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心痛、无奈
在车里，我看着外面漆黑的世界，发着呆。不一会，车子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他们兄弟很麻利的走了进去，我站在那个大招牌下面看着，然后也走了进去。
里面很热闹。走廊总又三两个三两个喝的醉醉的人从包厢走了出来、走着还说着醉话。我笑了笑，然后走到了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胖伯伯，我来了。”我说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啊？伟帆？你说什么？刚叫我什么？”胖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走了过来。
“伯伯啊，怎么，叫错了？”
“没没没，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听错了咯。”他说着，吊着烟坐在了我对面。“怎么，这么老晚上的，跑我这来？有事？”
“恩？没事就不能来啊。”我笑了笑。“别说，还真有事，上次那个事，陈伟他们和我说了，你们知道了他们的底子，我过来上班。”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过来上班。”
“你来上班？我这？不是，你小子，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来这上什么班？滚滚滚滚...滚回去，等下你爸过来了，还以为我拉你过来的，等下还不得干死我。”
“没事，他说起来，你就说我自己来的。”
“那也不成啊，你不是不知道你爸，我们是想过让你走这道，但是你现在，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清楚什么？有累赘？呵呵，那是以前，现在没了，现在我是自己，就自己，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上班，不过，我只干有关那群杂种的活，其他的，不干。”我马上站了起来，冷冷的说着。
“不是，伟帆，你这，有个家，不容易的，你这样。哎.”
“这样怎么了？哼。胖伯你不用为难，若不行，我走吧，自己找他们。干我该干的事，让我妈，在下面能够瞑目。”我说着转身准备走。
“哎，行吧，你叫小伟他们给你安排地方吧。”胖总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走了出去。
胖总看着白伟帆出门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终究走上了这路，哎，和年轻时的阿雄一样。哎..”他吸了口烟，转身回到了椅子上。
出了门，陈伟帮我安排了房间。“怎么样？这房间可以吧？这是这里最大的了，我和我哥两个人的才这么大，你小子。我对你好吧。嘿嘿..”陈伟打开房门，笑着搭着我的肩说着。
“还不错，对了，帮我找把胡须刀我有用。”我说着进了房间，陈伟点了点走就下楼去了。我坐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镜子，笑了笑，不一会，陈伟就找到了胡须刀跑了上来给我，然后转身就去忙了，头也没回，我无奈的笑了笑。“有这么忙？”
我拿了张椅子坐在镜子前，然后侧了侧头看着自己，手里拿起刀片就动了起来。不一会，两边的头发就没了，就剩中间的一撮了，我犹豫了一会，然后把它们剪的很短，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有些陌生，又很是熟悉。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然后做起了俯卧撑那些，出了一身汗，这感觉真好，突然“砰砰..”有人敲门，我光着膀子走了过去，一把拉开门。
“你”白毅雄站在门口看着我，呆住了，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停了下来。走进了房间。“阿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了吧？”我关上门，很快的说着。
“嗯，真快，长大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的头发，摇了摇头。“你胖伯都和我说了，你这么大了，我也不能像你小时候那样管你了，你真要这样吗？”
“呵呵..我竟然长大了，就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有没有为你女人，你儿子想过？”
“为他们？想过，不过陈伟他们不是今天去接他们来这边了吗？这边有你们，就好了，我就不用想了。我现在想的、是条子的脑袋。”我握着拳头咬了咬牙说着。
“我这边，世界上没有绝对。等他们来了，送他们去你们出生的地方吧，和你妈他们，也好有个照应。”
“什么？”
“恩？”
“什么和我妈他们有个照应？”
“噢。忘告诉你了，一直没机会，你妈还有你弟，在你外婆家他们那边，在南方。离这太远，很是清静，那很安全，如果、你真要走这路，就要把他们送去那里，不过，你确定你要这样？小芳真的会去吗？”
“会不会？随便她吧。对了，猴子呢？”
“猴子？你是说王鸿？”
“恩。”
“他、我也没有消息，当年，把他保住性命，换了好几个监狱，最后服刑了，但是这两年，没了消息。”他说着，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阿帆，我希望你想好，按我的意思，你们都一起过去，那边。很好。你还年轻，这路，不适合你。”
“不适合？那适合你？呵呵..你们当年你关着我，不就为了今天嘛？而且，和这群姓江的。不是适不适合的事，是尊严。在哪里掉的，就在那里捡起了，这不是你教我的嘛？”
白毅雄听着自己儿子的话，没有回答，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则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冲澡。然后打开门，找人拿了一套西服给自己。
穿好衣服，然后把系好的领带丢了，拿着外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刚获得自由的时候有几分相似。“晃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这里。”我笑了笑，转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我拿着外套，朝楼下走了去，突然在转弯的时候，陈伟走了过来。带着他们走了过来。
我往墙边站了站，张阿姨他们走在前面，紧跟着是洪叔、还有惠惠。我笑着打着招呼。然后后面是小俊还有阿芳。我看着他们，停下了笑容，呆了呆。然后又笑了笑，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小俊的脸。
“小俊，昨天、我欠你个回答，昨天没告诉你对吗?”我笑着问着，然后把外套摔在背上。
“我知道答案了。叔叔，”小俊点了点头说着。
“恩，每没错，是叔叔。我、不是你爸爸。呵呵呵。昨天呢，精神不好，所以没听清楚你问的什么，所以没回答，后来，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呵呵呵...以后要好好听你妈妈的话，”我笑着说着，强忍着心里的悲痛、那种看着自己儿子当着他的面，却说自己不是他爸爸的痛。这时身后站着的阿芳手里抱着的骨灰掉了下来，我一把接住。
“叫你多吃饭，那个东西都拿不住，呐，拿好了，以后，以后自己好好的，要多吃饭。”我说着，把东西一把放在的她的怀里，马上从背上拿过外套，然后很快的转身就走，这时，走廊里的人都转身惊讶的看着我。
阿芳走了上来，拽住我的手臂，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泪水，我用力的掰开了她的手指，很快的跑下了楼。拿起外套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
到了楼下。才看到张龙还有涛比，他们坐着陈军的车拉着很多东西刚到，我笑着走了过去。他们看着我，愣在原地。
“干嘛？你们怎么都这样？不认识了？”我说着，笑了起来。而身后的陈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便进去找人来搬东西了。我拉着他们，走到了自己包厢。
“来来来，随便坐。”我说着，他们还是那样，看着我。
“阿帆。你怎么了？”涛比站着看着我问着。
“啊？没怎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哎别站着，坐，我去叫人拿些酒来。你们啊，马上得坐车走了，咱们得赶紧的，好久没一起喝过了，我去把陈伟也叫来。”我说着转身拉开门。
这时涛比一把拽住我，然后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你什么意思？我们得坐车走了？你不走？啊？你给我说清楚了。”涛比大声的吼着。一边的张龙没有说话，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涛。我没有别的意思，条子，你也知道，上次的事，我不想在发生，在这里，没有绝对的安全，”
“呵.你的意思就是你在这和他搞，叫我两就做缩头乌龟去找个地方躲着，看你们在这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他妈还有没有当我们是兄弟？啊？”涛比大声的说着，我没有说话、
“我不走，特么谁爱走谁走，条子一天不死，我特么就在这待一天，我这两条腿，就是为他好的。”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床上。张龙了点了点头看着我。
“阿帆，咱们兄弟几个，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觉得、我和涛比会把你丢着走了？要干一起干。”
我看着他们，好感动，但是又没无奈。因为我不想在看他们受半点伤害。半点都不行。
“不是，龙哥，嫂子又怀上了，你能让他一个人走吗？张阿姨还有洪叔年纪都大了，你们。不能离开他们。所以才让你们陪着他们。并不是想支开你们。”我无奈的说着。
“少扯犊子，你说张龙老婆怀孕了，我爸老了？那你呢？阿芳还有小俊呢？”
“你们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滚你的蛋，想都别想，老子不走，别扯别的，”涛比说着，躺了下来。张龙无奈的看着我们。我也看了看他们，无奈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