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再见。”陈辰说完就拉着行李箱要离开。
杨月瑶低垂着脑袋，没有回应。只是在他迈出脚时，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陈辰的胳膊。
陈辰整个人抖了一下，随后有些僵直了，艰难地扭过头来。
“还有事吗？”陈辰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淡漠一点。
杨月瑶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陈辰隐约间看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闪着光。
地上刚被洒过水，还有些湿。陈辰并不能确定刚才的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陈辰挣脱了杨月瑶的手。
行李箱的轮子的地上划出咕噜噜的声音，如同渐行渐远的列车。
杨月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身影，却怎么也抓不住。
陈辰的脊背一直紧绷着，他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反悔了。
他的脚步很稳健，看上去丝毫没有留恋的样子。
曾经我以为自己可以用尽时间去爱你，到最后才发现我能做的只是用尽时间去忘记我和你的所有可能。
人生若只如初见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景罢了，又有谁能做到呢？
如果说这段爱情是赌注，那么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愿压上筹码。因为我赌不起了。与其满怀希望地失去，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得到。
就这样结束吧。挺好的······应该吧。
陈辰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歌声。
“过了一夜又多了一天，时间让人变的好心烦。不知何时又才能见面，难道就这样天各一边。我不想让你哭，我也不想认输。只想用我的爱再次把你留住，谁的眼泪随风飘向了远处，那也是我在为你祝福······”
还有呜咽和啜泣声传来。
“老王把音乐给我关了。”陈辰冷冷地说道，“还有，你们大早上的哭什么？招魂啊？”
王鸣讪笑一声，将手机音乐关上，也不再发出呜咽的声音。顾凌云也停下了啜泣。
萧征鸿一只脚往后折叠踩在树干上，默默刷着手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们干嘛呢？”陈辰问道。
“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都是老王叫我这么干的。”顾凌云果断把王鸣出卖了。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有福不一定同享，有难甩锅。
陈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王鸣，“想拿小金人啊？你这是演窦娥还是演白毛女呢？”
王鸣干笑两声，“那啥，祝你旅途愉快我们就先走了。”
旅途愉快个屁啊，当你是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啊？陈辰腹诽了一句。
转瞬之间王鸣和顾凌云已经跑得没影了，只有萧征鸿还在慢悠悠地走着。
“萧爷。”陈辰突然叫住了萧征鸿。
萧征鸿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自己做出的选择便要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选择没有对错，只有权衡。好自为之吧。”
陈辰沉默不语。
萧征鸿挥挥手离开了。
或许被陈辰的事情所触动了，萧征鸿边走边给虞沅芷发了条消息。
“我喜欢你，像s平方加s平方，始终如一。”
虞沅芷正在打理头发，随手点开萧征鸿的消息，手上动作顿时一停。脑海中第一个反应是“s平方加s平方等于多少来着？哦，好像是一”。
随后她才意识到萧征鸿又在撩人了。
“现在的爱情就像直流电，太不长久，不能有距离。我希望和你成为交流电，你在大洋彼岸，我在大陆一端，自然感受我们之间的爱情的电流电压。”
萧征鸿点开新消息，看到虞沅芷回了这么一句。
随后是一段语音消息。
“可以啊萧征鸿，竟然还玩出花样来了？老实交代，你靠这些蛊惑了多少小女生？”
“只有你一个。每年告白季学校论坛上总是有许多这种告白的语句。看上去挺有意思的，我就学了不少。”萧征鸿也回了条语音，“不过我现在严重怀疑我是被你下蛊了。”
虞沅芷：“······”
陈辰到了动车站以后，在售票处站了半天，一直看着上方电子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班次和剩余座位数。
思来想去，买了张去往洛阳的票。
“有家不能回啊，有朋友不能聚啊。”陈辰坐在台阶上把玩着手里的票，“我怎么感觉自己混得比一条咸鱼还惨呢？”
……
华灯初上，西京的一个公寓里。
这是一个轰趴会所。
萧征鸿正在教虞沅芷打台球。
杨月瑶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嘴里不时还喊两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莫名躺枪的三个男丁一阵无语。
肖萱在一旁也不知道改如何劝慰。或许让杨月瑶用这种方式宣泄一下情绪会比较好。
萧征鸿指了指自己问虞沅芷道，“我是大猪蹄子吗？”
虞沅芷沉默了两秒钟，露出一个呆萌的表情，“好吃吗？”
“······”萧征鸿以手扶额，“要不你吃两口看看？”
“不要。”虞沅芷摇头拒绝。
顾凌云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瓶威士忌，又向老板要了三个玻璃杯，用冰锥凿了三块冰块丢进去，倒上酒后递给萧征鸿和王鸣。
“你这又是哪来的？这里还有威士忌？”王鸣惊呆了。
“早就想喝喝看了，这是老板自己的藏货。反正萧爷买单，敞开喝。”顾凌云嬉笑道
萧征鸿举起杯子，嘴角不经意地抽动了几下，“还敞开喝，我要不要用威士忌给你灌满一个游泳池让你去敞开喝啊？”
“听起来了还不错。”顾凌云眼睛一亮，“喝最烈的酒，坐最贵的救护车。”
萧征鸿喝了一口，“想要最烈的酒是吧？问一下老板有没有条件蒸馏，我给你整一瓶酒精出来。”
“别了，这个就好。”顾凌云立马怂了。
“忘了说了，你希冀的最贵的救护车，应该是黑心私人医院的车。上车割器官，全套上百万，确实贵。”王鸣也给他补了一刀。
顾凌云不说话了，端起酒杯和萧征鸿王鸣碰了一下，小口小口喝着。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一点也不好喝。”顾凌云直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