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杀了几个红坪村的村民都差点被江川出手重罚,因为江川担心神武杀害的村民当中有与柳承彬相关的人!
再者,杀吞天鳄和玄火龟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江川,他又岂敢与柳承彬对峙?
如今柳承彬亲自找上门来,江川用脚都想得到对方是来找他晦气的,哪里还敢顾魏成恭怎样?
要知道,从魏成恭刚才的话不难理解出他跟柳承彬有关系,而且魏成恭还是被柳承彬亲手扶着的!
江川并不知道,他这一逃反而引起了柳承彬的注意!
柳承彬并不认识江川,也没有查到江川头上来,至于扶着魏成恭也只是在众佣兵面前作作样子罢了。
“见我就跑,难道是作贼心虚?”柳承彬料定江川是认出自己才跑的。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老头是谁?众佣兵一头雾水。
“你们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柳承彬把魏成恭交到肖姓佣兵手里。
“柳兄弟,你……”肖姓佣兵正准备说点什么,可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一眨眼的工夫,柳承彬就出现在了远处,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雾林深处,正是江川逃窜的方向。
“哇!原来柳兄弟是世外高人啊!”众佣兵无不震惊。
如此诡异的身法,岂是常人能有的?
魏成恭更是瞪掉了眼珠,此人竟然把江川吓得撒腿就跑?!
难怪,难怪只是一个小辈在木族都被奉为贵宾!
显然,魏成恭已真正误会了柳杨与木族的关系。且不论现在怎样,至少当时柳杨并不是贵宾,而是真正的阶下囚。只不过柳杨有意欺骗,木族大长老又有意隐瞒,这才误打误撞让他信以为真。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也!”震惊之余,魏成恭则是满心狂喜!
江川正在拼命奔逃,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他正前方,吓得他看都不看一眼立刻转身!
他用脚也想得到,这道人影是柳承彬!
竟然这么快?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江川心里嘶吼着,难怪那个冯家后人甘愿作此人护卫!难怪兽族大妖们口口相传此人是个煞星!难怪连黑凤都甘愿被此人奴役百年!
太强了!
经过多番旁敲侧击,他早已知道黑凤与柳承彬的关系。
柳承彬见江川如此,心里更加奇怪了,这老者他从来没见过,为何会如此怕他?
稍一犹豫,柳承彬抬起脚步,凭空消失。
“阁下若是再跑,可别怕柳某手下无情。”虚无飘渺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他不清楚江川底细,自然不会随便出手伤人。
江川闻言犹豫万分,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如何是好?
一犹豫间,他便跑出了两里远。
“哼!难道阁下以为柳某只是开个玩笑,不敢杀你?”柳承彬话锋一转,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出手杀人之意。
“住手!老夫不逃了!”江川只觉四周空气格外凝重,滚滚杀气扑面而来,顿时冷汗直流,终于体会了一番那天魏成恭在自己面前时的心情。
柳承彬再一次突兀的现身在江川面前,显然无论江川跑多快他都可以轻易跟上。
“你是何人?为何见到柳某就跑?”柳承彬上下打量了江川一番,十分确信自己确实从未见过此人。
江川闻言一愣,嗯?他不认识我?
¥#@#¥……不认识我干嘛还追我?
哎呀!!
江川懊恼之极,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原因。看来刚才是误会了对方和魏成恭的关系,以及对方进入雾林的本意了!
“老夫追杀魏成恭一月之久,早已心力交瘁,一身实力十不足五,方才见魏成恭与阁下亲近,以为阁下是擒龙会高层,所以不敢久留。”江川人老成精,撒谎之辞信手拈来。
“哦?”柳承彬颔首,觉得这个理由算是比较合理。
这时江川终于肯定,柳承彬确实不认识自己。
“你为何要追杀他?”
“魏成恭乃是擒龙会高层,常常窃取他人隐私,老夫与他早已势不两立,没想到上月他竟然再次潜入老夫府中图谋不轨,所以老夫才拼死追杀。”
“哦。”柳承彬点点头,擒龙会时常窃取别人隐私一事倒是真的,但这并不表示他全信了江川所言。
“你若骗柳某,该当如何?”
“若阁下发现老夫有半句虚言,可随时来取走老夫性命!”江川声色俱厉。
柳承彬见对方如此坦诚,不由得再次点了点头。
“好,暂且信你。”
江川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这柳承彬如此好骗。
“多谢阁下!”
“不过……”
江川心中一紧。
“告诉我,你是何人?”
“老夫……”江川暗呼糟糕。
最近一段时间柳承彬与雷霸天颇为亲近,他自然知晓,如此告诉对方自己就是江川,对方岂会放过自己?
前两个问题江川自问答得没什么破绽,但这个问题如果以谎言相欺,对方转身就能查证,就算是骗也骗不过几时!
“嗯?”柳承彬眉头一皱,再次起疑。
“老夫江川!”江川把心一横,与其说一个马上就会被拆穿的谎言激怒对方,还不如赌一把对方心性,说实话!
“哦?原来你就是江川?”柳承彬当然从雷霸天口中听说过江川之名。
“阁下听说过老夫?”江川故意问。
“柳某这些时日与崇青雷家走得近,雷府前总管江川,自然是听说过的。”
江川拿捏不准,不敢接话茬。
“呵呵,你不必担心,柳某与你并无瓜葛,自然不会多管闲事。”柳承彬并不愿意四处树敌,只要对方不威胁到他和他的亲近之人。
赌对了!江川心中暗呼侥幸。
“但是,若你威胁到柳某的亲近之人……”
“不敢!”
“嗯,去吧。”柳承彬把头扬了扬。他感觉江川颇识时务,打算放过。
江川心中狂喜,正准备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却见柳承彬一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的模样……
“对了,柳某听说那日大战之时,三担湖中的灰纹巨蟒挺身助你?可有此事?”
“有!”江川毫不犹豫的肯定道,这些有人佐证的事情他是真不敢撒谎。
“为何?”柳承彬盯着江川眼睛追问道,他相信江川不敢撒谎。
“因为灰纹与老夫结识多年,老夫又身怀兽族皇族血脉,所以……”
“你竟然有兽皇血脉?”柳承彬脸色一变。
“是。”
“如何有的?莫非你是……”
“阁下莫要误会,老夫的兽皇血脉是来自多年前吞食的一枚古灵果。”
“古灵果是兽族至宝,岂会给你去吞?”
“老夫是在西拉雅历练时误食下的,并非刻意为之。”
“在西拉雅的何处?”
“荒野废墟。”江川对答如流。
“荒野废墟?嗯,如今能被我人族采到古灵果的地方也只有那个废墟了,柳某信了。”柳承彬知道这个地方。
江川答话时目光毫不闪躲,情绪也没有一丝波动,显然这番话句句属实,由不得柳承彬不信。
“那么,柳某最后再问你。”
“阁下请问。”
“你可知道,灰纹巨蟒为何来三担湖?别说它是为了过来帮你谋害雷霸天,柳某不信。还有,它现在何处?”
若真为了谋害雷霸天,直接去通天河就行了,何必大老远来三担湖?江川若敢这么说,柳承彬自然是不信的。
“阁下,老夫只知道灰纹与擒龙会往来甚密,其它一概不知。自从老夫所谋之事败露它便失踪不见了,老夫也不知它下落何处。”江川思量一番,恭敬的答道。
他秘密杀掉吞天鳄和玄火龟,目的就是为了让柳承彬查擒龙会,没想到对方查来查去竟是查到他的身上来。不过对于这件事,他自有办法撇清关系,因为除了吞天鳄和玄火龟,灰纹的来意确实与他无关。
“它与擒龙会往来甚密?”柳承彬眉头大皱。
“是。”
柳承彬心中冷哼一声,杀意凛然。
他去找姚纵天问话的时候只是问吞天鳄和玄火龟如何,对灰纹巨蟒之事却只字未提,没想到却是因此疏忽了,真是岂有此理!
“好吧,柳某的话问完了,你可以自行离去。”柳承彬已有所决断。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江川拱手一礼。
“这次放过你,不过柳某要给你一句忠告,休要把你们的事情牵扯到柳某亲近之人身上,否则……”柳承彬眼神凌厉异常,再一次威胁道。
“是,是!”江川满口称是。
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不说柳承彬会对他怎样,就是被柳承彬打得没了脾气任其驱使百年的黑凤也定然不会顾忌他的兽皇血脉。
毕竟黑凤体内的兽皇血脉比他还纯正!
柳承彬回来时,众佣兵和魏成恭仍然在原地等他,他离开时展现出来的实力足够让这些人寸步不离了。
“柳兄弟,你可回来了!”肖姓佣兵大喜。
在柳承彬离开后他们才发现,先前带路进来的黑衣青年居然不见了!
他们是佣兵,并没有猎人那样的追踪本领,覃姓佣兵作的记号也早就消失了,没有黑衣青年和柳兄弟在,他们很可能会迷失在雾林中。
“嗯。”柳承彬脸色如常。
当他发现隐藏了身形偷偷朝这边看的木灵后,对魏成恭的事更加好奇了。
隐身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天赋,木灵在木族的地位定然不低,他冒着生命危险跟踪魏成恭数万里之遥,到底有何目的?
“柳兄弟,天快黑了,咱们这就回去?”肖姓佣兵期盼的问。
“好,走吧。”柳承彬看了看浓雾背后的天色。
再不回去,恐怕得留在这里面过夜了。若只是他一个人倒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他得对与自己一道进来的佣兵们负责。
这片毒瘴林神秘不测,他在这里住了十多年都没找到入口,对此处可谓一无所知,万一遇到危险他可不保证能够护得佣兵们平安。
“肖兄,我没记错的话这魏成恭是个勾结兽族的叛徒吧?”一边走着,一名佣兵拉了拉肖姓佣兵的衣袖问,偷偷指指了指旁边的魏成恭。
“嗯,肯定是他。”肖姓佣兵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魏成恭。
“那柳兄为什么要救他?”
“你没听刚才魏成恭说吗?说有个叫柳杨的小家伙托他给柳兄捎口信,柳兄可能是想问明缘由吧。”
“都是姓柳,肯定是有些关系的,应该是这样了。”
肖姓佣兵点点头,似乎不愿意深谈。
“那木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听起来像是异族?”先前那人想到了新的问题。
“好了。”肖姓佣兵有些不悦,“别管那么多,那是人家的事情,少管闲事。”
先前那人讪讪一笑,没再说话。
虽然大家对魏成恭很是介怀,但柳兄弟这位世外高人明确表示要救对方出去,他们又岂敢在这荒山野岭说个不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从雾林深处到出口足有近百里,这段路程对于柳承彬来说或许不算远,但对于这群普通的佣兵以及重伤的魏成恭来说却并不近,再加上到红坪村那段不短的山路,众人足足走了一个通宵才回到红坪村。
回到红坪村,柳承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老家竟然被一群佣兵给霸占了,幸好同行之人正巧认识这群佣兵,立刻上前找到对方领头的,费了好半天劲才说动对方暂时去别的地方住。
柳承彬哭笑不得,这明明是自己的家,现在自己却成了登门客一般。
将魏成恭带到自己的房间,柳承彬顺手一挥,布下一个隔音结界,然后看向魏成恭。
魏成恭见识过这种神通,但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能一挥手就使出此神通的人,顿时心乱如麻。
对方摆明了想知道自己的秘密,关系如此重大,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样的高手,能不得罪的话自然不要得罪的好,更何况对方还惊退江川救下自己一命?
思来想去,魏成恭最终决定,尽量不隐瞒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