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刑部大牢,监狱深处,独门囚牢。
乌云稀稀,明月皎皎,银灰色的光辉透过牢房的小窗户,洒落在姬小小身上,为姬小小增添一抹圣洁。
姬小小此时一动不动,盘腿而坐。细看之下,银灰色下,她脸色潮红,头顶白气袅袅,蒸腾而上。
怨气、煞气、鬼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股肉眼看不见的漩涡在姬小小头顶形成,快而狠由脑冲入身体内部。
筋脉不断扩大,剖心剜骨的疼痛,让姬小小痛不欲生。巨大的力量瞬间超过身体的承受指数,细腻的皮肤爆裂开一条条细小的伤痕,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姬小小成了血人。
快了,快了,马上就成功了,再坚持一会儿。
姬小小咬牙,不断压缩体内的力量,量变引起质变,水缸大小的丹田渐渐破裂,缓缓变成一座湖。湖水汹涌澎湃,巨浪滔天,不知疲劳一遍遍冲刷姬小小的奇经八脉。
而溢出来四处散逃的湖水,姬小小秉着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原则,强硬驱使它们按照《道天》指定的路线在体内绕行横冲直撞,一点点扩充现有筋脉和开发沉寂的筋脉。
过了半天,姬小小成功超越**凡胎,成为一名真正的修仙者。
刑部大牢内的怨气、煞气、鬼气被姬小小吸收殆尽,原本阴深深的监狱,大量的新鲜空气一拥而上,扑面而来,恍若被人由里到外清洗了一遍,鬼蜮转眼被改造为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
监狱被的臭味消散,姬小小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神清气爽站起身来,身体久坐不动,发出咯咯的响声。
“展翼,真是谢谢你,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姬小小此刻真心诚意感谢恭亲王展翼,若不是他把她送进这里来,她怎么能成为一名练气五层的修仙者。
经此一事,姬小小终于知道了《道天》的强大。
《道天》不愧是夺天地造化应运而生的神奇功法,修炼它的人不仅可靠寻常的灵力进阶,还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突破自身,比如怨气煞气之类的阴毒力量。
展翼以伤人罪的罪名将姬小小送入刑部大牢,姬小小独自一人被囚禁于刑部大牢最深处,终日只有在三餐时候才可见到一个送饭的哑巴。
静是静了点儿,但是修炼一途,本是逆天而行。一点小小磨难便知难而退,问鼎大道不过镜花水月,白日一场梦。
姬小小耐得住寂寞,修炼一个月,皇天不负有心人,练气五层,水到渠成。
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打磨心境,姬小小睁开眼时,沉寂一个多月的刑部大牢,响起了哒哒,复杂而沉重的脚步声。
“开门。”领头人身穿刑部侍郎的官服。
“是,大人。”
牢门打开,来人如水灌而入。
姬小小毫不反抗,带着枷锁,被人带出了刑部大牢。
出了刑部大牢,入目即是一辆黑铁铸造的囚车。
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姬小小意兴阑珊,快速地钻了进去。
来到古代这么多次,姬小小还是第一次乘坐囚车。感觉新鲜,心情激动,无怪乎姬小小迫不及待了。
刑部侍郎清了清嗓子,众人回神,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岗位。陆行一刻钟,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处衙门,衙门口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叽叽喳喳,吵吵嚷嚷,兴致勃勃讨论一个月前的事。
“看着弱不禁风,怎么性子残暴不仁呢?”
“是啊,那天我看到那血肉横飞,吓得我好几天发噩梦。”
“事出有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才会伤人?”
“那是什么事?”
“等下不就知道了,今天三堂会审,一定会有个结果。”
“刑部尚书廖大人,锦衣卫指挥使允大人,阁老陆老大人,这三位大人物出场,百年疑案也是小事而已。”
“这可不一定,我可是听说了恭亲王会旁听此次案审。”
“怕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个妖孽敢出来作祟,不要命了。恭亲王能旁听,镇国将军就不能来了。”
“镇国将军?哇,是那个镇国将军吗?”
“是……,嘘,人来了,安静。”
姬小小被人压着走过来,百姓自动开路,让出一条道来。
“好漂亮。”
胜不骄,败不馁,姬小小昂首挺胸,高傲的神色,独一无二的气质,配上惊人的容貌,瞬间俘获在场男人的芳心。
姬小小向百姓笑了笑,多谢当日他们在街上。
美人一笑,倾城倾国。等姬小小走入衙门,人还未回过神来。
“真是太美了。”一个个人喃喃自语道。
姬小小耳聪目明,听到有人赞赏她的美貌,翘起的嘴角久久不落。
走入堂内,台上之人立即问道,“来者何人?”
姬小小抬头看去,说话之人,年有古稀,白发皑皑,身体不显瘦小,反而是肥厚松软,看着颇有喜感。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台上之人,名唤陆静生,面色和蔼,姬小小从原主的记忆中却是得知他与恭亲王相交多年,可谓是一丘之貉。
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陆静生问审于她,姬小小怕是凶多吉少。
若是一个月前的姬小小,姬小小可能会暂避锋芒,强装出乖巧可爱的样子博人同情。可在连内力都没有的世界,姬小小一个练气五层的修仙者,想螃蟹横着走是没问题了。
所以感谢展翼的话,真不是说说而已。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你来这是吃干饭的?”尊老爱幼没有,姬小小毫不客气呛了陆静生一句。
不说官位、名声和势力,单是陆静生现在的年纪,还真没几个小辈敢这如此胆大妄为对他。处处被人捧着,偏偏在姬小小面前吃了瘪,陆静生的怒气可想而知。
“连点规矩都没,你不知堂下要下跪叩首?”陆静生要看着姬小小在她脚下匍匐求饶,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姬小小嫌恶地撇过头,仔细打量在场的其他人。
在她的正对面是一张高台,台上坐着的正是陆静生。陆静生的下边不远处的左右两边各放两张桌子,左边是刑部尚书廖崆民,右边是锦衣卫指挥使允日越,而在堂下的侧边,姬小小看到了展翼和原主的父亲镇国将军许勇。
许勇年近五十,却两鬓斑白,可见他一生劳累之深。他长相平凡,既不英俊,也不丑陋,仅是普罗大众的一员。坐在椅子上,许勇腰背挺直,看来他是时时刻刻要求自己。
姬小小收回目光,道,“快开审吧,我都等了一个月,早厌烦了,我是再也不想回刑部大牢了。”
不仅无视自己的话,反而大言不惭,陆静生气得胡子飘飞。
“大胆,你这是藐视公堂,藐视上官。”陆静生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来人,打许氏五十大板。”
“陆大人,您过了。”廖崆民好心提醒道。
陆静生抽取公案签筒里的红头签丢到了地上,道,“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廖崆民说完,眼看向许勇,不动如山的许勇抓着扶手的手微微一缩。
得令的捕快手持板子上前,姬小小不闪不躲,可他们就是进不了身,好似被一层虚无的薄膜挡住在外。
“妖术,妖术,你是妖怪。”陆静生吓了一跳,胡言乱语道。
姬小小微微一笑,徐徐走向陆静生。
“你别过来。”年老了,陆静生愈发信神信鬼了。
“我时间不多,直接跟你们说说当日之事吧!”
姬小小挥手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见到此景,想看热闹的百姓顿时鸟兽四散。
“容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走了,就别后悔。”
字面上看着是好心好意的提醒,听着是深意的威胁。
张开的脚缩了回来,兴致勃勃的百姓垂头丧气回来了。
很乖,很听话,姬小小很高兴,“当日我伤了展飞扬和恭亲王府的一下人,这点是事实,我不否认。”
“那你……。”
廖崆民没说完,姬小小瞪了他一眼,乖乖闭上了嘴。
“但是,这都得怪展飞扬。”姬小小转头看向展翼。
那一眼蕴含漫无天际的恨意,展翼的心缩了缩,“这关飞扬何时,你别忘了,因为你,飞扬现在还躺在床上。”
姬小小讥讽笑道,“那他是活该。”
“你……。”被姬小小一而再再而三激怒,展翼暂时忘却了姬小小的诡异,怒而起身,对姬小小横眉瞪眼。
“不要用手指着我,我会忍不住断了它。”
展翼还以为姬小小是口头上逞痛快,谁知指着姬小小的手指头被凉风环绕,冰冷之感瞬间传遍全身。
“展翼,你是恭亲王府的主人,你不会不知道你儿子在你的地盘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吧?”姬小小问他。
嘎哒一声,展翼的心碎了。
不好,不会是……?
姬小小的眼,突然落泪。
“这是怎么了?”众人在心里想到。
无尽的悲伤感染了在场的人,被威胁留下的愤恨渐渐消散。
姬小小哭了会儿,开口道,“父亲亲手溺死不足一岁的儿子,我难道不该报仇雪恨?”
哗,人群躁动不安。
父亲溺死儿子,展飞扬溺死他的儿子!
展翼顿了顿,嘴巴哆哆嗦嗦,“你胡说,贤儿是因为你而死,这不关飞扬的事儿。”
“你说不管他的事,口说无凭,不足为信。”姬小小看向天际,道,“今天我要请一位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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