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只是在火焰符上加入一个吸引土元素的辅助符篆而已。
由于火生土,土生金,所以在激发火焰符阵之后空气中的土元素和金元素会越来越多,而金又被火所克,于是新产生的金元素又会立即消融。
这时金元素的瞬间缺失会让土元素加剧发生反应,以此产生更多的金元素;而土元素的瞬间缺失也会让火元素加剧反应,以产生更多的土元素。
接着土元素急剧增多,金元素也急剧增多,更多的金元素在火元素的作用下消融,使前面的循环加剧……
如此,便形成了一个环环紧扣、愈演愈烈的链式反应。
当然,这只是柳杨的一个设想而已,具体能否实现,还要以事实来验证。
而且一系列的反应必须控制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完全才行得通,彼此之间的符篆也不能相互影响,否则那也就是一团越燃越大的火焰而已。
“咚咚咚!”
不等柳杨向冯金吹嘘卖弄,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过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如柳杨预料,门口站着再次被常青安排到与自己一间房的樊畅。
不过,与樊畅一同出去的而樊相却不见回来。
“柳杨冯金,你们快来!”樊畅没有进房间,门一开便拽着柳杨的胳膊往外走。
“樊畅,你慢点儿,到底怎么了?樊相呢?”柳杨有一种被人偷袭的感觉,差点没把樊畅一把扔出去。
“堂哥他……被人抓起来了!”樊畅差点急哭了,“快跟我去救救他吧,快!”
柳杨闻言终于忍住了扔飞樊畅的冲动,“什么?被抓了?你别着急,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这个说来话长……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樊畅哪里顾得上把话说清楚,仍然拽着柳杨往前走,“快,快来不及,快去救他!”
柳杨无奈,回头冲冯金道:“走吧小金,去看看。”
“嗯。”冯金答应一声,已经跟了上来。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小镇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樊畅一路小跑,带着柳杨和冯金二人来到一个人头攒动的夜市。
“滚开!”
不远处,一名壮汉一脚踢在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小腹,将青年踢得四脚朝天。
“你踢他做什么?”另一名体形比壮汉瘦一圈但比青年壮硕许多的青年打抱不平,显然是前者同伴。
“今儿爷心情不好,他着挡道,不踢他踢谁?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壮汉蛮不讲理。
“欺负人啊?”壮硕青年怒道。
“就欺负了,怎么滴?”壮汉往前走去一大步,站在壮硕青年面前,俯视下去。
他双手环抱于胸,露出双臂大片肌肉,脸上似笑非笑,挑衅之意十足,很是看不起人。
壮硕青年阴沉着脸不说话,反而是从其它方向走来几人,把壮汉团团围住。
“既然你仗势欺人,就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了!”那名倒地的书生模样青年站起来。
壮汉一看对方人多,立刻耸了,连忙道:“误会误会,兄弟,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打他!”壮硕青年率先发难,朝壮汉扑去。
其余人有样学样,一拥而上,抱腰的抱腰,锁腿的锁腿,转眼就将壮汉放倒在地,任凭壮汉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不停的痛呼求饶……
柳杨收回目光,暗道这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有官府约束,恶人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樊畅小哥,樊相到底出什么事了?对方人多吗?要不要回去叫常青大叔他们?”柳杨连问三个问题。
樊畅回过头来,正想说话,却见旁边走来一群人,吓得他立刻闭口不言,甚至转身避开。
“樊畅……”柳杨不疑有它,想要追问。
“嘘!”樊畅作禁声状,偷眼看向人群那边。
那群人并未发现樊畅,但径直走来,很快就来到近处。
樊畅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藏到柳杨身后,低头推着柳杨向前走,“快走快走,不要让他们看到我。”
显然,樊相就是被这群人抓走的,樊畅带着援兵过来,却仍然不敢与之正面冲突。
柳杨一时好奇,仔细看去,不禁呆了一呆。
那群人当中为首二人之一的红衣大汉,正是与他在清河镇经刘虹池介绍后彼此称兄道弟甚至同桌吃菜的桃花山金雕寨寨主——郭敬!
见到熟人,柳杨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但转想一想,只能作罢。
先不说唯恐避之不及的樊畅正躲在自己身后,再说自己现在头戴面具,就算彼此认得也无法与之相认。
于是柳杨昂首挺胸,若无其事的掩护着樊畅朝前走去。
不过,迟早都会上身的麻烦终究是躲不掉,柳杨有意避开,对方却无意放过,因为那群人看出了鬼鬼祟祟的樊畅有些异常。
“几位小兄弟,请留步!”郭敬冲柳杨大声喊道。
他嗓门本就很大,又是朝着柳杨喊的,所以并不担心柳杨听不见。
柳杨知道只能面对,应声停下脚步,冯金和樊畅也随之一并驻足。
这一刹那,柳杨探出神念观察四周,对方一群人以及樊畅的表情完全落入其脑海中,由此他判断出对方并没有认出樊畅,但樊畅仍然很是紧张,伸手去握住剑柄,想要反抗。
顿时柳杨计上心来,连忙转身一步退到樊畅旁面向郭敬,同时阻止樊畅继续拔剑。
“阁下有何见教?”柳杨沙哑着嗓子,老气横秋的问。
郭敬只看见冯金的模样,以为三人都是年龄相仿的少年,闻言不由得愣了一愣,暗想这道面具下的声音明显饱含着中年男人才有的沧桑。
与郭敬并肩同行者疑惑的看向郭敬,显然不知道郭敬为什么叫住眼前三人。
“那……”郭敬回过神来,欲伸手指向樊畅。
“咦,阁下印堂发黑,近日似有血光之灾矣!”柳杨眼尖,判断出对方意图,立刻将郭敬的话堵了回去。
郭敬瞬间领悟此意,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眼睛一瞪,想要骂人,反倒是旁边一人信以为真,一把拉过郭敬,仔细观察其眉心。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郭大哥吉有天相,哪来的什么血光之灾?”几名郭敬的手下不高兴了。
“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大哥好端端的,哪里来的血光之灾?”
“就是!先生可要当心点说话,以免祸从口出!”
其余几人纷纷冷脸警告,郭敬也神色不善的看向柳杨,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出手伤人之意。
“哼!吾纵观世间百态,研习面相近百载,若敢信口雌黄诓骗于人,怕是早已横死街头了,何以这般大摆大摆行走江湖?”柳杨愠怒道。
众人闻言一惊,若真是钻研某一领域近百年的老前辈指点,旁人还真没资格说道什么。
樊畅不蠢,顿时明白了柳杨的用意,心中一阵踟蹰,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柳杨,悄然将手缩了回来。
冯金则灵机一动,像个伺候高人的童子一般束手而立,配合着柳杨演戏。
“嗨呀,真是!真有一团乌云盖顶!”郭敬旁边那人如同见了鬼似的指向郭敬的额头。
众人闻言一拥而上,把郭敬围在中央仔细观察。
“对,没错!快看,那里黑黑的!”有人惊讶的指着郭敬的额头道。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另一人瞪大眼睛。
“别瞎指指,那是大哥的黑头。”第三人拍掉先前那人的手。
“……”
“哦,那儿!那儿!我看见了!”
众人直将郭敬的脑袋当成了一件物品随意掰弄着,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
郭敬被众人看得一阵发毛,竟出奇的没有反抗,同时心想难不成自己真的有劫难到了?
“行了行了,要是连你们都能看见,这个世界上就不没有先生这样的高人了。”郭敬旁边那人将几人拉开推到一旁,转身对柳杨道:“我兄弟究竟有何灾何难,还请先生明示,我等感激不尽。”
正所谓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众人想通此节,也不再聒噪,希冀的看着柳杨,就连郭敬也对柳杨肃然起敬。
柳杨心中好笑,声音中却不含一丝感情色彩,“吾愿说,你们这位当家的却未必愿听啊。”
“愿听愿听……”郭敬旁边那人连忙替郭敬答道,一边用手肘子蹭郭敬,一边使眼色。
他是郭敬拜把子的异姓兄弟,也就是上次躲着刘虹池不敢见面的栾山岳阳寨寨主,祈林。
“刚才失礼了,还望先生勿怪。”郭敬也不坚持,当即表达了歉意。
“好说。”柳杨点点头。“吾知道你们信不过,既然如此,吾便先给你算上一卦,测测你的命数,如何?”
“多谢先生海涵,先生请问。”郭敬拱手称谢。
柳杨沉吟一番,上下打量郭敬,赞许道:“阁下年不过四旬,当有鸡鸣伴生;虽半生无伤无疾,乃富贵之命,但近日却被俗事缠身,迷梦连连,可对?”
郭敬一听简直神了,“先生竟能一眼看出我的年月生辰?无伤无疾?”
“你只需回答对与不对。”柳杨不满道。
“对,全对!三个月后是我四十生日,卯时出生!虽然自幼习武,常与野兽敌人搏斗,但从来没有受过皮肉之伤,也没有生过疾病,偏偏最近几晚做了几个怪梦!最近也确实是有急事出门来此,现在我与兄弟们正在赶行程。”郭敬一口气说完,显然柳杨的判断竟一字不差!
“咝……”
众人倒吸一口气凉气,这位先生果然神奇!
柳杨心里乐呵,这都是刘虹池告诉他的,而所谓的‘迷梦连连’只是猜测而已,因为他观察到郭敬有舌苔,医书上说这是脾虚的症状。
至于‘俗事缠身’就更不用说了,郭敬作为清河镇附近的桃花山金雕寨寨主,自家地头距此有千里之遥,谁没事儿带着一帮手下来这里闲逛?
冯金和樊畅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还以为柳杨真有几把刷子。
“你虽薄有钱财,但五行缺金,可对?你虽衣食无忧,但不遇贵人,可对?你虽生于桃花,但命犯桃花,可对?”柳杨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
郭敬蹙眉,别的暂且不说,这‘生于桃花但命犯桃花’他当真是百口莫辩的,凡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他在桃花山出生生大,甚至还做了山上金雕寨的寨主,印证了‘生于桃花’;寨中女子不少,从小也有过数名红颜知己,偏偏个个跟他无姻缘,令他单身至今,恰恰就是‘命犯桃花’之意!
祈林见郭敬不说话,不解道:“先生,我兄弟姓郭名敬,二字皆从五行木,何来缺金之说?”
“你把郭字拆开,岂不是从水的‘享’与从火的‘耳’字?你把敬字拆开,岂不是又多一个从木的‘苟’字?土还可以由火相生,金又如何得来?不是缺金是缺什么?”柳杨有板有眼的说。
众人一听果真如此,此话有理!
火生土,土生金,土能勉强用火来凑数,金确实没办再凑了。
“那不遇贵人和命犯桃花……”祈林张口欲问。
“后面两条都对,先生说的全对。”郭敬制止祈林发问,示意后面两条也不用听解释了。
祈林撇撇嘴,确实不用再问了。
郭敬这个寨主位子可不是家里传下来的,而是他一手打拼下来的,由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贵人相助,而所谓的桃花之说也不假。
“先生所言句句属实,在下信了!”郭敬朝柳杨行了一礼,恭声赞道。
柳杨轻轻嗯了一声,负手而立,似乎有所期待。
郭敬以为柳杨是在等改命钱,连忙将身上钱财全部掏出奉上,“还请先生教我!”
“呵呵。”柳杨不接也不拒,大有深意的笑了两声。
祈林率先反应过来,赶紧招呼众人行礼道:“先生恕罪,恳请先生为我兄弟指点迷津!”
众人会意,纷纷效仿,满是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