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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生不重死(1 / 1)

何劲一听说要长驻西冥,就要找饭店打工,银柳说:“入乡随俗,能进入西冥核心社会的都是非富即贵,你以后就是卜里贸易公司总裁,刘更是副总裁。”有钱好办事,银柳在西峡附近租了店面开起了当铺和拍卖行,把何劲和刘更打扮的金光闪闪,出入前呼后拥,名车美女,象暴发户。潘克云,十九岁,身着旗袍,总是拿把檀香扇挡在嘴上,风姿绰约,成了何劲的主顾,时常来当名贵的珠宝。银柳说:“她是西冥用割下来的业力接续制造出来的第一批寄主。有个公开的秘密:乱接业力就可能中业毒,这种制造出的寄主更是大多中毒至深。”何劲和刘更乖巧,巴结结交,认潘克云做了姐姐。潘克云每七天就业毒发作,有一次腹痛难忍,要喝大量的酒。何劲和刘更套出话来,凡是被西冥制造出来的寄主,都跟西冥主吴之柱签有无令不遵的契约,名为达士契,只要背叛,业力就会散尽,陷入贫病无依的窘境,生命也就草草了事,死后魂飞魄散。这些寄主按业力类型不同分布在军事、政治、经济、医疗等各方面,本身是专业人才,又聚敛了大量的专业寄灵。只是这人造寄主的业力是拼接的,流转不畅,每个人都有个死穴,有状况发作的时候,生不如死,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纵横于现世与幽冥,得力顺随。俗语云:一将成名万骨枯,每一个寄主的产生,也是如此,无辜地葬送了很多灵魂的前程,甚至终于泯灭,与草菅人命无异。

西峡贸易有限公司是西冥开在现世,直通幽冥的商业贸易机构,专为权贵提供服务。潘克云是那里的高级主管,少不了人巴结她,可是她喜怒无常,任性傲慢,一般人也不放在眼里,她看何劲也是个寄主,年少有为,刘更能陪她喝酒,海量得体,两个人对她又都温和周到,不卑不亢,不由得高看一眼,当他们是知心人。潘克云自小由西冥派专人调教,十五岁就入了西冥第六堂,在西峡办事,眼高于顶,只搁得下一个西冥八堂主周上舟。她十六岁恋上周上舟,可是周上舟三十二岁,已经成家,潘克云不求名分,宁愿与周上舟私通,被周上舟坚拒。潘克云绝望之下,疯狂纵欲,被西冥六堂主王小年告诉了周上舟,周上舟绑上潘克云,一顿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潘克云开始咬牙切齿不吭声,到周上舟停了手,忍不住泣不成声,潘克云的寄灵站在一边,不敢吐半个字,也被周上舟呵斥了一顿。

自那以后,潘克云收起放荡之心,洗心革面,与周上舟兄妹相称。隔一段,王小年就生出个事,让潘克云去见见周上舟。这一天兄妹相见,寒暄已毕,正事处理完,周上舟看潘克云开朗许多,就问:“克云是遇上什么高兴事了吗?”潘克云说:“最近交上了两个有趣的兄弟。”周上舟说:“做什么的?”潘克云说:“开当铺和拍卖行的,其中一个叫何劲,是东冥来的寄主,不在堂的。”周上舟说:“不在堂也应该是在东冥主处挂了名的。”潘克云说:“他们是生意人,不会是东冥侦察。就算是,我们做的事还怕他们知道?”周上舟说:“毕竟是传统冥道不容的事,受其他三冥围攻还是有压力的。不过,纸里包不住火,这也是早晚的事。”潘克云说:“也没什么好包的,他们对我好,我就对他们好,他们对我不好,我就灭了他们。”

周上舟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在不同的阵营,你还是小心。”潘克云嘟着嘴说:“我不习惯遮遮掩掩。”周上舟说:“遮是遮不住了,在西冥,钱就是命,赤裸裸地交易,明目张胆。”潘克云说:“有什么不对吗?”周上舟说:“没什么不对,只是以钱为命,也把命看得太轻了。你生在富贵之家,又少年得志,怎解其中滋味。”潘克云黯然神伤,说:“也有钱办不了的事。”周上舟说:“人定冥道终于也逃不出自然冥道的掌心。”潘克云说:“那是七堂主和十堂主叛离的原因吗?”周上舟笑说:“想来是在这里干不下去了,要另找个生财之道。”潘克云凝着眉说:“哥哥想要同去?”周上舟说:“我如果想同去,你要举报我吗?”潘克云说:“我也跟你去。”周上舟说:“那要散去你的业力,万劫不复。”潘克云说:“难与命争。”周上舟说:“总有解决之道,帮你散去拼接的业力,留下你自身的可保平安,只是那样你就成了普通人了,再没有寄灵可用。”潘克云说:“嫂子也是普通人。”周上舟点点头,想:潘克云若是不幸福,自己是寝食难安,一定给她找个好男人。何劲?真想见见。

潘克云用檀香扇掩着嘴,坐在何劲、刘更对面,慢悠悠地说:“我手下已经查出你们是东冥侦察。”何劲笑说:“姐姐说是就是,要拿我们怎么办都由姐姐。”潘克云说:“我这样的寄主是拼接的,想必你是个天然的。我要跟你比个高下。”何劲说:“全听姐姐的。”带潘克云到了后院,拿出槐米剑,潘克云说:“好剑。”何劲说:“剑是好剑。”一面自顾自练起了三尘法师教的合意剑法。潘克云说:“笨至如此。”向着何劲的头一扇拍下,何劲急忙挡住,胸前已挨了一扇。潘克云又拍了何劲几扇,说:“我要说你是装的,实在是冤枉了你。”何劲说:“我从师才几个月,所以生疏。”潘克云说:“你怎么统领寄灵?”何劲说:“我不统领寄灵,我们各干各的,我是个见习厨师。”潘克云说:“当铺和拍卖行不是你的?”银柳从外面进来说:“我的就是他的。东冥十三堂主银柳见过云姑娘。”潘克云说:“原来背后有高人。这么说你们是东冥侦察无疑了?”银柳说:“是。既然被姑娘认出来,就由姑娘处置。”潘克云说:“自从七堂主和十堂主叛离西冥以后,各堂主都被监视了。八堂主周上舟有意倒戈,只是家眷都在西冥,不能象七堂主和十堂主一样一走了之,心里踌躇不下。”银柳说:“我来安排。”

银柳命吉童和铁线用迷魂药引开了周上舟家里监视的诸灵,用调包计将周上舟的家眷接出宛苍城,派何劲的寄灵铁线和小曼送去东冥松布岛。周上舟一直辅助楚存雄,这时就卷了证据随后离了西冥,何劲等带着潘克云也同车不同车厢离开。火车行至半路,西冥三堂主余波和十二堂主毛依程率部追上来,强迫入了幽冥境界,周围荒凉广袤,和周上舟在车上交了手,车停了下来,毛依程喝道:“捉拿西冥反叛八堂主周上舟。”车厢里又站起六七个西冥党羽,周上舟闯出车厢,余波和毛依程也下了车,三百余人围住周上舟,毛依程说:“周堂主,冥主待你不薄,要走也不打个招呼。”周上舟说:“冥道不可违,两位兄弟何必明知故犯。”毛依程说:“不破不立。新冥道正是符合人性,你我也是受益者。”周上舟说:“冤魂载道,难再同流。”这时何劲等也下了车,银柳喝道:“东冥十三堂在此。”

何劲的三百多个寄灵也现身,围住了余波和毛依程,车上又陆续下来西冥的部属,各自施展开武功兵器,恶斗一场,银柳和周上舟抵挡住余波和毛依程,章秋肩上着了一剑,胳膊酸麻不能动,刘更过去护着又不能丢下何劲,早被几个人扫倒,状况危急,幸有潘克云补上,何劲又急又怒,笨拙的举剑乱砍,几个保护何劲的寄灵被砍杀,透明的粘液乱飞,扑了何劲一身。毛依程被周上舟一木刀逼退到何劲身边,毛依程转身看到唇红齿白的何劲,露出一口尖牙照着何劲的胳膊一口咬下,吸了一大口血,被何劲的寄灵一脚跺开。银柳喊道:“砍瓜切菜剑法,更待何时?”何劲本没有自信用什么剑法,不得已,豁出去,随心所欲,一路直攻,反而能保全,又罩住了章秋和潘克云。银柳知道在西冥地界不可恋战,命吉童带人占了火车头和火车头后面的一节车厢,清空了,其余车厢都卸下来,一面打着叫周上舟和何劲等上车,人上齐了夺路开车离了西冥,渐入现世境界,回到松布岛,其他两路侦察也已经回来。

第二天,西冥和北冥联合,正式照会各冥建立新冥道,堂而皇之的以黄金为货币交易办理有关幽冥事宜,自此西冥和北冥为一方,东冥、南冥和中冥为一方,撕破了脸,僵持不下。

东冥各级都在忙于战备防务,刘更和章秋也各自归堂理事,只把何劲闲置了没人理。何劲想仍回香河里饭店,又总觉得似乎有事没办,去没几天再请假也不好。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窗外蒙蒙细雨夜沉沉。何劲合上了书,就要熄灯睡下。银柳现出身来,坐在床尾,神情惆怅哀怨。何劲说:“幽冥的事还应该从长计议,西冥花了二十年时间经营,怎么能一朝一夕就破了?”银柳说:“我也知道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回转,不是因为这个事。”何劲想他上次去西冥,其一所为的是尹灵华,这一项是无功而返,就笑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银柳说:“劳烦你替我走一趟,将我一个故人引到东冥来。”何劲说:“尹灵华啊。”银柳挑了一下眉毛说:“正是她。”

何劲说:“你风流倜傥,聪明有为,还那么有钱,一个小女人,有什么办不成的?”银柳说:“我跟她人灵两隔,不宜相见。我曾托了位可敬的长者,劝她离开西冥,把西冥的情况跟她也明说了,她说她重生不重死,就算死了下油锅,生也要和父母团聚相守,留在故乡哪里都不去。”何劲说:“要是我也这么说。”银柳说:“要是以前,我就给她就近撮合一段姻缘,了她一生完事。如今西冥这么个情况,她在西冥,如陷沼泽。”何劲说:“西冥和北冥的人都在沼泽里,信仰沦丧,心神无着,茫然不知所终,你只把她一个人提出来,她怎么肯信服?她心里总要想倒霉也有那么多做伴儿的,有命先顾着眼前。”银柳叹口气说:“顾生不顾死,只怕有一天生也顾不得。我对她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不管怎么说,论私情,求你替我走一趟,去看看她,随便你用什么计策,美男计也好,把她勾搭出来更好,也让兄弟暂时安心。”何劲说:“美男计,我擅长,就看她浪不浪了。”银柳说:“我观察了,她就愿意待在你这种有书卷气的人身边,你可以不娶她,先把她带出来,我再慢慢给她找别人。”何劲说:“生有地,死有处。按刘更的意思说她的生死帖如果在西冥,把她引到东冥也是没用的。”银柳说:“只得先逃生再逃死。”何劲想灵魂也竟有如此偏执的,不由可怜他那一番执念,按纸币折算了,说:“经费支出全部报销,不包成败,另得二两黄金。”银柳说:“成交。”何劲嘀咕是不是要的少了,又不好再要。

何劲来到合蒲市,寄灵莫殊、莫双现身随行,存心要勾搭尹灵华。尹灵华在合蒲市开了一家非特网球俱乐部。何劲带着莫殊和莫双都全身装备好了,干不干不说,象个样子,联系进了非特。何劲原想着最好是一见钟情,省事,故作潇洒有礼,可是风平浪静地相见了,面对的是一个活泼爽朗面容姣好的姐姐,想装也装不出来了,略觉得尴尬。何劲想找点尹灵华动心的痕迹,如大海捞针。失望地见了一面,何劲赶忙查了查,没找错人,可是跟豪迈暴躁也不沾边呀,这样的人会没人爱?何劲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她要求高,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何劲的教练是二十五岁的沈辰,没事就跟在尹灵华的身边左右,他喜欢她,她就象是他的司令,可是说到感情,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何劲了解那种不在意的无奈,没缝插针。何劲先和沈辰混熟了,在打球的空闲时对沈辰说:“像华姐这样的竟然是单身,她能有什么理由?”沈辰说:“她拒绝我时说她想找个性情中人,而我不是。我不明白她所谓的性情中人是哪种人,真想开开眼。”沉吟了一下,嘀咕说:“她似乎对那小子有点意思,可是现在也没了下文,是我想多了?”何劲暗地里裂嘴,想到自己绝对是个理性的人,这么着可麻烦了。何劲想到了叶梅的梅香暗渡,想渐渐地渗透到她的生活里,租房作了她的邻居,制造着和她不期而遇的机会,尹灵华只当他是小孩子,何劲始终也难以更上一层楼。不妙的是,尹灵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雨天,尹灵华没带伞被截在公交车站,何劲撑着伞静静地走到她身边,说:“好巧。”尹灵华笑了起来,何劲也跟着笑起来,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过了一会儿尹灵华忍住笑,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小兄弟?”何劲说:“我是从安河市来的。”尹灵华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何劲说:“我来看我姑姑,偶然见到你……”尹灵华说:“然后喜欢上我了?”何劲笑着点点头说:“嗯。是这么个意思。”尹灵华说:“你太急于求成了。而且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目的似乎不那么单纯,有一种隐藏的控制欲。”尹灵华冷下脸来,抬头看着何劲的眼睛,淡淡地问:“什么原因?”何劲已经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那种压抑的愤怒和冰冷,咽了下口水,说:“姐姐还记得以前有个老者劝你离开这里,到东冥治下去吗?”尹灵华神色缓和下来,说:“我记得,我知道他是好意,可是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何劲说:“我是受人之托,要让你随我到东冥去。想让你爱上我,不过是要找个充分的理由。”

尹灵华问:“什么人?”何劲说:“八百年前是你的丈夫,现在是我的寄灵。”尹灵华说:“他怎么不自己来说?”何劲说:“人灵两隔。”尹灵华说:“那祝他早日托生吧,就不必操心我了。”何劲说:“我也这么劝他,可是他八百年来一直跟着你的踪迹,暗中扶助,从无断绝,要不是西冥变故,也不会一定要引你离开这里。”尹灵华说:“我已有了喜欢的人,现在北冥。西冥和北冥既然是一路,我怎么能舍了他,跟你到东冥去?”何劲裂嘴笑了一下,暗想晚了一步,怪不得没见识到她的豪迈暴躁,原来已经心有所属,怎么向银柳交代?何劲说:“这么说姐姐要到北冥去?”尹灵华惆怅地说:“还不一定。”何劲问:“已经定情了?”尹灵华沉默不语。何劲把那要勾搭尹灵华的心收了,诚心诚意地关切说:“姐姐不有个着落,我难以回复朋友之托。”尹灵华一咬下嘴唇,似乎下了决心说:“我迟早也要去找他问个明白。”何劲说:“我也正要到北冥去办个小事,跟姐姐一道去有个照应。到了地方,各办各的事去。”尹灵华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不好推脱。辞了家里,一路往北向北冥治下延息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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