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明白,如果警察真的知道我们抓了骆连慈等人,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交涉呢?
还有骆安歌那些兄弟,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找来?
芒康看我不明白,就给我解释:“警察之所以没有找来,除了因为我们局子里有人,还因为骆家涉及到政界军界商界,警察也不想多管闲事。再说我们每年往局子里砸那么多钱,又让坞城的治安这么好,他们更加没必要惹我们。”
“那骆家那些人呢?”
芒康看着我,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他看的不是我,而是墙上某个点。
汤川秀看了看我,开口:“我们的人一直盯着骆安歌那些兄弟,他们最近忙着帮关山远走关系打点,除了龙玦守着骆安歌外,其他人都回康城去了。当然我们也没闲着,给他们找了点小麻烦,反正够他们喝一壶了。”
我点点头:“咱们什么时候放人?”
既然不想杀人,那把人家抓起来,肯定是要谈条件的。这么无休止的关着人家,搞不好适得其反。
汤川秀摸了摸我的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哥哥自有分寸。等我们拿到想要的东西,我们就会放人。关着那么多人,毕竟不是长远之事。”
芒康一直没有说话,自从他受伤后,只要他一沉默我就会心慌,于是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他在想什么。
他回过神来对着我笑了笑:“没事,我只是希望能尽快手术,然后陪你。”
我笑了笑:“不着急,慢慢来。”
汤川秀看了看表:“我得去夜总会一趟,刚才王局长打电话,北边有些不太安分,叮嘱我多关照。”
芒康点点头:“那你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汤川秀拍了拍他:“别跟哥哥客气,你还好养着。”
临走前汤川秀对我使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因此他走以后我就按照舒医生交代的帮芒康按摩手和脚。
可能是我力气用得不恰当,他倒吸一口凉气,我吓得赶忙住手,万分惊恐看着他。
莫不是这么一按,就把他骨头摁断了吧?
芒康突然抱住我的脖子,然后他凑到我耳边:“别按了,你没发现按错地方了吗?”
我不明所以看着他,他点了点下巴示意我往下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蓦地脸红起来,看了他一眼。
他微微笑着,还是抱着我的腰:“阿忧,等我做完手术,我们就去美国。”
我知道他的意思,此刻脑海中想起来的是那一晚骆安歌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下意识就挣脱开芒康。
他被我的动作吓一跳:“怎么了?”
我的心跳早就乱了,我从来没有那么深的罪恶感,我从来没有那么恨自己。
我起身,借着给他倒水的时间,平缓了心跳,再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如初:“不用去了,我有办法解决那个问题。”
他看着我,喝一口水。
我凑到他耳边:“我最近在研制一种迷药……”
他果然感兴趣,抱着我轻声问:“会为难吗?”
我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骆安歌,不过我很快就强制自己摁下那可笑的念头,我点点头:“绝对管用,你就等好吧。”
他坏笑起来,火热的唇在我锁骨上磨蹭:“我憋了那么多年,等成功以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补偿什么?”
他嘿嘿笑着,在我锁骨上狠狠吮吸一下:“补偿我三天三夜不下床。”
他总是这样,总是能一本正经说一些下流的话,不过我发现自己挺爱听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吻上他的唇:“好,都满足你。”
下午的时候芒康睡了个午觉,我趁机叫司机送我回家收拾一些东西。
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束从轩的电话,他说伦敦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他有半个月的假期,要回来看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
我挺开心的,就问他航班号,到时候我要去接他。
他笑起来:“别来了,阿康一直认为我对你有企图。他现在受伤了,再吃醋,我怕我被他打死。”
还能这么开玩笑就证明状态不错,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当成大哥哥那样的人,因此也特别了解他的为人。
回到医院,就看见几个男人鬼鬼祟祟守在住院部大堂外面,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好像是通知同行们快过来。
我隐约听见容沐这个名字,我顿了顿想起来,容沐不就是那个据说是暗恋了骆安歌很多年的女明星么?
她来这里做什么?
出了电梯就看见两个小护士拿着手机激动得跟什么似的,看见我她们很客气跟我打招呼:“汤小姐您来了,对了,您跟容沐是不是认识啊,她刚才来,指明要找你。”
我指了指我:“找我?”
她们点头:“是啊,她好漂亮好亲切哦,跟我们合影,还给我们签名。”
“人呢?”
她们指了指病房:“在康先生病房里。”
我有点慌乱,加快脚步走过去,才到门口就听见芒康的声音:“那可要恭喜你,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我希望你看好伊阑珊,别让她跳出来捣乱。至于你要什么,我会考虑。”
“容小姐觉得我要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
容沐银铃般笑起来:“康先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芒康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我向来不屑于猜测女人的心思,还请容小姐明说。”
“阑风集团的股价下跌,还有关山远的事情,都是你们一手策划,你不要否认。”
芒康嘿嘿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否认?”
容沐微微一愣:“不否认最好,我可以帮你劝骆安歌不要与你们作对,我甚至可以劝他把公司搬到国外去。我相信不止我担心他跟伊阑珊旧情复燃,你也一定担心。所以,我们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我的拳头捏起来,这个容沐,电视上看挺漂亮的,演技不错,据说二十岁那年凭借一部电影横扫国内各大电影奖项,被评价为继楚天之后又一美貌与演技并重的女演员。
可是,她怎么能明目张胆跑到医院找芒康谈条件呢?
她爱不爱骆安歌是他们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呢?
芒康眉眼闪了闪:“容小姐,对不起,我没兴趣跟你做交易。”
“为什么?”
“你不必担心会有人跟你抢骆安歌,说实话,这段时间无数人把阿忧当成伊阑珊,但是你们都错了。骆安歌完全是魔障了,你也魔障了吗?”
容沐没说话,咬着下唇站在那里,打量着芒康。
芒康任由他打量,过了一会儿容沐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伊阑珊死了,八年前就死了,是吗?”
芒康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然后竖起大拇指,不过语气有些揶揄:“容小姐,我很好奇,按照你这智商,为何八年了还拿不下骆安歌?”
容沐面上一红,有点尴尬:“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芒康耸耸肩:“说实话,我也没兴趣。”
她点点头:“那最好,但是我也警告你,别妄想伤害骆安歌。你伤害任何人我都不管,但是他不行。他是我的,谁伤害了他,我跟谁拼命。”
说完这些话,她起身走出来,走到门口她就看见了我。
我看着她,发现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璀璨夺目得好像夜明珠,不知道骆安歌为何不喜欢。
她也看着我,然后她动了动嘴角:“这张脸挺适合你的。”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才走进病房,芒康看见我就伸出手。
我走过去,靠在他怀里:“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你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康哥哥,这两天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很害怕,害怕你跟哥哥出事,害怕你们丢下我。”
芒康被我逗得笑起来:“傻阿忧,我们怎么会出事呢?”
我环着他的脖子,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以前觉得安心,可是现在只觉得惆怅。
我过了八年好日子,即使手术最痛苦的时候,我也丝毫没有害怕过,因为不管白天黑夜,芒康都陪着我。
可是现在,一下子跳出来那么多人,一下子知道了那么多秘密,一下子从干净纯洁的阿忧变成肮脏龌龊的阿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要是有时光穿梭机,我真想回到过去,把骆安歌出现以后的那些片段全部剪切掉,用最强劲的杀毒软件把那些东西杀死。
下午汤川秀到医院接我,他说要带我去赴一个饭局,还说非我不可。
我以为芒康会反对,毕竟去了难免会遇到喝酒的情况,而我是绝对要滴酒不沾的。
没想到他同意我去,还叫我穿漂亮点,不要给他们丢脸。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看着他们俩,莫不是有什么大阴谋?
汤川秀无奈地捏了捏我的脸:“能有什么阴谋,哥哥还能卖了你不成?是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吃个饭。你就代表芒康跟我去就成,正好介绍那几个人给你认识。”
我只好换了衣服跟着他出门,坐上车之后他帮我拉了拉脖子上的丝巾,笑着问我:“见着容沐了?”
我点点头,一五一十把看到的听到的全说给他听,也把我的顾虑说出来。
他沉思了几秒钟,握住我的手:“别担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容沐爱骆安歌爱到要死,明着暗着都表白了无数次,奈何骆安歌就是不为所动。”
“为什么呢,容沐挺漂亮,又年轻。”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不知道,也不关心。”
“容沐也把我当成了伊阑珊,她迫不及待到医院来宣誓主权,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汤川秀的眉眼有些深:“别小看这女人,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其实可心狠了。你都不知道她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以前有一个女人喜欢骆安歌,因为各种原因残废了,你知道容沐做了什么吗?她在那个女人的药水里下药,导致那女人脑死亡。”
我不禁打一个冷噤,这也太恐怖了,跟古时候把女人做成人彘有什么区别?
汤川秀笑了笑:“还不止这些,她犯的事可多了。进了局子里,够她蹲个十年八年的。”
我好奇起来:“哥哥怎么知道这些?”
他看着前方:“玲珑她们闲着没事就帮我搜集新闻,手里没有点别人的把柄,都不好意思威胁人家。”
我坏笑看着他:“千万别你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他骄傲极了:“迄今为止没有,就算有,知道我的秘密的人,都去了地狱。”
我们去的地方是坞城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馆,古色古香的宅院坐落在坞城南郊的观音山山脚下,而且那里一天只招待三桌客人,出了名的门槛高。
车子挺稳之后老板就亲自过来帮我们开车门,我们是这里的常客了,前年有小混混来这里收保护费,闹得挺大,还是芒康派人过来摆平的,因此老板一直对我们很客气。
“大先生和小姐来了,包房已经准备好。”
汤川秀看了看表:“让你准备的樱花酿准备了吗?”
老板点点头:“准备了,所有的食物都是专门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
汤川秀带着我往里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要跟什么人一起吃饭,却也不好问,因为他是那种一下子冰一下子火的人,把他问烦了,他绝对会骂我。
到了包间之后经历亲自过来伺候,一般情况下我们如果到了这里用餐,他就会提前把谢绝待客的牌子挂出去,而他就专心为我们服务。
我向来对茶没有研究,汤川秀则不同,有时候我觉得他讲究到了有癖好的地步,所以每次来老板都战战兢兢,却又万分享受。
汤川秀端起茶喝一口,慢慢品尝之后,竖起了大拇指:“不错,这就是我要的味道。”
老板抹把汗:“这是我亲自去云南深山老林里面采摘来的,大先生喜欢就好。”
汤川秀放下杯子,思绪飘得有点远:“云南,阿忧,等阿康痊愈了,我们一起回云南一趟吧。”
我点点头,去丽江大理开客栈养老,可是我一辈子的心愿啊。
外面传来脚步声,汤川秀站起来,理了理西装外套,扭头问我:“哥哥今天帅吗?”
我噗嗤笑起来,一口茶全喷在他身上:“汤川秀,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一脸嫌弃地掏出手帕擦拭衣服,白我两眼,然后走去开门。
门打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娇小美丽的身影,她扎了丸子头,穿着公主裙,手上搭着一件风衣。
我突然咬了舌头,那风衣怎么看怎么跟汤川秀的是情侣款。
两个人热烈的拥抱,女人的声音有点像是江南一带的声音,甜甜的糯糯的,特别好听:“川哥哥,好久不见。”
川哥哥,哎哎哎,坞城人见人爱的大先生,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大先生,被人称为川哥哥,太诡异了。
汤川秀揽着女人进来,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了两个男人。瘦瘦高高那个穿着淡蓝色的西装,眉眼间有点像是混血儿,而另一个高大结实的,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抱着汤川秀喊哥。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我出于礼节站起来,对着他们点头。
汤川秀拉开椅子给女人,又帮她把风衣放在椅子后面,这才给我们介绍:“阿忧,这是宫本纪子小姐,是哥哥多年的……老朋友,以后你可以叫姐姐。这位,是宫本洋介,是纪子的弟弟,比你大三岁,算是你哥哥。这位是郑怀远,是哥哥的大学同学,也是你哥哥。”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原来这对兄妹是日本人,为什么中文说的那么顺溜?
好奇归好奇,我还是一一打了招呼,郑怀远看了看我,问汤川秀:“这就是你妹妹啊?你跟阿康也把人藏得太隐秘了,多少年了,我都是第一次见。”
汤川秀笑了笑:“特殊原因,你们懂的。”
宫本洋介说:“哥,这次你可得说说我姐,最好把他留在你身边,免得一天到晚烦着我。”
汤川秀像看自家弟弟一样看着他,又看了看掩嘴而笑的女人,轻声问:“你又怎么为难你弟弟了?”
纪子喝口茶,看着他一笑,那一笑简直千娇百媚都比不上,我都觉得自己的心颤啊颤,恨不得自己变成个男人。
“哪里有为难,你别听他瞎说。”
宫本洋介许是被姐姐压榨太久,立马回嘴:“谁说没有,奶奶让你结婚,又没让我结婚,你干嘛往我身上推?你比我大,好不好?”
姐弟俩你一眼我一语吵起来,不过很快两个人就都笑起来,因为郑怀远突然开口:“阿川你就收了纪子吧,反正你们俩也多少年了,早该结婚了。”
纪子娇羞地看了汤川秀一眼,没说话,不过我看到她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
郑怀远看我有点发愣,就给我解释:“你哥哥跟纪子啊,那是从大学时候就开始了,只是这几年阴差阳错,总是各忙各的。这几年你哥哥不是经常出差么,其实就是去找纪子。”
我张大嘴巴看着汤川秀,这几年他确实是经常出差,不过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出差,没想到是去找心上人。
我前段时间还问他什么时候给我找嫂子,没想到这么快,没想到他早就有意中人了。
哎哟,这一下不知道坞城多少少女的心都要碎了。
汤川秀深情地看着纪子,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对视,好像我们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我好开心啊,这么久以来太多的阴霾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这个好消息无疑是一波波的开心炸弹,我激动得快要飞起来了。
老板带着人来上菜,都是日本料理,还有最正宗的樱花酿。
汤川秀帮纪子夹菜,然后又帮我弄,我压低了声音讨好他:“哥哥,你太坏了,瞒了我这么久。嫂子这么漂亮,你以后是不是……”
他看了我一眼,板起脸:“汤无忧你别跟我谈条件。”
我委委屈屈看着纪子,突然撒娇地喊了一声:“嫂子,你管管哥哥,对我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好。”
纪子笑起来,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而是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老早就该跟你见面,可是川哥哥总说时机不对,这是好几年前就为你准备的礼物了,是我亲手做的,你看看喜欢吗?”
我看了看汤川秀,他微微点头,我才敢打开。
我打开,是一把日式扇子,好像汤川秀卧室里的墙壁上就挂着这么一把。
其实命运早就给我们设置了伏笔,只是我们都没看见。
汤川秀在一旁给我解释:“纪子是开料理店的,闲下来也做一些小手工。你知道她做的这样一把扇子,价值多少吗?”
我摇头,他伸出一巴掌,翻了一下。
我咋舌:“十万?”
天哪天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汤川秀撇撇嘴:“傻瓜,一百万,人民币。”
原来我未来的嫂子这么能干,怪不得能让汤川秀借着出差的由头跑去日本。
菜上齐后汤川秀举杯:“今天我们第一次聚齐,我先干为敬。”
纪子扯了扯他的袖口,低声提示:“胃不好,少喝。”
郑怀远起哄:“哎哎哎,还没结婚呢,就唱双簧。”
大家都笑,我突然觉得孤独,这么开心的场合,要是芒康在,那该多好。
酒酣耳热之际,郑怀远问:“阿川,跟骆家那件事怎么说,需要帮忙吗?”
汤川秀摇头,给纪子夹了一筷子菜,又给我夹了一些,这才慢悠悠说:“这是我们两家的恩怨,你就别掺和进来了。你弟弟不是跟骆安歌关系挺好么,我不想你为难。还有洋介,不管我跟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也不管我跟骆家是怎么样的,我只希望,不要影响你。”
洋介点点头:“我知道,你别考虑我。”
纪子话不多,此刻她抬起手握住汤川秀放在桌子上的手,两个人深情对视,然后默契地笑起来。
郑怀远干了一杯酒:“阿川,按道理按情义来讲,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弟弟那人难成气候,我向来看不惯他的作风……不过我还是提醒你,那几个公子哥可都是无限河山,你别大意。况且你现在也有纪子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
“我知道,这也就是我蛰伏多年的原因。”
宫本洋介端起酒杯:“来来来,喝酒。”
我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喝茶,小口小口吃东西,生怕自己的胃受不了。
那一晚汤川秀喝醉了,出来的时候歪歪扭扭的靠在娇小的纪子身上,两个人往前走去。
我想要去搀扶,郑怀远止住我,嘘了一声:“让他们说会儿话吧。”
我点点头,抬起头看星空,有点想哭。
回到家管家一看我们的样子,赶忙吩咐人去煮醒酒汤,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大家知道纪子竟然是哥哥的女朋友,竟然高兴得叫起来。
纪子娇羞地坐在汤川秀旁边,像是山水画里的美女。
我还得赶着回医院陪芒康,因此换了衣服就走。
到了医院芒康正跟舒医生说着什么,见了我他笑着问我这顿饭吃的开不开心。
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告诉他哥哥有女朋友了,而是换了话题说今晚吃了什么。
舒医生说芒康恢复很好,过几天就可以安排手术,然后交代我饮食方面一定要清淡。
他走后我才告诉芒康今晚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激动,白我两眼:“有什么好激动的,我早知道啊。”
看来全家就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揪着他的耳朵:“你会不会学着哥哥,某天突然带着一个美女回来,说是你最爱的人?”
他亲我一口:“我哪敢啊,你还不得哭死,我最怕你哭。”
我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要是敢,我就把你阉了,让你变成太监。”
他呵呵笑起来:“我要是成了太监,谁来满足你?”
我呸他一口,正准备骂他两句,就听见束从轩的声音,我跑出去一看,果然是他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着我笑。
我嘿嘿笑起来:“一定是吃不惯飞机上的东西,我去给你煮面?”
他深深吸口气:“还是跟你有默契。”
我转身进厨房,芒康看见束从轩有点不高兴:“我说你有事没事好好搞研究好不好,天天惦记着我媳妇,有意思吗?”
束从轩抓起果盘里的苹果咬一口:“我又没惦记你,你瞎激动什么?”
两个男人争起来,我站在厨房里,蓦地觉得幸福。
第二天我是被朱思那大嗓门给惊醒的,然后是芒康的怒吼声,我还以为是做梦,翻了个身发现那些声音都还在,于是我睁开眼睛。
朱思低着头站在面前,芒康抓起柜子上的杯子砸过去:“不是让你看好吗,怎么还能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