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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世夫妻(1 / 1)

俗语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虽然算起来离家也就半月有余,何劲已经开始想家了,甚至开始想念他打工的香河里饭店。本来饭店老板阿庆叔跟他和刘更说寒假可以让他们做上见习厨师的,刘更似乎已完全不在乎,可是何劲还是念念不忘。这一天晚上在抚安镇的旅店里,何劲问刘更:“我说,阿庆叔说的见习厨师的事,你想过了没有?”刘更说:“到时候再说,一切随缘。”何劲说:“什么?又是随缘,哪那么多缘可随,还有没有点追求?”刘更说:“如果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做,我再去想要不要做个厨师,或者象章秋家那样做渔民也不错,你知道我的专业是海洋渔业。”何劲说:“我的专业还是计算机呢,可是感觉兴趣已经转向厨师了,我在想要不要退学,专职在香河里饭店做个厨师。”章秋笑着说:“看不出何劲哥真是个恋家的人,又那么想做厨师的。”

银柳笑着坐在一边不说话。何劲看了一眼章秋,故意大声对刘更说:“某人要当心,喜欢上了一个野丫头。”房间外面清冷的明月照着灯光通明的小旅店。一阵敲门声,章秋随手开了门,两个红衣男子站在门外,一个说:“我们是叶梅小姐属下,求见何劲大人。”何劲走出来一看正是取剑的路上见过的红衣女子的寄灵属下,说了一声请进,其中一个男子说:“何劲大人,这是我家小姐的请柬。”何劲接过请柬,那个男子又说:“明天早上恭候大驾,晚安。”说完就告辞了。大家传阅了请柬,那个清丽无言的女子原来叫叶梅,约何劲在抚安镇北相见。何劲说:“叶梅,红梅林,真是人如其名,梦中之人,仿佛是故人,不去也不合适。”银柳微微笑着说:“对,得去,佳人有约嘛。”章秋说:“那个叶梅看起来面善,两眼清澈如水,我也很喜欢她。”南瓜小钟托着腮帮说:“人不可貌相,看那架势可不一般。虽是个寄主,可是身边连个多余的散灵都没有,哪像何劲,周围时常乱得像个柴堆。”刘更说:“说不定是未了的宿缘,怎能不去看个究竟,搁着迟早也是隐忧。”银柳说:“我们先一切由得她,看她是个什么路数。”

第二天早上,何劲等出了旅馆的门,送信的两个红衣寄灵男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带着他们出了抚安镇,一路向北走去。逐渐离了大路,傍晚时,眼前渐渐树丛密布,一条七、八米宽的小河出现在眼前,一座石拱桥横驾在河上,对岸桥头一株大梅树,疏影横斜在水上,点点红梅盛开。树后不远,竹木掩映下一座秀丽鲜明的城堡,门楣上刻着“雪印”,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门前叶梅带着一排男,一排女列队迎候。何劲等犹如走进了梦中,面面相觑后过了桥,通过了姓名,以礼相见已毕,叶梅带着何劲等进了城堡,上过了茶,略作休息,净手已毕,吃过了丰盛的晚饭,坐在宽大明亮的客厅里,何劲等始终什么也不问,专等着叶梅先说个子丑寅卯。

叶梅笑着对何劲说:“你们倒是沉得住气。”何劲说:“我们也没有别的特长,只这一点还说得过去。”叶梅说:“何劲,你看我不觉得面熟吗?”何劲说:“在梦里见过你,仿佛是应该有个缘由,这也是我们应召而来的原因。”叶梅微皱着眉,叹口气,含情脉脉的看着何劲说:“我和你是前世夫妻,今生要和你再续前缘。”何劲看着叶梅惊异地噢了一声,心跳加速,热血涌动,裆下架起了长炮。可是何劲那凡事慢半拍的习惯让他正好踩在慢半拍的大脑反应上,手足无措地说:“这个,也太突然了点。”叶梅说:“我已有四百年的等候。”何劲暗想:“这么个妙人,应该立刻答应,可是大脑怎么有点不听使唤地要拒绝呢?想必潜意识里有不能乱来的缘由,此事宜缓图,何况我年纪还小,我可不能身上一发热就没了脑子。四百年的等候?骗谁?她叶梅看样子顶多也就……莫非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看着何劲红着脸呆呆地不说话。叶梅说:“看来前世的事,你也就是残存在梦里。”

叶梅低下眉头,娓娓而谈:“前世,你叫董如灿、还有另一个男人叫萧占雄,我们三个比邻而居,你习文,他习武。我与他自小相好,可是到了十七岁时,他要去从军,我和他相约十年,十年后如果他还不回来,我就自行嫁别人。你也是从小就喜欢我,可是知道我和他相恋,所以秘而不宣,直到那个萧占雄去从军,你就来向我提亲,我把和他的十年之约如实相告,你就告诉我,你也要等我十年,如果他回来了,你就作罢,也不会怪我,如果他没回来,你就要娶我,我答应了你。十年后,他没回来,我们就成亲了。十二年后,你是当地的县令,爱民如子。他回来了,成了个将军。我和他相见之后,泪流满面,你看到我后悔,就要休了我,成全我和他,我犹豫不决。他看到你和我已成夫妻,向你道贺,却在一天夜里大醉之后,将你杀害,带着我离开,他背着我闯入了暖因河,我看到你追到河边倒下去,心里悲伤,又见河水瞬间鲜红如血,更是胆战心惊,过了河,他许诺我幸福,我流着泪听不下去,他带着我到了边关。过了两年之后,我为他生下了一子之后抑郁而终,至死才明白,我爱的人其实早已不是他而是你。我等待寻觅了四百年,就是要和你再续前缘,要那生生世世的幸福。”

叶梅拭着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何劲,何劲越听越凉,仿佛刀已捅在自己肚子里,一面想到:“记忆没有结束,人生就没有结束,她记得那么清楚,连个重生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我和她怎么继续?她与人结合又有了孩子,那不是很好吗?对我怎么知道不是怜悯和内疚,因为内疚,不安心得到的幸福,想得到个宽恕,安心地了账?对了,她等得不是我,是个能求得安心的宽恕。怎忍心不给她?”何劲轻咳了一声,柔声问道:“怎么知道不是怜悯?”叶梅流泪说:“我知道那种疼,是因为爱。”何劲想到了梦里的梅林,那相向而跪的男女,想必没有自己的份,自己就是那煞风景的黑影。何劲苦笑了一下,爱谁不爱谁本没有对错,自己前世因此糟了横死实在是有些冤枉。过往,又何必执着?

何劲扫了一眼厅内,众人都默默地看着他,他有意岔开话题,避重就轻,说:“难得梅姑娘对前世的事还历历在目,我已经忘记了,对你所说的也是置身事外,就今世而言,与姑娘还是生疏的很。”叶梅愣了一下说:“真忘记了就不会梦到,还是前缘未尽。你们也累了,就去安歇吧。”叶梅招手叫寄灵领着何劲等到了客房。刘更说:“这拉姑娘真是善解人意,还给你留了时间梳理,怕你一时想不通。”银柳微笑着说:“到嘴的肥肉。”南瓜小钟说:“煮熟的鸭子。”章秋说:“四百年,凄楚哀痛,是真爱。”何劲说:“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谈情说爱还嫌早。”银柳说:“说不到就不到,说到就到。”章秋说:“你们都是寄主,这样说来还真是般配。”何劲问银柳:“你不是说象我这样的也不多见吗?怎么我才出江湖,就碰见了一个?好巧不巧还是前世夫妻?据说。”银柳说:“花开并蒂,前世她必定是爱你的,才会踩着你的道感应而生,也成为了寄主,正所谓天生一对,这是你的造化。”何劲说:“是造化弄人吧。”

叶梅在厅里沉吟,身边的寄灵叶夷说:“小姐已经占卜出与此人无缘在一起,他又一副无情无意的样子,何必再与他纠缠。”叶梅说:“想必当时在暖因河里,我回望他时,正是因缘变化的契机,爱生与灭就在那一瞬,他放下了,我又拾起,注定的纠缠。因缘也是无常,谁能说一定如何。就算是飞蛾扑火,那也是天性如此,即时放手,会不甘心,牵缠不断,还会生事,就是无缘在一起吧,也要做至斩草除根,做绝为止。我为幸福而来,还有爱我的人让我重生。”叶夷说:“冥主也让人来问何劲的事了,说堂里别的事都先放下,不可放过何劲那样的人才。”叶梅说:“跟着他的那个寄灵银柳不是寻常之辈,我若留不住何劲,又凭什么让他到南冥去。事缓则圆,慢慢走着瞅吧。”

第二天天光放亮,清凉的早上,城堡里弥漫着早餐的香味。钟声敲响了七下,何劲睁开眼睛,柔软的床,清雅的卧室。何劲迷惑的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哦,叶梅。”刘更的床空着,何劲下了床,拉开窗帘,东方一抹红色,刘更和章秋正在草地上对练,叶梅在一旁观看,脚边蹲坐着她的小猫阿刻。一个寄灵在喊:“梅小姐,要吃饭了。”何劲洗漱已毕,走到餐厅,早饭已经摆好,几个寄灵在旁边伺候着。几个人吃过了早餐,何劲等就要告辞。叶梅说:“让他们走吧,你我本是夫妻,你以后就留下来吧。”何劲说:“毕竟是前世。今世好象……”叶梅说:“幸福就在眼前,你不愿意?”何劲说:“如隔夜茶。”叶梅说:“你恨我吗?”何劲说:“只是已放手。祝你幸福,和他。”叶梅说:“我爱的是你,是为了追随你而来。”何劲说:“前世或许是,今世已非昨,事事无常,怎么知道就是我?”叶梅急得流下泪来说:“我跟你走。”转眼进屋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装,收拾了一个行囊出来。何劲傻了眼,看了看刘更和章秋,两人对望了一眼,低头不语。几个人走出城堡,过了桥,何劲回望一眼,叹道:“好一座雪印城堡啊,真是天上人间。”看了看叶梅,叶梅扭过头,向前走去。叶梅的小猫阿刻,乖乖地盘在她的肩上。

非止一日,何劲一行回到了安河市,银柳把叶梅安顿在自己的卜里古玩店里,何劲等各自回家。何劲把经历的事情约略对家里人说了,何劲父母虽然忐忑不安,听到有刘更和章秋作伴又稍感宽心。歇了两天,何劲打电话约刘更一起到香河里饭店去接着打工,忙碌的春节就要到了,香河里饭店正是缺人的时候,阿庆叔听说他们要回来上班立刻应允。两个人走到街角的时候,突兀的现出一家生意兴隆的点心铺,何劲对刘更说:“这个街角不是墙吗?”刘更说:“是新开的店吧,好象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一夜之间?不会吧。”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红衣红帽白围裙的店员正在忙碌,何劲说:“红色耶。”刘更说:“不可能。”正说着,叶梅的寄灵叶夷从里面出来招呼道:“我们家梅小姐新开的店,欢迎惠顾。”何劲连连点头示意,支吾着拉着刘更就走,刘更回头说:“改天一定惠顾。”两个人离开那里,刘更说:“这个梅姑娘看来要在这里常驻了,生意开在了咱的家门口。”何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心机太重了些,我这么单纯,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刘更说:“人家也只是想和你再续前缘,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扯什么心机和单不单纯。”何劲沉默不语,脸上写着“不高兴”。至晚,两个人回到家,发现家里都收到了两盒精致的点心,当然是以朋友的名义免费赠送,且吃了都说好。不出一星期,何劲发现妈妈的谈话里已开始称赞叶梅的美貌贤淑,还说既然是朋友,可以多带到家里来玩儿,何劲支吾着想:“前世已经因为她送了命,今世可不想重蹈覆辙,首要的是安然保命,再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

一天晚上,银柳又在何劲家附近的小操场现身,对何劲和刘更说:“叶梅现年十九岁,家在台宁市,父母安康,有一兄一妹,家境殷实,她十六岁被南冥之主韩宝宝收在帐下,现为南冥第六堂主,善于占卜,知前世未来,吉凶祸福。”刘更说:“那么说来,我们和她不是偶遇了?”何劲说:“难倒她算定我和她会在一起,所以她才来找我?”银柳说:“即便不是姻缘,也必有关联。如果她要你入南冥,你去不去?”何劲说:“刘更,章秋还有你都是东冥,如果要入我自然也入东冥,离家又近,南冥么……韩宝宝,好象个女人。”银柳说:“就是个女人,四十一岁,风韵犹存,感应力极强,可驱遣灵魂。”刘更说:“想必韩宝宝和叶梅早就知道咱们的底细了,好在东冥和南冥一直相安无事,知道不知道也没关系。”银柳说:“叶梅不明说是南冥六堂主,与何劲只论前世今生的渊源,目前摆明是为了私事,一场桃花债。”刘更拍了拍何劲说:“何寄主既然要入东冥,我们不如去见东冥主,正式定下何劲的位置。”何劲连连摇着头说:“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要在幽冥任职的意思,我只想在现世做个好厨师,父母兄弟老婆孩子热炕头,实在没事干了旅旅游,老实说哪都没有在家舒服。那个叶梅么,如果注定是我老婆,那她也得改改行事,甘心做个小家碧玉。”银柳又在翘嘴角,刘更说:“我看章秋行。”何劲看了看两眼笑意的刘更,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说:“那个野丫头,看我就象是看个家养的兔子,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倒是有山有水的,懒得理你们。”

刘更说:“章秋已经和叶梅熟络起来了,称她为梅姐,还跟她学着做点心。”何劲说:“自从回来以后,我还没见过她,她却已经和我周围的人弄得熟了,连我妈都一直夸她。”银柳说:“这叫小火慢攻,梅香暗渡。”何劲不忿地叫银柳:“柳哥,你们寄住在人家的身体里,能不能不要那么嘈杂,什么鸡零狗碎,男盗女娼,还连说带唱的,时不时还要闹一场辩论或是武斗,多少也要讲点规矩吧,你要是老大也管管,你看看人家叶梅多省心。”银柳说:“我不是他们的老大,你兼收并蓄,我也没资格让谁来让谁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且从表面上看起来,你也是很省心的,你最后一句说对了,觉得叶梅高不可攀,不要拿我们说事儿,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省不省心?是你的修为不如她也不一定。”

何劲被银柳抢白了一顿,叹口气嘟囔着说:“果然是我要高攀她?我只是不想跟她的差距那么大,同样都是寄主,老实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和寻常人有什么区别,仿佛一切都是跟我无关的事,或许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刘更叹口气,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说:“红尘万丈,我心迷茫,不知何处安放,阿弥陀佛呀弥陀佛。”何劲斜了一眼刘更想:“老和尚三尘法师一副高深莫测,仿佛已从现世修到了幽冥,我一个不着四六的俗人,过好现世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说,自然有他那样的高人一力维持。这槐米之剑现在只得先拿着,遇到得力想要的人就给出去,也好脱身。”何劲沉吟着,银柳只是看着微笑不语,何劲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银柳的笑意就不由火大,那微笑背后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得久了,也只有无奈的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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