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屋内的窗帘啪啪作响。
姬小小渡夏修内力,夏修煞白的小脸才渐渐红润。
“姐姐,辛苦你了。”夏修的嘴唇还有点干干,说话有气无力。
姬小小一手抹去额头的汗水,道,“没事。”
“你啊,也是太傻,不知变通了。那时虽然人多,可该出手时就出手,后事一切有姐姐撑着,你怕什么?”
姬小小嗔怪地点点夏修的额头,没个好气教训夏修。
夏修低头乖乖认错,自知是连累了姐姐大人。
“好了,你伤势无大碍,可还是需要卧床休养几天。姐姐待会儿出去给你买些补药,等小宝回来,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我知道了,姐姐。”夏修微微歪着头,如黑曜石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眸顾盼生辉,他乖乖的模样,让姬小小恨不得将人揉入体内,骨肉相连,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姬小小帮夏修盖好被子,便离开了家。
家中余下一人,空空荡荡,时钟的滴答声显得刺耳非常。
“没用的废物。”夏修拉过被子盖住头,暗骂自己一句。
经此一事,夏修真正长大了。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就着这个道理。
三天后,夏修卧床,像往常一般等小宝回来。
小宝上的幼稚园是全学区最好幼稚园,师资力量强大,园内尽善尽美,危及小孩子生命安全的危险之物寥寥无几,接送皆有老师亲自到家门,防止小孩子走丢的可能。
家长省心省力,学费当然高得离谱,就夏修所知,小宝的学费足足是他的十倍之多,加上杂七杂八的花销,一个学期需要的金钱数额,对常人来说,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夏修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半。
通常在下午五点一刻左右,门铃便会响起,会有笑容可掬的女老师牵着虎头虎脑的小宝站在门外。现如今,夏修左等等右等等,始终不见人来。
夏修心中恐慌,打电话询问幼稚园。
“林牧接走小宝了?”
夏修愣怔一会儿,高声道,“你们为什么要让他接走小宝?”
“那个,小宝称林先生为父亲,我想,林先生接走小宝无可厚非,我虽然是小宝的幼稚园老师,可是林先生却是小宝的父亲,我不能阻止林先生接走小宝。”
夏修怒挂断电话,翻找电话簿。
“终于舍得打电话来了,我等得可是不耐烦了。”林牧道。
“你想做什么?”夏修隐约听到小宝的哭声。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孤身前来,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的姐姐,不然……。”林牧声音一顿,好似在做什么,话筒中突然传出孩子的哭声,“小宝,跟你的舅舅说说话。”
“呜呜呜……,舅舅,小宝好怕。”
“小宝不怕,舅舅……。”
夏修没有说完话,林牧掐断了他们的交谈。
“怎么样?”
“地址。”夏修毅然决然说道。
林牧毫不迟疑,说出了地址。
“我马上来,你不能伤害小宝。”
夏修拿着手机在屋内走几圈,神色焦急,脚步慌乱。
“不要慌,不要慌。”
夏修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周而复始,心渐渐平复。他解开手机屏锁,将林牧所说的地址发给姬小小一份,短短几个字说明来龙去脉,转身下楼搭车前往目的地。
三十分钟后,夏修来带x市郊区,一个空旷无人的仓库外。
夏修推门而入,仓库内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林牧,我来了。”夏修大喊一声。
咔嚓一声,仓库顶端的白炽灯霎时亮起。
在夏修的正前方,林牧手持匕首,挟持人质小宝。小宝泪流满面,惊慌失措,小小的身躯哆哆嗦嗦。
“舅舅。”小宝向夏修伸出双手。
“别动。”林牧吼道,小宝瘪瘪嘴,猛地缩起脖子。
夏修心疼极了,只能说话分散林牧的心神。
“林牧,我来了,你快放了小宝。”
林牧小心看看四周,“没人跟你来?”
“没有。”
夏修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小宝,他脖子边上的匕首锋利而冰冷。
“如果我全速……。”夏修连连摇头,“不行,匕首太靠近小宝了,我不能硬来。”
林牧向夏修走过来,一上一下,小宝和匕首难免相触,小孩细嫩的皮肤立即划出一道红痕,红痕渗出鲜血。
“好痛,舅舅,好痛,小宝要舅舅。”
小宝被林牧吓怕了。
“林牧,把小宝给我。”夏修冲上前去,脚步轻盈,无声无息,一闪而过,人已至林牧的跟前。林牧惊骇不已,匕首的尖端微微刺入小宝的脖子。小宝痛得四肢挥舞,丫丫叫唤。
“退下去,不准靠近。”
林牧以小宝之命相威胁,夏修不得不委曲求全。
暂时安全了,林牧松了一口气。
“夏修,你是人是鬼?”他们相距七八米,夏修神出鬼没,一晃眼的功夫,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人能办到的?
夏修不予理会,“把小宝放了。”小宝的脖子被匕首划破,小伤口血流不止,皮肤白皙,身材圆滚的团子可怜狼狈。
吃一堑,长一智,林牧后退几步。
“你们出来吧!”
林牧话音落地,两名身材壮硕的男人从仓库深处走出来。
“就是他了,把他带走。”
“这次不会再半途而废了?”
“不会了,就他,就现在。”
两个男人看了一眼小胳膊小腿的夏修,收拾文弱书生,他们之中的一个人便可办到。
“我去好了,刚好可以玩玩。”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男人昂首阔步,走路间,两块大胸肌煞是引人瞩目。夏修左脚微微向后放去,右脚置于前方,一副准备就绪即将发射的模样。
“小子,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不然,少不了一顿好打。”
男人话虽是好意,可他以雷霆之势猛然冲过来,动作虎虎生威,空破的呼呼声不绝于耳。
夏修目不转睛,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凝重,这男人周身的戾气骇人得很。
男人突至,拳头直击夏修的腹部。夏修双手下挡,借力往下一拽,说时迟那时快,夏修右脚膝盖狠狠向上撞去。
“呕。”男人干呕一声,怒气冲冲道,“好,你小子,好。”
男人真真正正动怒,拿起挂在腰间的水果刀刺去。男人的攻击看似脏乱无章,可一招一式意在重伤夏修。夏修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出一道伤口。
见夏修吃瘪,男人喜笑颜开,却在下一刻,被夏修长腿一扫,狠狠冲撞上仓库里废弃的货车。
“阿弟。”站在林牧边上的男人大喊道,“你居然敢,敢,敢伤我阿弟,臭小子,老子要你的命。”
夏修眼眸微眯,仓库一股劲风刮过,卷起漫天的尘埃,呛得人喘不过气。待平复下来,大言不惭的男人已经倒地昏迷不醒。
“你。”林牧深知那两个男人的本事,像是这类的任务,一般都由这两位来执行,再难缠的猪崽子,在他们手里也翻不出浪花来。夏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轻轻松松解决了他们。
微微张大嘴巴,林牧心中惊骇不定。
“这还是当初的傻小子夏修?”
林牧战战兢兢往后退去,手紧紧抓住匕首,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一定要把握住。
“夏修,你不准动,不然我要了小宝的命。”
不见棺材不落泪,林牧小心翼翼将匕首稍稍插进小宝的大腿。
“哇哇哇……,好痛,好痛,舅舅,小宝好痛。”
小宝望眼欲穿,舅舅,舅舅这么还不来救他?
夏修喘起粗气,“林牧,小宝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这样对他,你还是人吗?”
小宝腿上温热的鲜血流到他的身上,林牧身体顿时僵硬,忘记呼吸。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都是夏修害得,如果不是他抵抗,他才不会伤害小宝。对,都是夏修的过错。
“夏修,你不准再动,我命令你不准再动。”
林牧的目光落在废弃货车旁的男人身上,“你去打断他的手脚。”
男人咳了咳,对这事求之不得。
男人踉踉跄跄站起来,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转着脑袋看看,找到一根遍布铁锈的铁棍。
“让你打我,让你拽,让你打我大哥。”
男人每说一句话,便有一棍子落在夏修的身上。
“不准动,你要记着,小宝还在我这里。”林牧威胁道。
先是双腿,再是双手,夏修的四肢生生被男人打断。
男人咳了咳,对这事求之不得。
男人踉踉跄跄站起来,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转着脑袋看看,找到一根遍布铁锈的铁棍。
“让你打我,让你拽,让你打我大哥。”
男人每说一句话,便一棍子落在夏修的身上。
“不准动,你要记着,小宝还在我这里。”林牧威胁道。
先是双腿,再是双手,夏修的四肢生生被男人打断。
夏修趴在地上,进的气少之又少,四肢以诡谲的角度扭曲,好似艺术大师手下的作品。男人哈哈大笑,高举铁棍,又猛砸了夏修的几下。
“哈哈哈,臭小子,你还不是栽在了老子的手上。”男人边说,边踢夏修,夏修内伤严重,呕出一口血。
林牧不想多生事端,道,“好了,把人绑好,我们走。”
斌斌时日无多,拖一分,斌斌就可能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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