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地抱着我,突然蹲下去,把脸贴在我肚子上:“妈妈很辛苦,宝宝别折磨她了。你乖乖在里面,等你出来,折磨爸爸好不好?”
我噗嗤笑起来,现在还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听得到他说话?
天亮四嫂就带着佣人回去了,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人,瞬间清净了许多。
骆安歌大多是在卧室休息,偶尔跟朱邦视频通话,说一说公司的事情。
阿穆跟阿云没事的时候就会陪着玺宝在院子里练习走路,两个人很有耐心有求必应,三个人看起来很像兄妹。
过了两天我们去医院复查,布拉德说骆安歌恢复不错,但还是要多休息。
接下来我也做了一个孕检,医生一看我的体重比上一次少了,就警告我:“你这个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再这样下去,孩子可能保不住。”
骆安歌一听就着急,当即就叫医生让我住院保胎,一直到孩子生下来。
我强装镇定,抱着他撒娇:“这段时间不是孕吐,什么都吃不进去嘛。我保证,从今晚开始,我每顿都认真吃饭,我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我不要住院。”
那女医生笑起来:“不住院也可以,我给你开一个食谱,你必须按照那上面吃,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我感激涕零,不是我怕住院,我只是特别特别想跟骆安歌还有玺宝安安静静待在家里。
临走医生交代:“前三个月的话是不可以有夫妻生活的哦,最好是能够分床睡。”
我脸红起来,接过单子往外走,骆安歌没脸没皮问:“三个月过了就没关系了吗?”
“三个月过了可以有夫妻生活,但是不能太激烈,否则会伤到宝宝。”
“好的,多谢医生。”
他满面笑容从里面出来,看我还在脸红他搂着我,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害羞了?”
我轻轻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从今晚开始,我们分房睡。”
他笑起来:“没有我抱着你,你睡得着吗?”
越说越离谱,我推开他往外走,他追过来,霸道地搂着我:“好好好,是我不抱着你睡不着,你是我的安眠药。”
我不满足于这个答案:“还有呢?”
他越发笑得开心:“嗯,你是我的春药。”
跟他贫嘴我从来没有赢过,这一次也一样,反而被他一句话说得脸红心跳。
出了医院骆安歌提出来要去逛书店,结果他把书店里每一个种类的孕妇用书都买了一本。
付款的时候,阿穆抱着高高一摞孕妇手册,滑稽地站在我们旁边,惹得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美国人并没有过春节的习俗,不过这几年中国人在国外发展迅速,到处都可以看见带有中国风的东西。
玺宝看见有人卖灯笼和烟花就不走了,扯了扯骆安歌的袖子,骆安歌心情好,结果这些东西足足拉了一车回去。
我的孕吐并没有什么好转,骆安歌比我还着急,让人从国内弄了新鲜的梅子空运过来。
我吃的牙齿都酥了,吃不完的就做青梅果酱或者酿成酒,送给那些邻居。
骆安歌看我一天总有事情可以忙,而玺宝又总是缠着我做这个做那个,他担心我的身体受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抱着我,试探性问:“要不,我们把你妈妈接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年?”
迄今为止国内那边还没有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我想也没想就拒绝,表示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骆安歌叹口气:“你看你瘦成什么样,我看着心疼死了。”
我窝在他怀里:“那骆先生赶快好起来,照顾我们母子。”
我没想到会在曼哈顿见到元笙棋,那天我带玺宝去做复建,快结束的时候接到骆安歌的电话,说宫本洋介和郑南风来了,今晚一起吃饭。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玺宝在医生的搀扶下艰难地扶着栏杆走路,我问骆安歌:“他们不会又要找你帮忙吧,布拉德交代过,你要少用脑。”
他呵呵笑:“都是朋友,没关系的。”
“可是我心疼啊。”
他沉默,过了几秒钟说:“遵命。”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去,就看见元笙棋抱着一束玫瑰站在那里,看着我笑。
我愣了愣问:“元先生,好巧啊。”
他走过来:“我过来看望一个朋友,没想到遇见你,一段时间没见了,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我挺好的,多谢关心。”
他深深看我两眼,那眼神让我浑身不舒服起来,下意识就去抚肚子。
他笑起来:“骆安歌是不是虐待你啊,你怎么瘦成非洲难民了?”
我尴尬一笑,没想到他突然摘了一朵玫瑰递给我:“玫瑰配美人,送给你。”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也没在意,抬手就把那多花簪在我耳边。
当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脸的时候,我下意识就想推开他,可是他凑在我耳边,低声浅笑:“阑珊,这就叫缘分。”
说完这句话,他把那束花塞在我怀里,哈哈大笑两声,转身走了。
他走了好几分钟我还没回过神来,直到骆安歌来,问我谁送的花,我才回过神来。
我浑身颤抖着,揪着他的衣襟,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了他。
他有些生气,眼睛眯起来,我赶忙说:“也许真是巧合,你别生气。”
他冷哼一声:“坊间传言他要离开部队回元家接手生意,看来并不是捕风捉影。”
我问他:“这会对你有影响吗?”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怎么,你担心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叹口气:“我不是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据我所知,他常年待在部队,鲜少与人接触,那就意味着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弱点。可是,他一定知道你的弱点就是我,还有孩子。万一……”
这时候我才知道骆连慈上次跟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骆家需要的是一个能帮衬骆安歌的人,而不是成为他的软肋的女人。
骆安歌看着我,然后抬起手放在我眼角那颗痣上摩挲:“勿忧,你跟孩子只会是我的盔甲,不会是我的软肋。”
后来我们没再提这件事情,跟宫本洋介和郑南风的晚餐很愉快,郑南风一见我就喊妹妹,然后又去喊骆安歌妹夫。
像他那样常年混迹江湖的人,此时此刻怎么可能没有酒呢,当他要给我倒的时候,骆安歌挡住他:“你们自己喝得了。”
“为什么?”
玺宝嘴快:“嫂子怀孕了。”
郑南风和宫本洋介瞠目结舌,骆安歌一人夹一块鸡腿塞过去。
两个人消化完这个消息,纷纷打趣:“哎哟哎哟,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骆公子,终于当爸爸了。我还以为,您是功能性障碍呢。”
骆安歌啐了一口:“郑南风,你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哎哟,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暴力,真是坏榜样。”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正事。
郑南风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不过他好像有些害怕骆安歌,眼神有些闪躲。
骆安歌给我和玺宝夹了一些鱼,这才放下筷子:“南风,我早告诉过你的,有些东西不能碰,否则会惹祸上身。”
郑南风陪着笑:“是是是,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但是那批东西对我真是很重要,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要还有下次……”
“要还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丢到非洲去。”
听到骆安歌这么说,郑南风知道他是答应了,赶忙说了很多好话。
骆安歌却不爱听:“得了得了,我儿子还听着呢,你满嘴跑火车也不怕天打雷劈?”
宫本洋介呵呵笑起来,瞄我两眼:“你这个孩子怀的真是时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讲,这都是三十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看了看骆安歌,低声问:“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居然三十岁这么老了?”
他在我手心捏了捏:“你什么意思?”
我仰起头看他,其实他一点也看不出三十岁了,顶多就是二十五六岁。
吃完饭我们就回家,一进卧室我就去翻骆安歌的身份证,然后我傻眼了:骆安歌的生日居然跟我是同一天。
我呆呆坐在地上,完全消化不了这个事实啊。
骆安歌从浴室出来,把我拉起来,一脸不悦:“孕妇不能随便坐在地上,怎么跟孩子似的?”
我把身份证凑到他面前,坏笑着问:“骆安歌,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他低下头吻我,这个吻很快蔓延开,不过关键时刻他松开我,喘息着跟我额头相抵:“还没有三个月,不能吃你。”
我问他:“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生日,是我疏忽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笑起来:“你已经送我了最好的礼物。”
我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抱着我:“勿忧,你和孩子,就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突发奇想:“过完年回去,我们去领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