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杨峥,林宁想不到还有谁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弄走他的人!
世上高手有很多,跟他有仇的也不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人是杨峥。
林宁的第一个反应是想把这件事告诉给洛珍珍知道,随后再一想,又忍住了。
无凭无据,跟郡主说了,她也不一定信。
更何况,在洛珍珍心里,杨峥就是哪儿哪儿都好的那种人!先不说她会不会信,她就是信了,又怎么样?
她既不会替自己讨回公道,也不会责怪杨峥什么,反而还会觉得自己无能!
林宁咬了咬牙,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洛珍珍是不会对杨峥下手的,但是他会!
林宁知道,杨峥这是在警告他,让他不要耍花样!不要再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林宁不怕,他不过是替洛珍珍办事罢了,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
早在十几年前,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早死早解脱。
林宁开始背着洛珍珍布置人手,为的就是要以牙还牙,让杨峥瞧瞧他的本事。
他或许不能把杨峥一举拿下,但是总得给他一个教训,便给底下人一个交待!他的人被杨峥剁了手,自己这个当头的人要是一声不吭,以后还有谁肯为他卖命?
林宁等了三天,结果没有任何关于杨峥的消息传来。
他惊不定,不知道杨峥是不是已经看透了自己的计划。
再一想,又明白了过来。
杨峥应该是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去了!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怕是也坐不住,即便能抽出时间来,给他一个警告,但是生怕节外生枝,就又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去了。
林宁冷笑一声,真是没有想到啊,如今杨峥竟然会为了一个农女动心!难怪洛珍珍最近的脸色一直都是黑的!
她是天之骄女,论出身,模样,气质,哪一样不比那个农女强?
杨峥不识相,以后怕是要吃苦头了。
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同意杨峥的亲事。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事情才会对他有利。女人的嫉妒心是十分可怕的,等洛珍珍再也无法容忍杨峥的时候,他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林宁当下布置人手,往桃溪镇赶去!不为别的,就是想给杨峥制造点恐慌。
哪成想,他派去的五个人,音信全无,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
难不成杨峥把他们全杀了?
林宁有些慌了,当天晚上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往桃溪镇赶去。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却被人伏击了,手下人死了一个,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林宁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整个人也是狼狈不堪,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是给了余地的,否则的话,他怕是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杨峥踢了麻袋一脚,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林宁闷哼一声,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喊出声来。
“林宁,这只是小惩大诫,你下次若是再敢打这个主意,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这话自然不是杨峥说的。
从头到尾杨峥都没有露过面,但是说话这个人的声音,林宁是认得的。
这个人叫溪贝,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生了一张姓娃脸,看着像个人畜无害的孩子似的!但是这个人实则是个阴晴不定的脾气,剑术极高,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却对杨峥言听计从。
溪贝!!!
杨峥!!!
听到溪贝的声音,林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头到尾,杨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到最后,自己输给了溪贝,而杨峥呢!甚至连面也没露一个。
林宁是阶下囚,即便满腔怒火,但也无可奈何。
当天晚上,溪贝把一干人等扔回了他们租住的客栈。
洛珍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当场就扇了林宁一个巴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一弄,我马上就得回京!”她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离开了京城,却因为林宁的嫉妒和愚蠢,不得不回到家里去。
这一次,父亲怕是不会再那么好说话了!不把她关上半年,只怕都不会放她出来。
洛珍珍满脸怒意,一脸寒霜。
林宁就道:“郡主息怒,此事还有转圜余地。”
洛珍珍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杨峥没有露面,说明还是忌惮您!他就算写信回京,一来一回也要时间!咱们完全可以利用王爷派人来叫您回去的这个时间差,做点什么!”
洛珍珍想了想,脸上的怒容消了三分。
林宁大胆地向前跨了一步,道:“郡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今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杨峥就算不敢明着恨您,讨厌您,怕是也不会轻易屈服!”
屈服?
他竟然用了这个字眼。
洛珍珍怒气冲冲的起身,又扇了林宁一巴掌。
林宁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世上,就没有他吞不下去的屈辱!更何况他爱了洛珍珍这么多年,又如何会不知道她的脾气?
这一巴掌,更多的是撒气,而不是针对他。
果然,洛珍珍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你说,当如何?”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腹案。
林宁只道:“斩草除根!”
屋内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针落可闻!
林宁心里十分有底气!
镇北侯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他就把洛珍珍当成儿子养,不但教她韬略,武艺,还让她像男孩子一样分析朝中政事。
洛珍珍看着长得娇气,实则心硬如石!
“呵呵!!”洛珍珍突然笑了,意味深长的看向林宁。
“林宁,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宁连忙低头,“不敢,属下只是替郡主不值。”
洛珍珍轻哼一声,“你下去吧!”
此事,她要斟酌一二,务求一击即中,不能有半点闪失。
林宁抱拳行礼,转身退下了。离开时,没有人看到,他的嘴角微扬。
林宁走后,洛珍珍想了很多,甚至还跟她的乳母嬷嬷商量了这件事。
那精明的乳母嬷嬷,并不赞同她的想法,但是劝,是劝不住的。
郡主太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