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睿几日派人来催,然而却不见苏慕歌有任何反应,更是拿萧乐欢来威胁,也没有用处。
“苏慕歌,你别给朕耍花样。”
萧明睿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来找了苏慕歌,可是苏慕歌将他当做透明人一般,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并未理会他。
“你若是觉得我在耍花样,尽管杀了我。”
萧明睿不敢动她,如今只有她知道如何制作炸药,这炸药,对萧明睿的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当真不怕朕动萧乐欢?”
苏慕歌直视萧明睿,“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敢动她,我就炸了这皇宫,和你同归于尽,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如今你拿乐欢要挟我已经很令我不满意。”
萧明睿没有再逼问,也不再说,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
然而苏慕歌和萧明睿合作的事情,已经从上京城传到南部三司,甚至是整个北冥。
苏慕歌手上掌握可怕的武器,让人闻风丧胆,没有见过的人,都对此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
北冥突然换掉苏尚书,已经让萧云逸起了疑惑,如今传来这个消息,他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前不久青裳和风易带着皇上悄悄来到南部三司。
皇上来了之后并没有插手任何事,只是说了一句,一切交给萧云逸,便一个人在后方。
萧云逸盘问青裳和风易,这才知道一切事情,原来苏慕歌被萧明睿抓走,那么这合作之计,一定是缓兵之计。
北冥自从换了一个监军,打仗一落千丈,士气低落,节节败退,然而南部三司因为皇上的到来,而士气高涨,战争屡战屡胜。
明宏清独自一人率领军队在前,同萧云逸一起冲锋陷阵,一点儿也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大大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你相信慕歌会和萧明睿合作吗?”
一场恶战后,明宏清和萧云逸一起看着士兵收拾残局,摘下头盔,萧云逸看着眼前的狼藉。
明宏清笑道:“会,而且我猜阿九和萧明睿合作的条件就是除掉你。”
萧云逸面色一黑,明宏清性格虽然很对他的胃口,可是说话,却跟不讨人喜欢。
“你怎么知道?”
明宏清拍了拍萧云逸的心,“因为我了解她。”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萧云逸拍掉明宏清的手,“回去,议事。”
“王爷,你就等着阿九带着北冥军队和你打吧。”
明宏清这句话看似玩笑,实则并非玩笑,萧云逸懒得去理会他,如今需要商量下一步的对策,虽然近几日士气高涨,却还是不能松懈,不知道萧明睿又会出什么鬼主意。
皇帝在萧府等着萧云逸,见他得胜归来,便说道:“辛苦了。”
萧云逸回道:“本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百姓。”
说完,便转身离开。
“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放下的是一个帝王的骄傲,这一声对不起,背后,是多少陈年旧事,这一声对不起,是为他年轻时犯下的错事所发声。
萧云逸面色微微动容,只那一刻停住了脚步,随后又再次离开,并未转身去看皇帝。
皇帝一个人在院落中,凄凄冷冷,萧云逸对他这个态度,他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他才并没有用自己皇上的身份,去要求南部三司做什么,而是静静地等,让他们自己决定。
许久,皇帝自嘲一声,“朕真的是可笑,这一生都可笑。”
为了权势,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杀了那么多亲人,最后却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拉下位,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因果循环报应,如今这个报应轮到他的头上了。
“王爷,防守已做好。”
风易汇报近日的情况,如今的他,已经带着上京城附近的暗卫撤离,只留下一小部分,还在沙鹤丘,随时等待娘娘的消息。
“城东城西路线已规划好,不久便有粮食运输进来。”
青裳也回来了,毕竟皇帝一事兹事体大,而廉韦和赵阔,奉命守在上京城周围,暂时不能够离开。
风霄问道:“城东城西一同运进粮食,会不会有些冒险?”
青裳回道:“不会,城东和城西都不是主要的运粮路线,我们走的是小路。”
萧云逸点点头,“不错,接下来派人去城东城西埋伏,抓住准备销毁粮草的人。”
风霄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青裳只觉得他担心过了头。
风霄和青裳许久没有见,萧云逸就让他们二人一同准备城东和城西的事情。
“王爷,叶风哥他?真的吗?”
风易虽然一直在暗处搜集情报,帮萧云逸做事,可是对南部三司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也只有回来的时候才听说这件事。
见萧云逸得模样,风易心中已经知道了大概,他与叶风关系匪浅,他们三人就像是亲兄弟一般,一同进暗卫,一同考核,一同替王爷做事,如今叶风突然坠崖,让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接受。
“去准备防守,本王担心他们会反扑,告诉兄弟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
风易离开,萧云逸心中一阵酸涩,每一个暗卫,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叶风与他的感情最深,平日里,叶风经常陪在他身边,虽然他话不多,却总是最懂萧云逸得那个人,也是有危险,就冲上前,将萧云逸保护在身后的那个人。
他的离开,让萧云逸顿时感觉自己的生命中,少了不可或缺的一块。
从怀中拿出黑猫陶俑,萧云逸看着陶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柔和,修长的手指触摸着陶俑,疲惫不堪地脸上,扯出一丝笑意。
是他亲手放她离开的,为什么还在想?
如今他的局势,无非是在死亡的边缘垂死挣扎,他不想让南部三司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只能负隅顽抗,苏慕歌留在他身边,只会有更多的危险。
可是,令萧云逸没有想到的是,苏慕歌竟然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又一个危险之中,如今已经深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