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住处,陈日香想到自从再续缘之石做的石笛被柳沁梅弄走之后,自己遇到的都是烂桃花,没有倒好,有的只会招自己恶心。柳沁梅就不一样了,自从挂上了再续缘石笛,不但找到了许晴川,又遇到了陈之栋,志同道合,终身有靠。陈日香思量再三,觉得那再续缘石笛还得拿回来。
陈之栋和柳沁梅虽说只是定婚,云雨之情早已经有了。入夜,陈日香贴在柳沁梅的窗户外面,听陈之栋和柳沁梅在里面调笑,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柳沁梅说:“听说你妹妹陈日香回来了,我可听说她已经投了东冥。”陈之栋说:“我也有些耳闻,我父亲似乎也是知道的了,叫她回来,听说是要把她嫁出去,女人嫁了人,丈夫就是天,还能生出什么事?”柳沁梅说:“如果她不愿意呢?”陈之栋说:“让她失了身,她也得认命。”柳沁梅说:“我看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灯,未必如你们所愿。”陈之栋说:“那就废了她。”柳沁梅说:“她毕竟是你妹妹。”陈之栋说:“妹妹?说起来还和我们兄弟有仇呢。”
柳沁梅说:“她一个小丫头,能跟你们有什么仇?”陈之栋说:“我们现在的母亲苗彩凤,实际不是我们兄弟的亲生母亲,倒是陈日香的亲生母亲。苗彩凤原是我大伯陈扶的妻子,与我父亲勾搭成奸,后来我大伯死了,我父亲为娶苗彩凤和我亲生母亲离了婚。我亲生母亲是静灵珍族的姑娘名叫静素离,现在静土城居住。我大伯死的不明不白,极可能与我父亲和苗彩凤有关。你想:这些不是仇,是什么?陈日香虽然傻吃闷睡的不懂事,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知道,有心的,岂能善罢甘休?”柳沁梅说:“我看那陈日香武功一般,又没有靠山,不甘心又能怎样?为保衣食无忧,恐怕还得巴结着你父亲给她找个富家子弟嫁了。”陈之栋说:“她不象她母亲,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柳沁梅哼了一声,说:“我小肚子有点痛,给我揉揉。”陈之栋说:“我用我的裆下炮给你轰一轰。”柳沁梅说:“真坏。”两个人又是一番云雨。
陈日香听到这里,又惊又怒,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喝了口水,想这事关系重大,得找个知情的人问一问,婶婶苗彩凤竟然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好狠毒的心肠,问她恐怕不成,反而打草惊蛇。心头一亮想起已经退休的二堂主皮阁,必定知道此事。
皮阁一听陈日香来访,心里想:不是找我来要迷魂药的吧?又隐约觉得有更重要的事。眼前的大姑娘,清秀可人,颇有苗彩凤当年风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日香屈膝行了一礼,皮阁叫小徒弟端上茶果,陈日香说:“伯伯,我知道你老是德才兼备的通达之人,我件事要请问伯伯。”皮阁说:“香丫头,什么事这么严肃?”陈日香说:“我父亲是因何而死?”皮阁一愣,说:“一病呜呼。”陈日香说:“我母亲呢?”皮阁说:“殉了情。”陈日香说:“我叔叔却告诉我他们是死于A番盘蛇岭。”
皮阁说:“还有呢?”陈日香说:“我跟我婶婶长的象吗?”皮阁说:“象。”陈日香说:“因为她是我的生身之母。”皮阁说:“还有呢?”陈日香说:“我婶婶叫静素离,是静灵珍族的姑娘。”皮阁说:“还有呢?”陈日香说:“我父亲是陈芒和苗彩凤合谋害死。”皮阁点点头,说:“你还是知道了。”陈日香说:“这么说,这是实情了?”皮阁说:“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老冥主陈扶是陈芒所害,不过据我推断,以陈扶冥主的功力,是不该死在A番盘蛇岭的。不过,陈芒在陈扶死后即刻接任北冥主之位,一个星期之内离了婚,娶了你母亲,当时冥界震动,无奈陈芒早有预谋,羽翼丰满,没人敢说个不字,我以年迈,力不从心为由,辞了二堂主之位,捐了所有产业,放了所有职权。本来冥主故去,该是二堂主即位,陈芒以为我心里对此不满,又看我脱的干净,确实没有跟他争夺冥主之位的意思,也就顺水推舟,放我离开。静夫人对此事比我知道的更多,你如果不信,还可以找她求证。”
陈日香说:“她必定恨陈芒和我母亲,我问她,恐怕她借机报复,不说实情。”皮阁说:“静夫人知书达礼,不是挟私报复的小人。与A番盘蛇岭一战,静夫人也曾赶过去出手相救,是她把你父亲陈扶冥主舍命带出了盘蛇岭,虽然无力回天,可是其心可表。当时陈芒曾反咬一口,说静夫人和你父亲通奸,静夫人只是冷笑,什么也没说,就地掩埋了你父亲,回了娘家静土城。如果你父亲有什么话留下,也只有静夫人知道。”
陈日香离了皮阁家,直奔南冥静土城去找静素离。正是春深时节,静土城笼罩在一片烟霞杏花之中,陈日香无暇欣赏,正要入城,三匹马从城中飞跑出来,经过陈日香身边时,一个人高喊道:“哪里来的小妞儿,好漂亮啊,夺回去给大公子做押寨夫人呀。”另一个人说:“静喜,不要嘴欠,看做了姑娘刀下之鬼。”三匹马飞驰而去,扬起一阵烟尘。陈日香啐了一口,说:“静土城名不符实嘛,这年头到处都是不开眼的夯货。”
陈日香找了个带孩子的妇女,问道:“大嫂,知道静素离夫人住在哪里吗?”妇女说:“姑姑啊,你要到静府上去问。”陈日香打听了静府,直到了门上,求见静素离夫人。门上人说:“我们姑奶奶到城外山房庙进香去了,傍晚才能回来。”陈日香才要回头,门里出来一位公子,如踏云而至一般风雅,令人不可久视,正是静落鸿,看陈日香风姿清秀,神情整肃,点头说:“姑娘留步,你找我姑姑什么事啊?”陈日香说:“我从北冥来,有紧要的事求见静素离夫人。”静落鸿说:“我是她侄子静落鸿,你跟我到里面等她吧。”陈日香点头跟着静落鸿进了门。
到了花木掩映的一处院落,进了客厅坐下,静落鸿说:“姑娘芳名是?”陈日香说:“我叫陈日香,北冥主陈芒的侄女,我父亲叫陈扶。”静落鸿一愣,说:“姑娘果然是有紧要的事。”叫左右端上茶点,说:“我七岁那年去看姑姑,到过一次北冥府,那里风光秀丽,人民纯朴和善。唉,可惜十六年前,风云突变,江河日下,直到今日。”陈日香看静落鸿微微皱眉,心有隐忧。不由的问:“公子也知道我父亲被害的事?”静落鸿说:“我一个小辈怎么敢问?只在门外偷偷听了两句,就被父亲呵斥走了,不过这其中曲直姑姑都跟父亲说的一清二楚。”静落鸿看陈日香愁眉不展,接着说:“到傍晚还有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我有事出去,顺便陪你逛一逛静土城如何?”陈日香说:“怎么敢有劳公子?”静落鸿说:“什么有劳?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也好。”陈日香说:“我心如油泼,安不下心来,情愿跟着公子。”静落鸿点头。
天空澄澈幽蓝,静土城干净整齐,街角河岸处处都是开满了杏花的杏树,满城飘香。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静落鸿和陈日香这一对更是养眼,大街上的回头率百分百,人人都在赞叹不已:好一对佳偶。陈日香有些不安,静落鸿却泰然自若,一路指指点点各处景观,典故趣闻,如数家珍。陈日香被静落鸿感染,心里稍安。远远的三匹马跑过来,静喜三人翻身下马,一拱手,见过静落鸿,禀报:“已经把唐代青的事办了,家小也已经安置了。”静落鸿点头,静喜说:“看,我说什么来的,这位姑娘一看就和咱们公子有缘。”陈日香脸一红,静落鸿说:“静喜说的对,算的一手好卦。”抛出一个金豆子,说:“拿去买酒。”转身对陈日香说:“缘分不可不信,具体是什么缘,就要看咱们是怎么修的了。”陈日香点头,心里自责狭隘,只想得到男女之情缘。
对面走来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正是静素离,实际已经五十多岁,身后跟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随身使唤。静素离一眼看到陈日香,心中一惊,唤道:“落鸿。”静落鸿连忙过去施礼,叫:“姑姑。”静素离看着陈日香说:“这位姑娘是?”陈日香听静落鸿叫姑姑,连忙走上前,屈膝施了一礼,说:“见过夫人,我叫陈日香,是陈扶之女。”静素离叹口气,说:“你都这么大了,随我来吧,落鸿,你也来。”
在静素离的院子里,现成的桌椅,静素离和静落鸿、陈日香围坐,摆上茶来。静素离说:“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陈日香说:“我母亲和我叔叔通奸害死我父亲的事。”静素离说:“二十年前,你父亲陈扶还是北冥主,为人宽厚和煦,却没想到姑息养奸。你叔叔陈芒与西冥联合暗中欲做新冥道,培养羽翼。他曾探你父亲的口风,被你父亲严词拒绝,这就是他们之间第一桩不和的事。第二桩,他想做二堂主,接替你父亲的冥主之位,因冥界为免私利,不许冥主家人接替,这一桩又被你父亲坚拒。第三桩,你父亲三十五岁未婚,后娶了比他小十五岁的苗彩凤,也就是你母亲,婚后一年就生了你。当时,我和陈芒已经做了十二年夫妻,生了陈之梁和陈之栋。陈芒贪恋你母亲,终于勾搭成奸,被我知道,劝阻不成,告诉了你父亲陈扶,陈扶用照骨法得知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就要留下你,跟你母亲离婚,一气之下,打了陈芒一百杀伤藤,陈芒恼羞成怒,投靠了西冥。西冥府正欲除了陈扶,扫清新冥道的障碍,与陈芒定下奸计,在你父亲与A番在盘蛇岭交战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使你父亲腹背受敌,我得知消息前去救援,把你父亲背出盘蛇岭,可惜已经晚了。你父亲临终时说:戴在你身上的再续缘之石,用冷翠烛照耀,可得他毕生所习功法武学,防小人,立功业,他的魂魄就附在那石笛之上,保佑你平安。在你父亲临死之时,陈芒带人围上来,你父亲对他说道:‘新冥道是为不仁,杀亲兄是为不义,陈芒人人得而诛之。’陈芒说:‘你总是压在我头上,如今死了,看天下是谁的天下,叫你第一个上西冥咽刀架试刀。’西冥府引魂使者拘你父亲的灵魂不成,报说:‘已经无魂可拘。’陈芒说:‘凭你再厉害,也是个死人了。’见我在一边,就反咬一口,说我与你父亲有染,以此为由,和我离了婚,随即娶了你母亲,在西冥支持下夺了北冥主之位,一时风光无限。北冥有大半堂主离职,陈芒就提拔亲近,建立了他的北冥府。”
陈日香又伤心又愤怒,咬牙切齿的说:“奸夫****,祸国殃民。”静素离说:“我回来之后,兄妹谈及此事,我兄静致远言道:‘这是冥界承平日久,该当有此祸乱,新冥道正处在上升之势,势不可挡,只宜静观其变,顺势才能有为。’故此一直隐忍。”陈日香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静素离说:“你现在杀不了陈芒,如果鲁莽行事,反受其害,你母亲只怕……。你需依附传统冥道,方可成事。”陈日香说:“我如今已入东冥六堂。”静素离说:“正该如此,我大儿子陈之梁也死,二儿子陈之栋不听我言,一心要承继北冥主之位,和他父亲一般行事,让我忧心。”静落鸿说:“我已经派下了人在二哥左右,可保他不死,早晚让他来咱们静土城,在姑姑膝下。”静素离说:“你们父子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只是生死有命,因果无常,看他的造化了。”静素离问陈日香:“你来静土城,陈芒可知道?”陈日香说:“不知道,他正忙着要把我嫁出去。”静素离拿出一件白纱衣给陈日香,说:“这件纱衣叫阻云根,你披上之后,凡对你有邪念的人碰到你都会奇痒无比,没人能受得了,可保你免受他人侵犯。你在北冥可是有东冥的任务在身?”陈日香说:“没有,是陈芒假病把我骗回北冥。我要找回我的再续缘之石,暗中听二哥哥跟他的未婚妻说起父亲的事,又找了皮阁伯伯求证,经他指点来找夫人。”静素离说:“你还是早日离开北冥。”陈日香点头,披上阻云根纱衣,离了静土城。
回到北冥府,陈芒派人来找陈日香,说:“这几天你又去了哪里?”陈日香说:“我去调查李家三公子李朗了。”陈芒说:“他怎么样?”陈日香说:“家境还可以,人长的也凑合,只是不知道他跟我是不是合的来,我们单独见过了,你问他。”陈芒说:“好。”
李朗招之即来,在陈日香的闺房里见了陈日香,说:“漂亮的女人我见的多了,只是没有香姑娘这么漂亮的。性感的女人我也见的多了,只是没有香姑娘这么性感的。我要是娶了你,天天宠爱,夜夜求欢,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陈日香说:“唉,那都是后话,我得了个怪病,虽说心里渴望,可是没有男人能近我身。”张开两臂,扭着身子,说:“不信,你抱个试试,你要是得手,我就是你的人,否则就是咱们无缘了。”李朗本来见了陈日香欲火难耐,见陈日香发了话,奋勇上前,猛扑过来。陈日香也不躲,李朗一沾陈日香的身体,全身一阵发麻,奇痒难忍,直钻入心里,痒的直打冷战,本来裆下硬硬的,直耷拉下来。跳到一边,用力上下猛抓,身上抓的条条血痕,只是不解痒。陈日香说:“无缘的就是这样,抱一抱都不行,怎么做夫妻?”
李朗见了陈芒,犹在抓耳挠腮,陈芒问:“你在做什么?”李朗说:“照冥主吩咐,香姑娘也是愿意的,想要成就好事,只是我对她的身子过敏,抱了一抱,就奇痒难忍,亲近不得。”陈日香在一边说:“还是无缘,有缘人自然能亲近。”陈芒暗想:这丫头有古怪。凝神看了一看,毫无破绽。陈芒想:夜路走多了自然会碰到鬼,人多了,就指不定谁能破了你的法身。我看这丫头的风骚劲儿不让她母亲当年,女人大了想男人,只要你想,自然有能破的人。陈芒说:“你既然发了话,有能亲近你的人,就嫁?”陈日香点头,说:“只能这样。”
八堂主黄延,延息首富赵恒的儿子赵理都找陈日香求抱一抱测姻缘,均得了个痒病去了,自此阳萎不举。有不伏的,有异想天开的,想攀龙附凤的,想冒死抱得美人归的,仗着有几手招式,目空一切的,都碰了钉子,陈日香一举天下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