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的实力如何?”胡教头不答反问。
“很强,师傅你全力出手的话,我连一招都坚持不住。”
张幕神色敬佩无比。
胡教头平静道:“我这样凝神境的顶尖武者,在天武国算得上一个高手,但依旧实力不够,整个叶府只是有十个我这样的武者,而凝神境在我给你说的地方,却又普通无比了。”
张幕瞳孔缩了一下,明白了胡教头的意思,沉默片刻道:“我会去师傅说的地方,努力修炼,待拥有足够实力再回来。”
“回去吧,今后不要再来,避免被人发觉,估计不用多久叶家那边估计会找你,到时候你见机行事。”胡教头摆摆手,他实际上也是个落魄之人,否则也不会来武王府做教头,这个时候也帮不了张幕太多。
“是!”
张幕恭敬地给胡教头磕头,悄然无声离去。
胡教头看着外面的夜色,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个被淘汰的宗门弟子,希望你们在那里延续我的梦想。”
张幕在房间内调整了一会儿心情,目光跳动了一下,吐出一口气:“两处地方所产生的力量已经捉襟见肘,换一个地方也好。”
他只能去这么想,思索自己能够做的事,尽可能为接下来的麻烦准备。
其他的,他决定不了,只能随机应变。
天亮了,张幕从屠宰房回来,看到自己房间外站着两个神色严肃的人,这次的人不再是家仆,而是身穿黑衫,气息阴冷的执法堂之人。
张幕只在母亲被惩罚时见过这类人,现在突然出现,自然不可能是找他玩的。
“你是张幕?”
其中年龄稍大的中年人神色冷酷地看着张幕,带着居高临下之色。
张幕知道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平静地点点头。
执法堂两人意外地看了张幕一眼,居然没有问为什么,又没有表露任何情绪,是逆来顺受的习惯吗?
“走吧。”
中年人没有多管,穿过亭台楼阁,踏着青石小路,三人来到一栋黑色建筑前,牌匾上着着祠堂,散发沉重阴冷之气,光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很多叶家子弟畏惧。
跨过大门,其内光线暗淡,两排各十多张椅子连接到一个黑木长桌,长桌后坐着几位家族长老,下面椅子后站着十多个执法堂的人,而椅子上便坐着一个贵妇。
“大长老、二长老,叶幕带到。”
中年人恭敬道,话中将张幕的名字改变,说完后便站在一边,王辰瞥了一眼祠堂内的人,心底深处带着点点玩味,但并没有显露出来。
“叶幕,你可知礼数?还不向各位长辈行礼?”黑衣中年人见张幕没有一点反应,脸色一冷,厉声呵斥道!
“我只是一个牧童,又怎么知道礼数?”张幕冷冷一笑,并没有给黑衣中年人面子。
“大胆!”黑衣中年人受到挑衅,眸中寒光一闪,不善地看着张幕,若不是这里都是家族高层,他多半已经动手教训这小子了。
“他没有错!”
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她,大夫人瞳孔一缩,只见在座的九长老站起来,他的年龄不大,四十多岁,身材颀长,面容刚毅,只是有些胡子拉碴,此时带着欣赏之色看着张幕,“他身为叶家血脉,却沦为牧童,这是为什么?”
质问的话说出时,九长老目光刷的一下就落在坐在右边椅子末尾的贵妇身上,意味咄咄逼人。
张幕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大夫人和家族高层角力的对象,十多年前是,这个时候也是如此。
坐在上面的大长老和二长老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个时候一副沉沉欲睡的模样,明显不想多管。
“九长老,你看着妾身做什么?”大夫人脸色微青,敢怒不敢言,这九长老是少数强硬和他对立的叶家人,就是她都很忌惮,这里终究是叶家,就算她有娘家撑腰,但也不可能有绝对优势。
“我看着你做什么,这孩子沦落至此,还不是你导致的,难道你还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九长老冷冷一笑,毫不留情。
大夫人脸色变了变,就算早就有准备,她还是非常愤怒,这些人还不是为了利益,一看到有机会便想要从她手中夺取好处。
如果张幕只是蚂蚁,那这九长老就是财狼,一看到就会便想趁机抢一口肉。
叶家乃是天武国的一流家族,武王府叶家只算其中一脉,但却是实力最强大的一脉。
这一脉的资源自然丰富,算是叶族的主脉,而其他各脉的自然就会一直盯着主脉。
而大夫人所在的自然也是另外一个大家族,实力还比叶家要强大不少,加上又是武王正牌夫人,自然名正言顺能掌控主脉,从而影响整个家族的资源。
如此一来,自然就让一部分支脉资源少了,从而很多叶家人不满,但奈何当年大夫人风头太盛,他们也只能暂避锋芒,并暗中积蓄力量,从而趁机反击。
过去十多年,大夫人的势力依旧有所削弱,而这次张幕的事,便成为他们的出手契机。
甚至,张幕这些年能悲惨活着而没有被弄死,主要还是有这些长老在施压,迫使大夫人不好下杀手。
现在他们有实力颠覆大夫人的地位,便趁着张幕成年的机会发动这次会议,九长老便是带头者。
至于叶家资格最高的大长老和二长老,则不好多管这事,只能让他们去争斗,谁赢就支持谁,那样大夫人所在的家族也不好说什么。
大夫人面对九长老的质问,她确实说不出来理由,这便是其他人故意不管张幕的原因了,就是让她理亏。
“说不出来话了吧?”九长老讥笑一声,“这还是武王的直系血脉,你身为主母却如此恶毒,如何服人?”
大夫人脸色已经铁青,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依旧平静的张幕,她忽然觉得这个一直忽略的小子有一些不同,但九长老的质问让她没时间多想。
“那你要如何?”她没有去辩解,因为她知道辩解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