,打算走出夜宴。
战肖皱眉。
凌煜薰的灵力不在他之下,定然也是发现了什么。
段景毅站起身,举起酒杯道:“早听闻天都有位凌公子,年少有为,天资聪颖,更是已达七品上的灵力修为,着实让人钦佩。今日能见到本尊,着实值得欣喜。凌大人,不知能否赏脸吃一杯我的酒呢?”
凌煜薰被点名,停住了脚步。
凤昭帝此时也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凌煜薰笑了笑,拿起酒杯:“自是当然。”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御林军首领此时已向凤昭帝禀告,说斗兽场传来灵石发动的事情,凤昭帝立刻明白了段景毅拦住凌煜薰的用意,赶忙接过话茬继续与凌煜薰说话,段景毅坐下来,不由得暗暗地送了一口气。
乌府。
乌晓天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二公子,你,我……”
卢婵躲在帘子后面,嘴角的血水显得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最好不要说出去,否则,我的父兄会亲手将你挫骨扬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婵的心顿时冰凉冰凉的,整个人都仿佛坠入了冰窟。
“不,你不能这么抛下我,你不能!”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门外走进来的几个小厮。
他们根本不顾她的衣服是否穿戴整齐,就直接闯了进来,然后连拖带拽地将她拉起,丢出了乌府的后门。
直到身体触及到冰冷的地面,卢婵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乌晓天,糟蹋了她,还不要她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在乌府外的流浪汉走过来,想要关切她。
“滚开,不要碰我!”
卢婵赶忙拉紧衣服,逃也似地跑走了。
回到云府,伺候她的侍婢见她这般模样,吓得腿都软了。
“小姐,小姐……”
“不许哭哭啼啼,”卢婵强忍着身下的疼痛,说:“快拉我回屋,这件事,谁也不许说!”
“是!”
婢女不敢怠慢,赶忙拉着卢婵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还好,是在深夜,各大宅院都聚集在宫门口,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进了云府。在云府里,主子们都不在,下人们都提前休息了,也没有人注意到卢婵出去了又如此狼狈地回来。
婢女看着卢婵脱下的裤子上,那鲜红的血迹,吓得脸色惨白。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啊!”
卢婵泡在浴桶里,拼命地搓着身上,她不说话,只是双眼殷红,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夜宴就这样结束了,结束之时,乌晓天已经带着灵石走到了京都城十里外,没有人知道斗兽场里曾经出现过湘国的灵石,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场夜宴上,多少暗流变了方向。
凌煜薰站在山上,看着那山脚下的巨石,又回到斗兽场,看着铁链磨损边缘留下的痕迹。
他眯了眯眼。
……
“宫中出事了。”阿紫陪同段景毅上朝,回来时,告诉云歌一件十分新奇的事。
“听说,庞美人与翟美人打起来了,翟美人的脸当时就被划花了。事发时,只有她们两人在假山后说话,听到吵闹声,宫人们前去阻拦,可是已经为时已晚,翟美人的美人面,算是彻底破了。”
云歌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吗。”
这个反应,让阿紫很是不‘满意’。
“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这样淡定。庞美人本就是在夜宴上犯了不敬皇后的罪名,现下又嚣张到毁了旁人的容貌,凤昭帝怒极了,当即就让庞美人禁足宫中,非令不得出,还将她手下的宫人分出去大半。现下,庞美人在圣上那边算是不成了。”
云歌问:“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说是去皇后那边晨请,翟美人说错话了,至于说错了什么,想必是极端冒犯庞美人的吧,不然,怎么会被庞美人叫到无人之地行凶呢。”
云歌叹了口气:“翟美人久不出宫,没想到,却断送了容貌。”
阿紫听出了云歌话语中的含义:“你是说,这里面有其他的事情?”
云歌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宫闱丑事,你只是站在那里等大王,就可知晓,可见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
“也是啊,我听着角门上的太监议论来着,所以就凑近听了一嘴。当时等在那里的还有许多官宦家的下人们,大家都是听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